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又不是我妈,何必要将你的价值观强加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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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君,我们去捡瓶子,你去不去?”

那是一个大夏天,即使是到了傍晚,天气也依然闷热;吃过晚饭的我随着小伙伴一起跑了出去,准备捡瓶子来卖钱。

那个时候,几乎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个废品回收站,小一点的瓶子5分钱一个,大一点的在1毛或者1毛2左右,只要攒够5个瓶子,我就拿到5毛钱,在炎炎的夏日里买上一包名为“七个小矮人”的棒冰,一小支一小支的,美滋滋的嘬上半天。

跟他们不同的是,邻里的小伙伴纯粹是因为老师布置的暑期任务,而我却是由于家里的条件,不得不为自己喜爱的零食自力更生罢了。

捡到晚上7点左右,同行的小伙伴三三两两的把捡到的瓶子扔到我背的大麻袋里,就嘻嘻哈哈地跑回家看电视了,而我则是一人拖着涨涨的白色麻袋气喘吁吁走回家,等待明天回收站开门了,再统一处理,其中我得到的好处费便是每人一个空瓶子的许诺。

类似这样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周边的几个大人总是对自己的孩子一顿责备,说什么脏、不卫生,家里又不差这点钱,不要整天和隔壁阿君混之类的话,虽然这些都不是当着面对我提起的,但大家住得近,一次两次的多了,不要说我,连我父母也有所听闻。

一次捡纸板回来的路上,母亲来接我,正好路过王小周的家,他被他妈妈打的哇哇大哭,小胖子一边被打还一边被骂:“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不要去,还偏要去捡那些垃圾,你不嫌脏啊,每次都要给你洗好几遍的衣服!你爸爸和我什么时候少了你吃的用的,学什么不好,偏偏去学隔壁王君...”

我的脸刹那间被憋的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我心里其实明白的,他们一个个平日里在放学后,基本每天都有一支雪糕吃。小周他们和我捡瓶子、捡纸板并不是为了赚多少钱,也不是真的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外作业,其实他们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单纯的人多热闹而已。

可这话我怎么说的出口?特别是在我母亲的面前。

令我没想到的是,母亲用她的手摸了摸我的头,“没事的,儿子。”

随后,反倒是对我说出了这辈子影响极深的一番话,“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它的价值观,人生观、道德观,你可以不认同别人的行为,但你不能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别人身上;就像王阿姨她不喜欢你这样捡瓶子的行为,但你一不偷,二不抢,靠的是自己的勤劳和双手,她可以要求小周不去捡东西,但并不能阻止你,你明白吗?”

在这个人心复杂的世界,随着我们慢慢地成长,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价值观,我们习惯于用这套价值观去评判别人,去确认她是否值得深交,做一个朋友;去判断他是否值得托付,成一个恋人。

但更多时候,这套价值观反而成了我们对于一件事,一个人,好与坏,恶与喜的直接评定标准,我们强烈的渴望,对方能够遵从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标准来做一件事情,来进行下一个动作。

我们经常看到这种新闻,一辆上百万的豪车被一个孩子好玩似的划伤,在孩子的家人面对需要赔偿几万甚至十几万的情况下,许多人会情不自禁站在弱势一方,她们想让豪车车主退让一步,自己掏钱了事。

一旦豪车的车主语气稍微有点强硬,就会招来大批谩骂和不明就里的人,她们不管谁对谁错,她们只看到了孩子一方家庭的困难,看到了豪车车主“无理”的要求,出于自己的价值观,就想当然的要求车主自己掏钱退让,让孩子的家长道个歉就结束。

可是,她们想到了车主自己的金钱损失、时间损失吗?哪怕你转发微博、朋友圈,叫来媒体、记者,依然站不住脚,赔钱那是应该的,车主不追究那是出于道德,不论是谁,都不应该拿自己的价值观说事。

一万个人心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一万个人心中就有一万个价值观,一点点微小的不同,便是处处的不同,以自己的善恶情感来引导舆论,强加在他人身上,未免有失偏颇。


2

张俪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她和这家公司其余的新人一样,准备来实习,与其它同学不同的是,这家公司有个漂亮的大姐姐,是她的学校前辈,对她们这批新人很照顾,该什么时候上班,穿什么衣服,开会应带哪些东西,一样一样,手把手的,事无巨细。

