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改变的过去

落后,就是一种由无知所诞生的牢笼,而落后的人们集结在一起,便形成了牢笼的枷锁。

如今我面临了这样一个问题,面对父母以及老一辈人落后的思想环境,我思考到,“这样的环境当真是不可改变的吗?我父母的愚昧真的是不可逆转的吗?”

我天性认为,所有的问题都必然有一条直达终点的道路可行,因此,我乐于对所有的问题深究到底。

这期间我从“逻辑学习”“三观认识”“性格形成”“环境影响”等等方面对我的老妈进行了一番知识传授,自认为讲得通俗易懂,三岁小孩儿都能听明白,但是却失败了,原因是,“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这种感情确实已经非常直观了,不仅是认知能力上接受不了,更是心理上接受不了。

事实上,我对“一个人思维的僵化,旧封建时代人们迂腐思想的形成”很感兴趣,因为我人生中大部分的时间都不是受思想局限的人,只有被要求将思想局限起来的记忆。人的能力水平皆是由认知高度所决定的,显然我的家人并不是有多高认知水平的人,因此我便试图去传授给他们科学认知的经验和知识,但如我以上所言,这些科学道理意外的不被认同和理解。

坦言讲,我当时很愤怒,因为这就像是他人对其指出了错误后,明明已经没有了反驳的余地,所有的道理都很明显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却仍然死活不愿意去承认,并会用一些“我身边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那些人也接受不了”这般话来拒绝,这是面对错误该讲的话吗?我想世上确实没有几个人会像我一样,试图通过将先进思想逐条分析的方式传授给父母并期望达到改造父母愚昧思想的效果的。所以我可以说,我在这方面做得很彻底,若问这样做的理由,也同样如我以上所言,这不单是为了想要创造一个合适的创作环境,更是为了去了解我父母这样思想的局限性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并且为何明明在理论上不堪一击,却拥有如此坚固不破的城墙?因此即使不是为了达成第一点,我觉得我也有必要去探究明白。

我在房间中徘徊着,思考着,总结着,得出了这样一条结论,“所谓逆境,就是一种会把人变成傻子的环境”。

这不仅是对我父母这类人的分析,更是联系了我自身所作的总结,这本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但是我却没有发现,我做的一切思考都建立在了我理想的三观上,认为只要是对的,只要讲道理的话任何人都会明白,这便是我做的蠢事,并不是任何人都会明白和理解什么是最佳的选择,也不是任何人都会去讲道理,或者是懂怎么讲道理。当然,如果不去做的话,我也不知道这是一件蠢事。

普通人只会乐于去理解他们能够理解的事物,对于他们不理解的东西,如果不是他们认为必要的,他们也不会去理解,即使是强迫他们去理解也会是一样的结果,这即是他们安于现状的局限性,本质上无法进步的原因。视野限制了认知,认知限制了追求,低级的追求则限制了能力的低级,这是一个死循环,让他们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这也即是我当场愤怒的缘由,“如果不是他们认为必要的,他们也不会去理解”。在我正常的观念里,有关孩子的事情,以及对孩子的了解,应当是父母须尽的责任,我不清楚我的父母听到这句话后是否会认同这一点,但以我的实际的行动来看,结果并不理想,想来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与他们认知里的孩子差异太大,并达到了他们无法接受的程度”,当然,他们也不会认为他们在这差异上做出过什么贡献。

我一度试图通过展现我自身的能力、我这样做的理由、我所能够达成的目的,来让他们依靠自己的判断为我的未来做出最好的打算,但我显然太高看了他们能够拥有非普通人的分析能力和判断力,事实是他们根本不会去了解你有什么样的能力,以及这种能力又能做成什么,他们目光的短浅致使他们只会按照流程和经验办事,诸如“应该先做什么”“之后再做什么”,这些东西深植于他们的内心,只因为身边的人包括他们自己在内都是这么做的,身边的人也都告诉他们应该这么做,而“常识”这种事情也并非是如此简单就形成的,在他们那个环境匮乏的年代,他们的经历同样是他们坚信应当这样做的理由。如我老爹所说的,他最初学习的动力,是因为我爷爷的强制手段,让他意识到了“如果不去学习,就只有去工地里搬砖”这样局限性的未来,年纪尚轻的父亲并没有什么开阔的视界,我的爷爷也并没有能力和资源提供给我的父亲更多的选择,因此显而易见,在这两者之间什么是更好的选择,我的父亲做出了决定,所有的三观也都在那一刻树立了起来,这同时也意味着他选择了什么样的未来。他学习的理由中并不包含什么崇高的意义,在那时,包括大部分人在内都是如此,只是因为不去学习就只能过上原始劳动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由社会环境所逼迫下的结果,他们从未了解和认识过“学习的其他理由”,最多只听过一句“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样的时代性语句。

