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号

  有人说,爱是双向的,当一个人走了九十九步,而另一个装睡般地不肯迈出一步时,总有那么些失落堆积成绝望,某种纯洁而珍贵的东西,以人察觉不到的速度碎裂。

  你给我设置了一堵又厚又高的墙,捂住你的世界绝伦的美好,我不在的时候,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乐,明明应该高兴啊,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呢,真是奇怪。

  每当我咧着嘴快哭的时候,我撒开你的手准备跑开的时候,你又赶紧抱紧我,说「宝宝怎么了,不乖哦,咱不闹好么,摸摸,这样就对了,我的傻小孩」明知是没有意义的甜言蜜语,可多巴胺冲昏了我的头脑,健忘症像一条重而粗的钢链,栓住我的脖颈,既让我呼吸困难,又让我不得逃离。

    但是我一直都对你抱有希望啊,想一直当你的小太阳啊,所以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于是你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有一颗铜壁护住的心,不会悲伤,也坚信你精心谋测的谎言永远天衣无缝。

     像案上鱼肉,任你宰割。

  我不傻,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只是还留有一丝执念。一直以来,在生活中我理智而冷静,我有信心这么说,因为我最了解我。唯独在你这摔了跟头,原来我最不了解我。

  总是忘不了第一眼见你的模样,那日明媚得让人发抖的阳光,穿过一小片树林的幽曳夏风,和像未熟的柑橘般干净青稚的你。一种超出已知的力量,让我试着接近,试着陪伴,试着和你一起走过夏天,走过秋天,又走过冬天。我们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可上帝顺势开了个玩笑,撒了一把机缘巧合,让我们变得亲密,又暗流涌动地疏远。

  身体上的疲惫,一场大觉便可轻松化解;但心上的呢?为什么无数次我试图卸下这无聊又沉重的枷锁,却无数次地发现不过徒劳呢?挣不脱,逃不过,好恨。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

  于是我尝试听不同人唱的歌,尝风味各异的美食,看各种各样的风景,我发现自己没那么想你了,但你的影子仍然耍泼地赖着。

     我不要你了好不好,你走!你走啊!

  喝了几杯酒的我脑袋有点晕,那黑暗里隐隐约约的轮廓似乎慢慢靠近,我哭着咆哮,在此之前我从未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储存着这么大的能量,像可以把一座火山震碎。我捂着满是泪痕的脸蹲下,街空荡荡的,旁边的树掉下几片枯得发焦的叶,风突然呼号着刮起来,像莫大的嘲讽。

  不再挣扎,不再强求,会不会好一些,就像现在我回忆起种种,已无心再继续书写,文字本质是自我蚕食和解剖,于是我选择停下,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以后何去何从,我亦不知,人生总是出奇的搞笑和不可名状,顿号画下,暂歇片刻。如君同感,可共饮否。

     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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