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漫山遍野的荒草,眼前是吓人白的云朵悬浮在阳光湛蓝的空中,田畔里时而出没鸟类“咻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
捕蜻蜓、摘野花、玩泥巴、爬树吃果等等这些都是儿时的回忆,跟着祖父母到田地里干活,摘野花野果和玩泥巴是在他们弯腰收割时我打发空闲时间的最大乐趣。
酷热严暑,中午无数只知了一起发出惨烈的叫声,看着早出晚归奔波于农田的村人,矮小的我穿过厚厚的围墙看带草帽身穿工作服的祖父母从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向自家院子走来,汗水湿透他们衣服,祖母会递上手中的毛巾给祖父擦汗。
太阳炽热烘烤着大地,祖父母一路上有说有笑,看着他们灿烂笑容的脸上,是一种早已卸下干活时劳累的一脸轻松,就这样似乎看明白了在漫长岁月里一直平淡静好,是多么幸福的事。
在书柜的抽屉里收藏了很多很多老照片,照片表面没有积累一点灰尘,倒是里面多出了斑斑点点的印迹,电影里播放回忆起往事的桥段,一幕幕画面以黑白色呈现出的过去感,如屉子里的照片一样,随着光阴的流逝,照片的颜色也变的灰白,那些褪色照片掩埋了多少扣人心弦的动人故事。
我拿起一张褪色模糊带着黏糊糊的照片给祖母看,“放在抽屉久了,有时间把这些老照片都拿到照相馆修复下。”祖母脸上泛起了甜蜜的笑容。
手中的照片是祖父母的合影,祖母端庄的坐在摆放花瓶的桌子旁边,一只手叠在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旁边是祖父,头上带着军帽紧靠在祖母身边,一只手放在祖母的肩膀,两人露出腼腆的笑容。笑容里的幸福大家都有目共睹,情景再现,仿佛回到照相的那刻,一起拥挤在照相机的身后。
老一辈在闲来无事时喜欢对自己孙子孙女说他们以前的生活事迹,惊天动人。祖父母怀旧的情愫油然而生,我们几个就丢弃电视听的津津有味。
祖母说过很多次和祖父相识到结婚这一过程,印象深刻历历在目的场景是这张老照片背后的故事。
我看见了在那个车马邮件很慢的年代,一生只爱一个人的忠贞信念里,祖父母的爱情莫过于此,祖母写过很多次信给相隔千里的祖父,信在路上要十多天,一来二去接到祖父的回信得用上一个月的时间,思念的心漂浮在距离的路程上,说相离近如在身边,说相隔远又不远,坐上一趟绿皮火车摩擦着铁轨沿行的悸动,到站后,一颗惦念的心才慢慢抚平。
四十多年过去了,在那个下半年秋天十八岁的祖母一个人坐上去往厦门的火车,背着一个笨重的行囊潇潇洒洒的去参军的部队找祖父。
那时候形色匆忙的行人脸上,没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去找祖父的过程中祖母说一个和他同去的行人帮她提行李,热心指引她路。火车到站后,快要走的时候行人说了一句:“一个人跑这么远来,路上小心。”祖母道谢热心帮助的那位好人,他的帮助让祖母很快顺利的见到久隔的祖父。
祖母现在岁数也大起来,看了很多物事非非人情冷暖,感慨这个时代的人心和情爱和过去的年代有很大的不同。老一辈的一携手就是一辈子,那是爱情,那是白头偕老相濡与沫美好的爱情,并不能终归于浓缩的亲情,因为也曾面红耳赤心跳加快过,也曾在花一样年纪少女时害羞过。
在一张老照片的背后,看见了老一辈年代时的人心和情爱:朴实善良、忠贞不渝。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可言,在如今节奏快的年代里,简单成了每个人追求的目标,复杂的一切让人头疼,像枷锁一样的存在,在欲望的驱使下,折腾完的心只剩下不堪一击,一触就疲惫的时候,多少人会羡慕想念起过去年代里粗茶淡饭,只爱一人陪伴度过余生的漫漫长夜,不再是一个很难实现的诺言;简单就是一份能带来满足最高的物质享受和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