这也是我老爹为什么不理解他尝试用我爷爷同样的手段在我身上却不灵验的原因,我从不是不喜欢学习,也从来不是学不好习,只是因为我当时有着优先需要解决的心理问题,我极尽详细地表达了我承受各方压力的极限,但我的痛苦却从未触动我父母一分一毫,只觉得小孩子的问题都是小问题,他们甚至分不清懒惰和痛苦的区别,也不会分析造成我痛苦的原因,只以为我是哪个地方没开窍想要给我疏通疏通,用着不对症下药的强硬手段逼迫我去学习,却从不会想要去动一动他们年久失修的大脑来主动了解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去了解自己的孩子呢?我甚至要对此咆哮,即使我主动让他们了解我也是一样,他们对人的了解只能局限在一个人的脾性爱好上,就这样,年复一年,我就像是被一群猴子抛来掷去的球一样受尽打击,猴子们挠着头围着这颗怎么捣鼓都不会坏的球,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心渐渐冷却,在我心怀壮志,最应该发展自我和发挥能力的时候,我被掐住了咽喉,我看着我的父母,同样陷入了困惑,至那一刻,我都不能明白我的父母原来是无法了解人心的猴子,而我,也只是他们驾驭不了的玩具,若是能够早一刻明白,我也从不会寄希望于他们,一切,都是源自于时代性的互不了解。

我在压抑中度过了许多年,我知道有我在当时无法反抗的事情,一切都顺其自然,我把尚未有能力选择人生的自己全权交给了父母,我的思考也变得日益深重,我自初中时培养的远超同龄人的分析能力和判断力并未因局限而消解掉,只不过在各个层面上受到了限制,我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学习,但我却做不到,成绩与初中时上演的历史一样,经历了上游回落至低谷,我很淡然,理所应当,学习对我来说很简单,但是我却做不到,听起来,真的很是嘲讽。学校对那时的我来讲,就像是牢笼一样,是使我积压在初中时代的问题继续积压的容器,没有任何人会给我一丝喘息的时间,我挣扎的心情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也得不到一丝的体谅。我的母亲看着这样的我,摆出了一个复杂的神情,让我直觉得滑稽,她用这般难以置信的样子说,“你怎么回事?能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思想简单一点”,他们便是这样将所有的错误归咎于我身上,应该说,一向如此,“他们从来都没有一丝错误,并尽心尽职”。

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的人,就不算有错。他们自诩是唯物主义者,却应当在这之前添一个“伪”字,从未了解这个世界真正样貌的人,又怎能称得上唯物?只不过是狭隘的唯心人士,自我沉溺的自利者。他们将对我的人生不负有一丝责任。如此说,似乎有些过分,因为他们即使明白自己做错了,他们也没有能力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弥补,最好的例子,即是他们会自以为聪明地说,“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是现在,你还得按照我们的流程办事”。

我无法接受,我在这个时代仍要承受他们那个时代愚昧的遗习,在我的成长中,所有最好的发展时机全部都葬送了,为此我仍然精心培养和思考我能做的一切。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时光流转,在我认为必须要做出决断的时候,我向我父母要求了一年时间来发展自己,那时我已经上了大学。

时间回到我高中最后的冲刺阶段,我老爹给了我一部手机,声称是”相信我”,如同是讲笑话,“哪来的自信?”,我随即甩笔不干了,在牢笼中的最后时间,多谢我老爹,让我意识到了自己对高考根本毫不在乎,我学习也从来都不是为了高考,如果不能随心所想地去学习,即使考上了大学,也不是我所想要上的大学。

我从开始就看透了这畸形社会下教育体制的腐烂,如同机械式生产流水线的一环,以“掌握知识点”和“刷题”为要点,通过“考试”的方式来体现“学习能力”,通过训练“学习能力”提高“升学率”,通过提高“升学率”来提升“有关政绩”,而为了提升“有关政绩”学校则不会在乎学生“心智体”和“兴趣”的培养,一直违背表面上的教育体制,私底下干着另一套的教育体制。这不仅是学校的问题,平民家长也会要求学校去这样做,所以蠢的人很多,这样的学业考试可以依靠技巧更效率的提升成绩,不懂得如何学习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学习的人,听再多的课做再多的作业也不会有太高的提升,即使依靠努力维持着良好的成绩,也必然会因为各种局限遭遇学习的瓶颈和成绩的不稳定,很多孩子被用腐旧的观念“不好好学习就找不到好工作”这种烂理由来督促学习,“大量的作业”和“极短的休假日”同是中国教育体制下的特色,因此一个家庭的环境成为了一个孩子心灵的最后保障,决定着孩子是否能够活跃运用自己的思维和具备大脑灵活发挥的空间,我小学的时候本以为自己具备这样的环境,但是却在升入初中后遭遇了噩梦般的现实。

