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月球的民工头子

《酉阳杂俎》刚开篇不久，就写到了月亮。

中国古代对月亮可谓是敬畏有加，不亚于太阳。所以段成式将有关月亮的奇闻放在全书的前第三篇，可见他对月亮的关注程度。

这篇文章的名字叫《天咫》。至于这“天咫”俩字是什么意思，笔者专门查阅了一下资料，《国语·楚语上》里说：“子皙复命，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则？’”在这里的注释中，韦昭认为咫的意思是少，天咫就是很少了解天道。后来，李建国先生《唐五代志怪传奇叙录》里驳斥称：“韦昭训咫为少，实误。咫亦则也……天咫即天则、天道之意，引申之，则又可作天庭、天阙解。”后来清代大才子纪晓岚在《四库全书总目》里说：“贝编、玉格、天咫、壶史诸名，则在可解不可解之间，盖莫得而深考矣。”说来说去，天咫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重要。

凑字结束，我们来看看段成式为我们讲了个什么故事。

首先他说，月亮中有桂树，有蟾蜍。月亮上那棵树有五百丈高，树下一人不停在砍伐，可是这树很奇怪，你边砍着，它边愈合，砍了上千年，都白砍了。砍树的人，大家都猜到了，叫吴刚，就是那个有名的小三。他学仙时犯了错，所以被罚去砍树了。

后面的故事更精彩，话说唐文宗李昂大和年间，一个叫郑仁本的人，有个表弟，曾经和一位姓王的秀才游嵩山，他们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在进退两难之际，忽然听到丛林中有打鼾的声音，拨开荆棘偷偷一看，只见一个人身穿洁白的布衣（注意这里的穿着打扮，估计是高质量的太空服），枕着一个包袱，睡得正香。两人叫醒他问路，那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吭声，又睡了。然后这两个人也是没礼貌，不停大喊大叫，就像没长大的熊孩子似的。那人受不了了，只好伸个懒腰起床，给熊孩子们讲起了月亮的故事：“来来来，孩儿们，告诉你们以个秘密——月亮其实是人造的！由七种宝物合成的！月亮形状像个球，月亮上的阴影，那是凹陷下去难得见阳光的缘故；亮的地方，是阳光的反射，懂了吧？上古时，天帝召集先民八万七千户参与建造月球，我就是其中之一！牛皮吧？”说着解开包袱，给两个熊孩子看自己的工具，“看，这是斧头，这是凿子，这是玉屑饭，知道哥是谁不？哥就是修月亮工程的民工头子！王八蛋老板欠下我们工程款3.5个亿，带着小姨子，跑太阳去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来嵩山封禅坛向老天爷讨薪，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后面讨薪的部分是笔者瞎编的，故事的结尾，这个民工头子把自己在工地上吃剩下的玉屑饭（其实可能就是太空速食品吧）给了两个熊孩子，说：“吃了我吃剩的这个饭团，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可保你们一辈子不生病！就连牙疼都没有！”说完就消失了。

这个故事让后人，特别是20世纪登月后的人一看，都非常震惊。因为这个神秘的月球民工头子所说的月球概况，八九不离十。若有出入，也只能是段成式转述的时候，由于实在不懂科学，所以出了错。那八种宝石，可以看做是八种矿物质。对月球阴影的解释，也相当准确。在那遥远的古代，难道这两个人真的遇见了月球上的来客？

回想到前些年最流行的一本民科读物——《外星人在月球的背面》（也叫《人类曾经被毁灭》），将月球描述成外星人的一个巨型飞船。现在看这篇文章，发现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期待马斯克送那个日本富豪上月球后，给大家一个平民视角的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