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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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来啦,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早?”余波拉开了门,仰起微笑的脸,瞬间便僵硬了,眼睛遇见的是一张女人的脸,自己的女人,流浪归来的女人,回家的女人。

余波情绪有点呆滞了,那个木然的表情足足在他的脸上停了将近三十秒钟。

女人虎着脸,盯着挡在门口的余波。

“回来了。”余波回过神来。

“在等人?”

“没有,噢,单位小李要来,有点事,工作上的。”余波撒了谎,但依旧面不改色。

“小李?相好的?”女人用研究性的眼光打量着睽违已久的男人,她现在只剩下他了,这是他的希望,她明白,没有男人的女人,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又来了不是?”余波过去习惯了女人的猜疑,如今,卷土重来,仿佛自己的女人从未出走。

“傻样。”女人甜甜地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女人冲进屋里,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她一眼便看到鞋柜上放着一盆天竺葵,含苞欲放,从花苞是透过星星点点的红。

“怎么?花又放进了屋子里,还是怕有人偷了不成?”

“噢,不是。又不是没偷过。”余波偷偷地瞪了女人一眼。

“沾花惹草的家伙。”女人奴着嘴,煽情地笑骂。

“才养了没几天,就等花开,都让你赶上了。正准备修修枝。”

女人对这并不太感兴趣,知道自己离开这么久,自己的男人这点喜好仍没有变。但当她瞅见茶几上满是烟灰和烟屁股,还有呛人的烟味,立马走过去,拉开所有的窗子,她明白,男人烦心的时候总爱摧残自己的,要么在酒精里买醉,要么在烟雾中颓废。

婚姻的唯一基础应该是全心全意的爱情。

饱满的爱情和婚姻其实像气球,只可能有三种命运,一是飘向太空,从而不知去向;二是突然爆破,结果无可挽回;三是安静地存在,然后慢慢地萎缩。然而,他们经心经营的爱情竟这么不堪一击,平静的日子,婚姻没有了恋爱时的激情,日子过得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味。三年之痛,婚姻的磨合期,七年之痒,婚姻的嬗变期,婚姻中的确应该给自己留有余地,不要将婚姻作为自己的唯一精神寄托。

要在婚姻中保持独立的人格,思想,经济基础,正常的朋友圈子,进行正常的社会交往,在交往中提升自己的人生智慧,调整自己,让自己这本书不断注入新的内容,让对方常读常新,用自己的智慧去营造爱的氛围,把爱情和婚姻进行到底。

爱只是让对方伤心,甚至在某些时候玉石俱焚,还说什么美景良辰,爱是不变的星辰,情是我们永葆的青春,走过的路,有酸楚也有痛苦,但这也许就是生活的路,别在乎,平淡的婚姻中偶然的孤独,也许美丽就此驻足,别说我不在乎,因为有些东西有的人不善于表露,就如同吃菜,有人喜欢白菜,有人喜欢萝卜,只有一心地付出,为那份情,为那份爱,何必在意每一次投入都要让对方感动到想哭?

女人开始勤快地收拾屋子,擦桌抹椅,浆洗拖地,仿佛只为寻找那个失去的世界。

当女人收拾到鞋柜时,瞅见了鞋柜上的天竺葵,心中不悦,拿下来放在地上,把柜子上的泥点子土星子,拭了又拭,蹭了又蹭,而后蹲下身,又把那盆花重新放上去。

刚要转移阵营,把花看在眼里,觉得不太合适,总感觉到不顺眼,不容分说,端起那盆花,下放到阳台上,仿佛她给这小东西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

楼下,李文海犹豫不决。

是进?

是退?

进一步可能山穷水尽,退一步可能海阔天空;进一步又可能天涯永相隔,退一步又可能再会有佳期。

也许,这个时候余波还不会起床,他总是在每一个假日都睡到日上三竿,他会第一个给自己打来电话,让自己见见他,我们会野蛮地在床上厮杀,淋漓尽致地占有和发挥自己的想象,就像每一个纵情的晚上,他说,男人们积聚了一夜的力量,每个这样的清晨都是那样的刚强。

大不了,我们再做一次,让彼此之间不再相欠,我也可以义无反顾地离去,这样结束也许更好。

李文海想着,下面的宝贝好似听懂了他的心事,慢悠悠地作苏醒状。他感觉到嘴唇已经干燥,四肢有点发麻,浑身已经不听使唤,内心的小宇宙已被唤醒,原始的灵魂开始慢慢地蠕动。

李文海抬起头来,看看那熟悉的阳台。

倏地,一抹绿映入眼帘,那盆“红绣球花”(天竺葵别称)四平八稳地摆在那里,水泥台子上还淋漓地滴着水珠,湮湿了一大片。

肯定起床了。

因为,他们当初约定,自己买这盆“红绣球花”(天竺葵别称)就像过去的女子择婿一样,抛绣球引得终身不渝的金龟婿。如今物是人非,李文海实在不忍心多看几眼,因为这份情,那样重,那样浓,怀想今日一别,关山千重,唯叹相聚本无期,何故垂泪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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