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帝四子白真突然出现,瞬间逆转司音四面楚歌的处境。
白真打了离怨一个措手不及,趁其不备,顺利救走深陷敌阵却又孤立无援的司音和令羽。
白真介入外族战端,以私人身份出面,为青丘政治格局博弈。
以政治立场而论,白真身为狐帝之子,本不该介入外族纷争,然而,亲友牵绊,白真无法置身事外。
白浅以天族战神弟子的身份,直接参与这场战事,白真身为人兄,又如何能坐视妹妹身陷险境而不顾?!
白真的忘年交折颜本想助好兄弟墨渊一臂之力,奈何伏羲琴示警,无法出面干预天族战事。
无论从与司音的兄妹之情出发,还是基于与折颜的私交人情,白真都自认出手相助,义不容辞,白真也成为天族危难关头,昆仑虚的一大强力外援。
严格说来,天族兵败,也与白真有所关联。
正因玄女盗走昆仑虚阵法图,这才导致天族今日的一败涂地,而玄女又经由白真转托送入昆仑虚,天道世情,因果循环,于情于理,白真也无法对昆仑虚的惨烈处境袖手旁观。
白真虽在出手之前,不解其间变故,却也不妨碍他在事后明了一切。在其掌握内情之后,白真也只会庆幸自己出手相助的决定,并会越发坚定立场,势要与昆仑虚共进退,尽己所能偿还玄女的背叛给昆仑虚造成的损失。
在四哥的救援下,司音得以从战场安全脱身,顺利带回九师兄的尸身。
回到营地,司音坚持守在九师兄身边,期盼九师兄还有一线生机。
师父的出现,让司音重燃希望。
司音视师父如救命稻草一般,紧抓师父的手臂不放。
在司音看来,师父被四海八荒敬仰,一定其来有自。
她眼中的师父,一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师父一向迎难而上,从不会知难而退,也从来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挑战,想必九师兄的难题也不在话下。
司音将九师兄生还的希望,寄托在师父高人一等的法力上,她也努力说服自己,一定要相信师父有办法救回九师兄。
只要九师兄活过来,她就有机会弥补引狼入室的过错。
然而,师父只交代收殓令羽的尸身,让司音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传书给叠风,让他来把令羽的尸体带回昆仑虚”。
令羽既已身亡,他唯一能为九弟子做的,也只有直接交办后事,让令羽走得平静祥和。
师父的言下之意,就是九师兄已然离世。
师父即便身为天族战神,也对九师兄的过世无能为力,换言之,九师兄再无起死回生的可能。
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得以七万年后做对比,墨渊也似今日这般,回应无法接受现实,奢望他能让夜华起死回生的白浅。
司音第一次发现,师父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人世无常,生死有命,人力无法改变。
她认定师父无所不能,也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
她的自欺欺人,根源于她对自我的不接纳,她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更难以承受错误的代价(永远失去九师兄),这才执念于九师兄的生死。
面对师父也救不了九师兄的结果,司音一边承受希望破灭的心理冲击,一边接受九师兄已然离世的残酷现实。
想到没有九师兄的未来,司音心痛难当,心中的悲痛之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眼见十七为令羽的离世而悲伤痛哭,这般无助脆弱的十七,让墨渊既心酸,又心疼。
这怕是十七第一次面对人世无常,也是她第一次尝到永远失去一个人的痛苦滋味。
墨渊一边向十七道歉,自责他的无能为力,一边将十七紧紧揽入怀中,比往日更有力地安慰十七。
墨渊的自责之言,却于无意间刺痛司音的心。
对于九师兄的离世,师父何错之有?!
如果九师兄从未受伤,师父又何来无能为力的责任?!
追根究底,只怪她引狼入室,这才连累九师兄伤重惨死!
司音也说不清,她究竟更为九师兄的离去而伤心难过,还是更为自己犯下无可挽回的过错而痛苦难受。
司音不断重复“都怪我”,心中满溢她对九师兄的亏欠之意,还有对师门无地自容的羞愧感。
这一句只有她才懂的“要是我能早点发现”,实际却是司音的“认罪”独白。
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玄女的居心叵测与图谋不轨,九师兄又何至于如此凄惨?!
然而,这一句“要是我能早点发现”,在不明真相的墨渊听来,只不过是十七伤心至极的情绪表达。
十七自责没能及时发现令羽陷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处境,以致救援令羽的动作迟了一步,这才导致难以挽回的结局。
梳理事件发展,认真检视令羽的离世,这又怎会是十七的过错?!
如果十七救援不及有错,那么他既身为人师者,没能看护弟子周全,岂非责任更重,错处更大?!
墨渊直言“这不是你(十七)的错”,不仅是他的安慰之言,也是他的真切认知。
师父的安慰与包容,给了司音坦诚真相的勇气,她也决心承担责任,减轻对九师兄与师父的罪恶感,减少玄女背叛师门为天族带来的损失。
面对如此残酷不堪的真相,墨渊又将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