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属医院在哪儿你知道吗?"
"干嘛一定要去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呢?其他医院不行吗?"
"不是,我是去看一位瑞士老爷爷,他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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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在上Sharon的在线阅读课,我与Crystal东一句西一句的瞎聊着,聊着聊着,我就和她一起去了医院做翻译。
说起翻译我是恐慌的,我的英语口语、听力都不是特别好,让我做翻译,纯粹是去打酱油的。
一路骑行,一路颠簸地到了医院。到了VIP病房门口,敲了好几次门都没反应,我说,要不直接开门进去吧,万一爷爷行动不便呢?朋友说,听说他孙子在的啊。接着门开了,一位高大的白发男士开了门,我见着惊了一下,他至少190。
"Hello I'm C, she is my classmate W" "Sorry, we are late"
"Hello······
一阵自我介绍后,爷爷请我们坐着聊天。这时,我才发现爷爷还在吸氧。他坐在吸氧机旁边的座椅上,将软管放进了鼻子里。本以为爷爷能够到门口帮开门,并且还很硬朗地和我们说话,他的身体应该是出了一点小问题,无关紧要的。看到爷爷在吸氧,我心里非常愧疚,早知道就自己开门进去了,万一爷爷出了什么事儿可咋办。
爷爷礼貌地问了我们是几年级的学生,学什么专业的。听说我们学的是汉语国际教育之后,他表示很惊喜,谈到他非常喜欢中国文化,尤其是书法。他让我们抬头看墙,墙上挂了一副表了框的书法作品,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原来那是他写的,跟兰亭的一位老师学的。爷爷应该是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总时不时地用欣赏的眼神望自己的作品,我想也是如此的,不然他也不会生病住院还把书法作品挂在病房里。我们和爷爷聊起了各自的国家,爷爷对中国很熟悉,他第一次来中国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还用了一个特别形象的例子来表达他对中国这些年变化的感受,他讲到第一次来中国时,街上都是自行车,去景点游玩时,人也不是特别多,而现在街上更多的是小汽车了,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讲到这儿,我们都笑了。爷爷问我们对瑞士了不了解,他告诉我们,原来瑞士的官方语言有四种,分别是英语、法语、德语和意大利语,爷爷很厉害会法语和英语,还开玩笑地和我们说他的英语不是特别好,法语比较好。
爷爷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我瞧见他的病床上放了一本书,便饶有兴趣地问了问爷爷看的是什么书,这一本介绍中国诗人的英文书,爷爷已经看了一半多了。爷爷说平时病房里就他一个人,他就通过看书度过。我们告诉爷爷他可以看看电视或手机,看一些新闻或节目来解闷。爷爷说他从来不使用手机,他认为这些通讯工具会浪费掉人们的时间,他更喜欢安静地生活,不被手机打扰,还表示在病房里看书并不无聊。我们很惊奇地问他,不用通讯设备,万一家人朋友有急事找他怎么办,他说真有事,家人朋友是能够想办法找到他的,这些都不是必须使用通讯设备的理由。听了这番话,我和朋友都低下了头。
外国小老头就是这么有趣儿,爷爷发现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于是他迅速地转移了话题,指着我裤子上的破洞说我很时尚,还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么穿。最可爱的是,爷爷说我裤子上的破洞不够大,幽默地说要拿剪刀把我裤子上的破洞再剪大一些,我赶紧地配合捂住破洞,笑爷爷并说道,爷爷既然这么喜欢要不我帮爷爷的裤子也剪几个洞吧。谁知爷爷听了笑个不停,又打趣朋友道,朋友不够时尚,裤子都没破洞。朋友被弄得哭笑不得,说回去就剪破洞。本来在准备和朋友去医院之前我还想回寝室换掉裤子的,觉得自己穿这样的裤子去见老人不太好,谁知爷爷如此前卫,看来我低估了外国小老头的接受能力。
话匣子打开以后,我们三人也熟络起来了,开始没边没框地聊了起来,期间护士进来了两次都没能打断我们。其实挺抱歉的,本来是去看望爷爷,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的,怎知天南地北地聊了两个小时才离开,真的是打扰爷爷休息了。
离别时,爷爷还郑重地站起来和我们握手、拥抱,表示和我们聊天他非常开心。离开病房后,朋友说了一句话让我很是难忘,她说,爷爷的拥抱很温暖。
可爱的瑞士小老头儿,希望您尽早康复,拿起你的毛笔继续书写哲乐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