因为小学和初中的差异,让我不像那些在市区上小学的孩子那般了解该如何学习,或者为什么学习,小学时我只要看看书或者做一下作业,甚至不做作业就能考一个差不多的成绩,而初中的学业却不同,我第一次知道有知识点这种东西,和需要听课这种事情?这让我一时没有适应,所以开学考试因为我根本没有听课和划下知识点,致使我在考试中全凭胡编乱造,让我最终收获了一个糟糕的成绩,特别是政治。在体会到这次的失利后,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总结下经验后自觉这样的学习也并没有难度,本想着回家和父母好好解释一番就能够得到理解,天知道我遭受了什么凄惨的场面,我又经受了什么样的责备。直至很快来临的第二次考试,我理所应当地将成绩提到了上游位置,而我也并没有在学习上花费什么心思,看着老师和父母替我高兴的神情,觉得我在学习上努力了之类的事情,让我感到很莫名其妙,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我的内心并没有获得喜悦,一切都显得太过无趣,若是我的父母当时能够谅解,我想我可以做到更多,我的家庭跟我想象的美好家庭不一样。就此,我第一次开始思考起人生和现实,以及我的父母。

我初中所经历的一切这里不再作赘述,我不会将全部的错都归咎于现实和教育体制的腐朽,因为我仍能够理解这是现社会下自然产生的结果,是不可避免的错误,但这也是我后来才认知和理解的,并天真地以为只要讲道理就可以改变这些错误的观念,现在也是一样,如果不能改变,只能说明我讲道理的能力还不够。因此适应于学校信条的人自然能够适应,不适应的人也或许具备适应的能力,而我则就是那种不适应,也因各种问题缠身造成不具备适应能力的人。

我在高考中轻松落榜,而我老爹则在事后为我选好了一所学校,这一切也都在我的预想中发展着,就这样,我获得了休养生息的场所,在一个远离我父母约束的地方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以让我整理经年下来的所有问题。

在大学那段日子里,我也仍处在半妥协的状态中,直到我的抑郁得到了缓解,我心中的困惑逐渐消融,我的答案也终于显现了出来。

费时,近两年。

从此开始,我再也无法容忍虚假的妥协,开始直面所有的矛盾。我选择了辍学,这也是我与家庭直面问题和互相了解的开端,我第一次以主动方的立场提出了条件,要么“再也不回家,我自己找个地方自生自灭”,要么“支持我一年时间的发展”。一番对话下,我老爹让我选择先回家,并以妥协的口吻答应了我的条件,我满怀错误的希冀回到家中,而我的父母也理所应当的再次打击了我,我随即选择离家出走,怀着一丝的不甘,想着干脆就此断绝联系,我老爹则以为我是在用苦肉计,并发表感想觉得我这个样子在外面才是最好的,我第一次想这样骂他,“这个傻子简直傻逼”,过去我老爹不只一次因为不了解我而侮辱过我的人格,如这样认为我是利用亲情干这种蠢事的人。

我想表明的是,我并非不能在外面生存,但这却是我最终的手段,在这之上,我明确自己能够有更好的发展,你们却仍旧要为我规划我不可能接受的愚蠢道路,既然这样,不如彻底断绝,我也能够在没有你们的未来中规划我从零开始的人生,是生是死也全都与你们无关,我也权当自己是没有父母的遗孤,那样我就能够坦然接受你们过往对我所造成的一切负面影响和错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父母。想必在我提出这个条件后,他们还会心安理得地省去一个负担,做着“我在外面通过自食其力后觉悟父母的良苦用心并再回到家中”的美梦,美好到让我感觉恶心。他们就这样用着自认为聪明的教育能力试图将我变得和他们一样愚蠢,我知道,我当时要是再不和他们划清界限,我肯定会被他们玩死。我从不想把自己比作是“千里马”,但我父母此时扮演的角色,就像是伯乐到来前喂养千里马的马夫,马夫没有识马的能力,只会千篇一律地饲养马匹,鞭打马匹,却从来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匹马如此倔强,甚至潸然泪下。我一直想告诉你们,“你们的孩子,有着自己的思想”。

