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大话曹槽

文/叶丹颖

最近似乎很流行“xx不xx”的格式嘛，诸如《南方周末》创始人左方口述的《钢铁是怎样炼不成的》一书，和曹槽的一首很有喜感的歌——《大圣不西游》。似乎加了个“不”字，就很有创意的样子，确实还蛮有创意的，至少乍一看是，因为我就是被这个“不”字吸引的！

今天突然喜爱上了一个音乐人，就是上面已提到的曹槽，一开始以为是曹植哈哈，后来发现是曹操，最后终于看清楚了，他叫曹槽！哈哈好可爱的一个名字，一定是他自己取的艺名。听到他的第一首歌是《北京以南》，很有味道的一首歌，我以为听到它的北漂族一定会感慨万千、痛哭流涕，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不过这不能否认这是一首载着很多人特殊心情的歌，一首流浪者之歌。一个有故事的男人，用略带嘶哑的嗓音，歌里写满了漂泊者的回忆、低吟、和呐喊，尽管一切若隐若现，似有还无，不过那种早已渗透在声音里的感情总是无处不在。从北京以南的夏天，走到北京以南的秋天，最后是北京以北的冬天；一个陌生的姑娘，一帮做尽傻事的孩子，一个独自闯世界的行客……“这里不是两个傻瓜的南方，南方……”也许经历了沧桑，才慢慢学会成熟，而成熟却又是另一番天真烂漫。曾经走过的岁月，如果说是一笔财富，固然没错，不过就显得俗套了，可我就凡夫俗子一个，自然不可免俗。我想，经历，让平凡的生命变得不平凡。一个人，如微小的星辰一样，默默地发光，发光，只是这一切，只有星星自己知道，兴许还有另一颗星辰，在不知什么地方的远方，默默照耀着它，像月亮借着太阳的光辉，月亮究竟知道不知道，谁知道呢。“苍天注定着命运”，而命运又是什么东西？《俄狄浦斯王》的悲剧告诉我们，在命运面前，人是不可抗拒的，越是挣脱命运的诅咒，却越是一步步陷入命运早已安排好的陷阱。可是，即便这样，人们依然要抗争呀，总不能眼睁睁地任由命运摆布，阵亡的战士终归是战士！虽然有些悲伤（尚且谈不上悲壮），却依然是一首有力量的歌，因为有一种不屈在里面，缓缓流淌……

令我很惊喜的是，曹槽除了这类写满青春的忧郁与迷惘的歌以外，竟有另一首惊世骇俗的歌横空出世！就是开头提到的那首因“不”吸引我的《大圣不西游》——欢快的旋律，像猪八戒娶媳妇一样，热闹喜庆（痴心妄想嘛，哈哈，我就不打击咱二师兄了）；又像孙悟空打妖怪一样，神气十足，牛逼闪闪！然而，快乐中也穿插着深邃，不然就显得肤浅了。“其实我也不想打打杀杀，我只不过是一只爱好文艺（瘟疫？）的猴子而已。”多么深沉而富有哲理的一句话，听后让人不禁要毛孔为之一竖，从此对猴子刮目相看，嗯！这是一只有思想且爱好和平的猴子，不简单嘛。西天取经路上，求仙问道做文章、念真金做假和尚、装孙子称大王、变鸟变鱼变云彩、骗神仙骗妖怪……千辛万苦的漫漫取经路，似乎变身为一场游戏，在音乐的旋律和歌词的字里行间里，充满了叛逆色彩和恶搞精神！最令人忍俊不禁的一句歌词当属猪八戒那句求助孙悟空的语重心长的话——“大师兄，白骨精又让师傅抓走了！”哈哈哈，从小到大，我们眼中那个呆若木鸡的唐僧，竟然也有逆袭的一天，就在曹槽的《大圣不西游》里！音乐果然是门艺术！佩服词作者的智慧。毕竟，实然和应然，真实与虚构，孰是孰非，得看干什么的，是编历史书的，还是搞艺术创作的。历史的真实与艺术的真实，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再说，西游记本来就不是真实的故事，只是一个带上点真实色彩即玄奘西行的神话传说罢了。High过以后，节奏突然变得缓慢悠远——“我想定居在美丽的东胜神州傲来国，我想美丽的爱情就像逃离身体的心灵……”结尾的升华与抒情，让整首歌，除了充满喜感以外，更增添了不少文艺的因子，可谓画龙点睛。虽是一首歌，却更像一部微电影：有个狗血的开头，欢乐的过程，斗智斗勇、跌宕起伏的高潮，以及徐舒流畅的尾声，情节感、故事感十足！网易云音乐（首发）的官方微博里是这样介绍齐天大圣的：他有好多顶帽子，究竟哪一顶最合适？正义？残暴？聪明绝顶？诡计多端？恐怕吴承恩本人也没有想得那么多，《大圣不西游》是他本人生活的缩影，也是曹槽对《西游记》的怀疑与杜撰。

如果从“怀疑与杜撰”一定要生发到知识分子的“怀疑与批判精神”、“文人的风骨”，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也能自圆其说，我想未免也太高冷了。我的理解是，自从机智的中国人发明了“本故事纯熟虚构，如有雷同，纯熟巧合”（Made in China）的万金油后，中国的作者就可以理直气壮、天马行空地想象了，yy的范围越来越广，调侃的尺度越来越大，这种对放肆的宽容，应该也算是文艺创造者的福音吧。毕竟在调侃荣升为时代精神的今天，没有什么是不可理喻的，有道是“笑一笑，十年少”嘛！如果笑里还带点营养，那想必是极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