有次张俪做的表格被公司老总大骂了一顿,不仅错过了午餐,还要加点修改,连个午休时间也没有,幸好,这个学校前辈不仅在外出归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份外卖,还一项一项亲手教她怎样处理和修改。

张俪对这个拥有漂亮身材,气质非凡的大姐姐十分的羡慕和佩服,人有魅力,工作也处理的完美,办公室同事关系又处的极好,她一度以这个学校前辈为榜样努力前进。

可谁曾想到这样在旁人眼中一切完美的女人居然会去当小三,她们公司老总的小三。

当那天早上,一个肥胖女人带着一堆亲戚来公司大闹,戳着前辈的额头大骂小三、狐狸精的时候,她惊呆了;在这个漂亮大姐姐被人摁着头狠狠撞击在桌子上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勇气去阻止。

不止是她,包括和她同一批进来的同事,包括许多被漂亮大姐姐帮助过的同事,没有,一个也没有。

从那天以后,虽然大姐姐依然每天画着精致的妆容,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眼里的疲惫,当初那些经常和她黏在一起的同事都不见了,当初那些一口一个姐的新人们看到她都绕道走。

甚至,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话传了出来。

“没想到,这种人也会去做小三。”

“是啊,是啊,条件这么好。”

“我都跟我妈说了,我妈叫我离这种人远一点。”

“据说公司本来要给她股份的,现在估计要黄了。”

“我要是她,早就去死了,居然还有脸每天来上班,真无语。”

...

张俪虽然没有说这些话,但她也还是默默和这位她学校的前辈,曾经的榜样保持了距离。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终于某一天,大姐姐再也没有来上班,听人说,老总签了婚前协议,因为舍不得那些财产,又不离了;而为了公司内部的稳定,老总只好让她走了。

再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三天后,警察上门,听人说,她跳楼自杀了。

死前,她留下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卡是给她弟弟的,这是这个月给弟弟治病的钱;信是给她母亲的,她在信里说,即使每天遭受那些厌恶的眼神,和越来越来恶毒的言论,但为了弟弟治病的钱,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但在老总断了她的股份,绝了她扶正的希望,炒了她的工作后,面对弟弟每月天文数字般的医药费后,她还是忍不住崩溃了,听到那些曾经对她尊敬有加的后背,让她去死的话后,她终于是扛不住这些打击...

张俪对我说,如果没有那些恶毒的话语,如果大家能够理解她,如果哪怕不能在背后防止大家嚼耳根,在面前做好表面功夫,是不是她就不会想死了?

我无言以对。

我们不知道,不知道甚至什么时候一些不经意的动作,一些漫不经心的话语,也成了终结别人生命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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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有时,我们的价值观太过正义,有时,却又太过极端,于是,当我们在用自己的价值观丈量别人的时候,却往往忽略这种行为对他人来说究竟合不合适,应不应该,是否会过量的伤害到他。

就好像,我大学的室友,喝的是十多块的钱的矿泉水,穿的是几千块钱的衣服,每一顿饭都是百元上下;寝室从来不睡,只住附近的酒店,上学还买了辆玛莎拉蒂代步,有同学就时常讽刺,你有意思吗?上学还是炫富?

我不喜欢沐浴露那种在身体是湿滑,很难洗净的感觉,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肥皂,我一室友就讽刺我,乡下来的?现在谁还用肥皂?

明星出轨、捐款作秀、事件炒作...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大至人死,小到人恶,凡此种种,皆是强加价值观所造成的,你可以评定有些事对与错,却没有权利决定有些人该怎样做。

4

你骂我很丑,还想做梦成网红,一定失败,别想了;

你说我五音不全,还想参加歌唱比赛,一定淘汰,别丢人;

你笑我异想天开,还想投资创业,一定破产,别弄了;

可这一切,都是我的事情,如果我与你素昧平生,或者交情不深,你为何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在你的价值观里,这一切都是可笑的,可在我的价值观里,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愿意为之努力、付出、奋斗、乃至尝试一把又有何错?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或许你看见了,你发生了,你知道了,你可以不认同、不喜欢、不愿意,但请时刻牢记,没有必要让其他人也遵循你的想法;世间万法,芸芸众生,存在即合理,我们改变得了自己,却轻易改变不了别人。

只要无关自己的家人、亲朋,只要能保持己身念头通达无碍,那么说不说出口,做不做出行动,又有何关系呢?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有时,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不插嘴,不干涉,其实也不失为一种高明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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