我并不怕去承担彻底断绝后的结果,虽然会少了家庭的支援,需要独自去面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危机,但至少让我抛除了这样令我恶心的负面影响,没有愚昧父母施加压力的日子里,即使是生命的最后时光我也认为比起家庭的黯淡无光要来得舒爽。他们本质上认为所有人都是好吃懒做的,会惧怕外界的很多东西,在我经受打击或者自食其力后就会明白他们才是正确的,但我没有精力把时间浪费在给他们证明我一开始就知道是愚蠢的对错上,因为即使证明他们错了,他们也总会有理由告诉自己是对的。

后来我在长期与他们面对面的交谈中,了解到了他们的人格特点,除非是在社会地位上高他们一等的人给他们讲道理,他们很少会去倾听和反省自己的对错。因此,哪怕我所接触的外界事物远比他们想象的多得多,我所认知的世界远比他们了解的世界更加广阔,我所想要做成的事情远超他们的认知范畴,他们也只是个只会看待结果的人,却从不会去在意过程,甚至包括他们强制干涉过的过程。

我早期形成的三观和境界就决定了我不惧怕任何需要面对的人和事物,要说其中最能反映本质的东西,想来便是死亡了,如果死亡不可避免的到来,我也仍然能够坦然面对,不是因为世上没有值得留恋的事物,我也同样会挣扎,会有求生欲,我以人类的身份,依靠最本源的欲望,发掘和创造有趣的东西,不断地认知和向上摸索,但在宏观宇宙下,我作为人类,也自知人类有着人类的局限,沧海一粟的世界,让我也可以直面死亡背后的黑暗。换作有哲学和科学素养的人都能发现,我有着很强的哲学意识和科学观念,即使在压抑的环境中我也从未放弃追求智慧的光辉和科学的发展方向。

在我离家出走后的数日,我老妈最终还是对我做出了妥协,但互不了解的前提迎来的必然还是重蹈覆辙的结局,我们通过短信的方式沟通,在我的要求下我老妈向我传达了我老爹妥协我想法的回答,嘱咐我回家。我本以为我父母最终了解了我的决心,但我还是错了,我忽视了他们对我做出的是“妥协”,这种东西本不该在任何一方存有,他们不了解我即是不了解我,并会一如既往地对他们片面认为是错误的行为作出批判,从不深究原因,他们也没有能力去深究。我知道我父母对我有着亲情,这也是我回家的主要原因,我没有彻底放弃我的父母,我的父母也从他们视角上没有放弃我,但是,有时我会想,我的父母不如就此变成彻底的混蛋,隔断一丝一毫的亲情,像陌生人一样对待我,彻底的不认识我,或者重新认识我,这样我便不再痛苦。

我后来对我父亲说过这样一句话,“求你不要认识我,包括每一个眼神”。

区区十数日,短短的时间,重现了我过往重复过无数次的挫败,我回到了房间,感受着短暂的温暖,我知道,我仍旧有许多事情需要思考。

没有人知道我为获得一年的发展时间耗费了多少心力,在这一年之中我仍首先需要恢复自己饱受摧残的精神力,长期的压抑使我急需释放紧绷的神经并获得静养,但在我通过放纵自身发泄压力并通过每日的思考来调整心理状况的期间,我仍需要忍受我父母经过我房间时带着“不争气”看着我的眼神,还有时不时来我房间吵闹一番的麻烦,我的一年时间是缩水的,我做的一切计划都是科学的安排,但我始终无法将我的父母算进科学的因素里,我的过去没有培养出这样的心理素质,不然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境地。麻烦事总是不断的,吵闹总是不止的,我以为我只要无视他们,尽最大限度的回避他们,就能将他们对我造成的影响降至最低,因为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我只有一年的时间,就在我珍惜这一年时间下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时候,他们却仍然不以为意地在一旁打压我,我知道他们的初衷是为我好,但是却从来好不到点子上,我无法避开他们,他们继续以他们的方式让我认清“现实”和“对错”,好,我忍受着,这是我又犯的一个错误,忍耐不会杜绝他们的愚蠢的行为,只会使他们得寸进尺,在每一次的忍无可忍中我们都会大吵一番,而每一次我用道理辩驳得他们无话可说后,都认为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但他们却仍然会在我将要彻底认为它们不会再来的时候再次跑来影响我,后来我想通了,如果不解决当前的问题,我根本无法达成我想要达成的目的,那么就做一次彻底的争吵吧,直到问题解决为止。

