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村庄（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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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刚回到家，便招来了媳妇的一顿臭骂。说村长是个没脑袋的猪，自己都顾不了，还要去管别人的事。

    “我怎么说也大小算个村长，该管的事我还是要管的。”村长一脸严肃地说。

    “哎吆！别在那臭屁了，还真把自己当干部了。”村长的媳妇彩凤咧嘴说。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村长斥责说。

    “我管不住你，我让你妈来管，还不信管不了你了。”彩凤恶狠狠地说。

      晚上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村长的小屋，听到动静的村长立马翻了个身。

    “妈，你怎么来了？”村长立马坐起来问。

    “也没啥事，我就是过来问问你。”村长的母亲秀兰说。

      村长沉默了一会，从口袋掏出了一支烟嘬了起来。

    “我知道什么事，妈，这件事你不用管，让我作回主吧！”村长鼻梁高挺着说。

    “你作主，你作的了主吗？全村这么多人，你拿什么去弥补他们？我知道他们只是想找个由头，找个替罪羊，可这个亏不该你去吃啊！”秀兰一边说一边用手杖狠狠地戳着地板。

    “你着上有老下有小，哪管得了这么多事？这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儿呀！你就听娘这一回劝吧！”秀兰说。

    “可我大小也算个干部，总不能撂挑子不干吧？这事我要管管。”村长眉目间多了一分坚定。

    “反了，反了你啊！你要管，你就去管吧！看来我是拦不住你了，我这把老骨头是拦不住你了。”秀兰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走出了房间。房间里的火星若隐若现，村长一个人默默望向这无边的黑暗。

      回忆如潮水般向村长涌过来，压得村长都快透不过气来了。那时母亲拉着他走街串巷，带着他去讨饭吃，日子是那么难熬。那时他穿着满是补丁的裤子，走家串户，只为一顿饱饭。经历了那段难熬的日子，一切都过去了。他慢慢长大，当了村官，成为了全家人的依靠。可母亲似乎变了，老婆也变了，她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勤勤恳恳，而是学会了投机取巧，让村长收礼办事。村长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是她忍不住母亲与老婆的万般唠叨，最终还是服了软。他渐渐学会了溜须拍马，渐渐学会了世俗逢迎。虽然他也讨厌自己的言行，但终究积习难改。可即使是这样，他仍旧有着自己的底线。烟不知抽了多少根，那火星终究还是灭了，而此时老婆也从堂屋走了回来。

    “你抽了多少支烟啊！这味道太难闻了！”老婆一边说一边用手驱赶着满屋的烟味。

    “再抽不要上我的床了，你还嫌你身上的味道不够大？”彩凤皱着眉头说。

      村长像一具死尸似的静静地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老婆。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没睡。你妈也给你说了，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村长老婆问。

    “太晚了，睡吧！明天再说。”村长应付地说。

    “明天说！明天说？我现在就要一个答复，你快点起来给我讲清楚。”村长老婆边说边拉着村长起来。

      村长用力一推，她摔倒在地上。村长见状，赶快过去扶她。

    “啪”一声响，一个大耳刮子打在了村长脸上，村长的脸立刻变得火辣辣的。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从小都没有被人碰过一个手指头，你竟然敢打我。王胖子，我要跟你离婚。”村长老婆用手指着村长说。

      村长没有再说话，他老婆也哭丧着脸来到了婆婆屋里，要告村长的状。

    “不哭，不哭，我等会收拾他。”村长母亲安慰她说。

    “必须给我个说法，我都没有受过这么大委屈。”村长老婆说。

    “好，明天我去给他说。先睡吧！”村长母亲秀兰边说边指着已经入睡的孙子。

      过了一会，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母亲和媳妇都已经入睡。而村长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天亮了，村长的母亲从床上起来，走进小屋看了看，村长还在睡着。母亲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关了门，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知道，儿子已经服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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