第四章◇人道送葬

  “真是头疼啊……”时过良久，小琛才醒了过来，意识虽然恢复了，但肌肉的酸痛感丝毫没有下降，没有一丝力气，他干脆继续趴在地上，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力气，那疼痛才有所缓解，但当他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酸痛感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生物电流和麻痹，这一下让他直接趴在了自家门把手上，小琛虚弱地自言自语道：“每次打完架都这样……要死啊……” 他好不容易才把钥匙从口袋里取出来，手却很不听使唤地把钥匙抖到了地上……就这样到了将近八点，他才打开自己家的门，缓缓地将门关上锁上后，无法阻挡的疲劳感让他直接一头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直到凌晨四点多，小琛才醒了过来。

  他的肚子痛苦地叫喊着饥饿，他打开冰箱：空无一物。“sh*t！我去，光顾着打架，啥都他*的没买……” 他掏出了兜里的手机，又是一幕绝望“您的号码已欠费……” 他恨不得把手机砸烂，但理智告诉他：现在只能出去觅食了。

  刚打开门，他就看见小鱼和她的父亲站在外面，好像等了很久，手里拿着一袋子东西。小鱼的父亲先开了口：“那个，昨天谢谢你帮了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只有自家做的一袋腌鸡腿和包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小琛已经饿得无法理智思考了，一把接过，狼吞虎咽了起来，一大袋的东西在小鱼和她的父亲还没缓过神来就吃得一干二净，吃完后，小琛满嘴的食物残渣和油光，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我差点就饿死了。” 小鱼和小鱼的父亲看了看小琛，又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小琛挠了挠后脑勺，也跟着尴尬地笑了起来，小鱼拉着小琛的手：“走吧！你都这样了，去我家吃饭去。”

  然后小琛真正地饱餐了一顿。

“哈哈哈明明平时都那么高冷，吃起东西露出原型了吧傻琛！” 小鱼指着小琛那吃东西吃到鼓起的腮帮子说道。小鱼的父亲严肃地训了小鱼一句：“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好歹救了我们一命！” 小鱼做了个鬼脸，一下子跑到了楼上去，小鱼的父亲突然说起了难懂的方言，虽然小琛听不懂，但也知道那是在训斥着小鱼，这会儿小琛也把食物咽下去了，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好啦叔叔，我和小鱼她从刚在学校认识就是这样，你其实不必太认真…说起来。” 小琛的神情凝固了起来，“虽然可能会冒犯您，但我想知道，那帮讨债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小鱼的父亲叹了叹气 ，给小琛递了一支烟，小琛当然没接，他便自己抽了起来，缓缓地吐了一个烟圈，才打开了话匣子： “那帮人，说我们这些住在他们‘胡家地带’的人，都必须交保护费。我们在这儿住了十二年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说到这里，小鱼的父亲又叹了叹气，然后接着说了起来：

“在上个月，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带很有名气的胡氏家族，突然把枪口对准了我们这些住在落华镇上的人。他们好像在逼我们镇上的人走，如今这里，大概也只剩下我们这一户了吧……”

“他们的人，一开始还很讲道理，拿着拆迁合同过来，跟我说搬走的好处什么的，也没有强迫我走，直到昨天，他们居然把黑社会带来了。更可恶的是！居然把和我家有世交的大伯家的孩子打成重伤，现在住院了，警察却草草了事！”

小鱼的父亲愤怒地把手砸在了桌面上，过后却又是无奈的叹息，“然后，事情就这样了。”一支烟已经燃到了烟嘴，小鱼的父亲却好像还未察觉。突然他站了起来，把手搭在小琛肩膀上：“快逃吧年轻人！否则你的命都有可能保不住的……” 小琛愣了一会儿，过后却只是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放回了原位：“放心吧大叔，那权势欺人之奇谈中，我早已经死过一回了。这次我绝不会把命搭进去！”

  随后便只留下了小鱼父亲眼中诧异的目光，小琛离去的背影，还有二楼，小鱼流下的泪水……

  而此时那门外一闪而逝的冷笑，早已经堵在了小琛的出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