事件的转折,是我老爹出差到了外地工作,这对我来讲,家庭的影响减轻了一半,但我老妈同样不是好说话的人,哪怕能在一些道理上打动她,但她顽固的观念只要没有消除,就不会彻底认同我的做法,我老爹走之前主要是我老爹施加压力,我老妈在一旁看着,我老爹走以后,我老妈则会连同我老爹的份一起施压过来,这是一种不同的折磨。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我最终还是从这个家庭的漩涡中生生挤出了缓冲的空间,我不禁为此感慨,除了小学的时候,我老爹老妈从来都没有让我轻松过,我的家庭就是一个负面影响的混合物,更可怕的是,他们从来没有这种自知。所以我的缓冲空间全是靠吼争吵出来的,我也从争吵中更加深刻地了解了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也因此更加深刻地了解了自己,我的思考得到了回转的余地,过往积压下来的问题不断地被解决,让我能够更自如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紧绷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下来,让我触碰到了我巅峰时期所应具备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但这时间已经不够了,我花费了半数以上的时候来解决和思考家庭问题,并且仍旧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掉。

但我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在处理这些问题的期间,我通过电影、动漫、小说、游戏、音乐等文化载体分析和学习创作经验,并开始为各类游戏写评测,于各个网站上发表,磨砺自己的文笔和分析能力,一些长篇评测也收获了不少的认可,但这些着实不足一提,因为这都是一些表面的基础,真正决定一个人创作能力的,则是那个人的本质拥有着的创作潜力,我只不过是一直拾起过去被遗失的记忆和实力而已。

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都不轻松。被各种问题缠身的我,也根本无法解放自己的全部能力,我可以通过观想的方式假想自己拥有一个理想的环境,但我现实的环境和父母的行为总会将我从中打回到残酷的现实。我只能一步一步地通过别人创作的东西来找回自己的灵感,思索自己曾经拥有的欢乐记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被父母的阴影所笼罩。我自小学后就不记得同父母在一起有过什么发自内心的欢笑了。我自然知道父母的本心不坏,我也乐于同他们分享有趣的事物,但是他们却太过愚昧,我们本质上存在的矛盾和缺乏沟通使我们之间没有交流的空间,但因为我妈更加傻一些,所以有时候还能说笑一下。但最近,我也是越来越笑不出来了。

一年的期限将至,我知道我与我的父母必须做一个了断,我在一年的时间中恢复的思考能力和对家庭更深入的了解,让我可以直击问题的所有要害,我淡漠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无可辩驳却仍然要坚持着他们狭隘观念的样子,对我没有一丝反省的意思,我的母亲甚至摆出了不讲理的姿态每天告诉我一遍,“期限就要到了,我们不管我们这一年给你造成了多少麻烦,说好的一年就是一年”,但这样的一年真的是我所要求的一年吗?你们从未兑现过我应有的承诺,不过也已经无所谓了,到现在,我才又更加深入地了解你们的本质,甚至是彻底地认清了一个人的狭隘究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地步。我不清楚未来我们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但我想要用这篇文章来彻底划清我们之间的界限。

我耗费心力换取的一年时间给了你们,我为达成目标所努力的一切被你们当成无用之物轻易抛诸脑后,你们很愚昧,我彻底认识到这一点。我能够理解你们的艰辛和为家庭做出的努力,但你们却不理解我的,我说过,我从不会怨恨你们有错,因为你们的错同是时代下诞生的产物,我只会坦然告诉你们有错。在我的人生道路上你们从未实质性地帮助过我,一切的问题全都是由我独自一人去承受和思考。我不像是这个家庭的孩子,更像是“人在屋檐下”的外人,我对未来的打算是深思熟虑的决定,但你们却从未给过我一丝真正发挥实力的机会,也从来没有在我选择的道路上支持过我,当然,我也不做要求,我对你们的要求的一切都是最低限度,但你们仍旧无法做到,就如这一年一样,这一年很精华,甚至感觉比我们过去呆在一起的日子都要长,我解决了很多问题,完成了很多思考,消除了很多来自你们身上的心理阴影,但本质的问题却仍旧没有解决。

如你们所想的,创作的确不容易,但不容易的不是创作本身,而是我难以改变身边这愚昧的环境所造成的影响。

我不知我该再做怎样的回答,我想我或许在这个家庭中永远都不会再找到存在感,你们也永远不会在我心中树立起父母应有的形象,我的父母或许只能存在于我小时候的记忆里。在我长大的过程中,我似乎是和我的父母永远的走丢了。

以上便是这一年我对我的家庭和我自身所做的一次彻底总结,或许是家庭篇的最后一篇,也或许是开始的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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