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耿哥讲故事

chapter 1

        有一个四川音乐学院毕业的哥们，学巴扬出身，辅修钢琴，毕业后在无锡的一个乐器场做过乐器检验的工作，后来回了成都，辗转折腾，最后还是去靠教钢琴谋生了。现在混得还不错。他本意还是用主修专业手风琴来找对口工作，可惜这世界就是，你越想干什麼，往往做不到。无心插柳却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可谓是《沧浪之水》的现实版。他最后还是靠钢琴这个业余专业营生。

        以他的眼界也算是有所经历，况且由于专业的缘故，讲起故事来也十分的富于特质。

        说了说关於但昭义的事。大家都知道但昭义教钢琴出了名，却不知道老但以前是在川音附中，教的是马林巴。

        马林巴给外行是什么样的感觉呢？高中在文科班，周围有人也在学这玩意儿。简而言之，有些行当虽然竞争的人多，但是能保证大家都有饭吃，虽然饭的质量不怎麼样；还有些行当虽然人少，想必饭吃的好点，可惜锅裡根本没饭，吃都吃不上。马林巴就是这样的感觉，可以作為艺术类学生进入高校继续读书的手段，以此谋生的话，还是早做打算為妙。

        老但也知道。他本身学的是钢琴，也喜欢钢琴。虽然他干的工作跟他的兴趣志向格格不入。但可不是么，往往在环境的影响下，坚持去做自己的事，泯灭则已，找到门道以后，前途无量。

         其实我们可以想像当时老但的境地。一个教马林巴的老师，业餘时间搞点钢琴教学法的研究。家长把孩子送去学琴，一定是要考虑老师的资质的。那以老但的资质，在更专业的同行眼裡，岂不是误人子弟？更确切的说。这不就是骗子嘛。

         还好老但的弟子比较给力。且不论老但究竟道行多少、造化深浅，迎合了洋人的口味，洋人说好，那就是真的好了。专业的学钢琴，就不再有级别的划分，还能考个级什么的，看能不能得到大家的共同赏识，赢得几个流派都说好的，承认此种诠释的，那就是很不错了。

         总之，老但是个聪明人。

chapter 2

        学手风琴的，看似浪漫，却不好找工作。比如我这位哥们，最后混到去教钢琴谋生。他的巴扬师姐研究生出来，还只是回了云南去做了机关幼儿园老师，也算是个好前程。最惨澹的是巴扬师兄。

        巴扬师兄是太原人，读书的时候专业成绩很好。毕业的时候愁工作的事，父母说先回山西，一步一步干起，总会好的。他不愿意，总想著趁年轻出去闯荡一下。

        巴扬师兄本科的时候网上聊天认识了一个女的，吃江湖饭的。故事比较多，跟前男友做过北漂，前男友欠了钱，她陪老板睡觉还债。某一次向巴扬师兄吐槽的时候，编了个长长地短信，分四十多条发过来，断断续续的讲述了整个惨淡青春。巴扬师兄当时给我们说：“看见没，都烂了！”

        造化弄人，毕业的时候没找到工作，最后又回了成都，在此女的介绍下，去了成都北面一家製药公司搞物流。完全跳出了原来的圈子。过了一年，告诉我们，他们要结婚了。一年前还拿著手机跟我们说都快烂了。一年后竟然走到了一起。现在有了孩子。

        整天面对工作的烦恼，还有那位江湖儿女不时的离家出走。丈母娘有麻将的习惯，不时的跟他要钱。生活和失败形成了巨大的阴影，有痛苦、无奈、纠结，最悲惨的事他还知道这生活将继续一辈子。

        有一次在他的QQ空间里看到他手捧巴扬，于公司的联欢会上表演手风琴绝技。我们在下面留言，“你还在拉琴啊？”第二天他就删了所有的相片。

        在生活的挤压下，最后，巴扬师兄只好卖掉了心爱的巴扬，换来了一两万块钱，用真正的血色青春告诉我们，一不要学手风琴，二不要轻易跳出自己熟悉的圈子。

        “出来混啊，最重要的是路，方向对了，态度积极，日子也会好起来。”

——作于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