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现在的钱不好赚了,拼死累活挣的钱也只是够自己一个人开销。
有人说,现在的钱不值钱了,赚个几千块根本没什么含金量,转眼就没了。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我们享受着种种便利的同时,也忍受着物价飞涨、房价居高不下的压力。有些老一辈的人一边感慨自己年轻时候的不容易,一边批评现在的年轻人吃不了苦,不知道奋斗只知道享受;也有一些人心疼现在的年轻人,因为他们听说了这个时代的新词汇——过劳死。
每个年代有每个年代的痛。是,我们这代人活得光鲜亮丽,吃饭泡吧唱K旅游,物质精神生活双丰富,就连恋爱、结婚都可以自由选择。但这些只是看在外人眼里的。很多苦,不是不足挂齿,而是我们不说,因为我们这代人有这代人的傲娇。我们不是不窘迫,只是你们不知道。
1
小白是我在北京认识的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为了积攒经验,他去了一家服装公司工作。因为想快速学成后出来单干,他有时候连续几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半年后,他辞职出来创业,拾起了自己在大学就创立的服装品牌。我偶尔会和他聊几句,问他创业苦不苦啊,生活有没有保障。
很苦。没保障。
但不能向家里要一分钱,不能干得不好就往家跑。
有一次聊着聊着,问起他最近怎么解决最紧要的吃饭问题——
白:面粉还没吃完,发现了各种面粉的吃法。昨天试了做泡馍,不错。我最近吃饭都不怎么花钱。
我:做法呢?教教~
白:给钱就教
我:你不买蔬菜吃?
白:两块五买了三个白菜
我:你那叫娃娃菜
白:可以做干锅娃娃菜
白:惊呆我刚才花了25打车!
我:30个娃娃菜没有了!
那时我在深圳,不知远在北京的他到底窘迫成了什么样子。只记得他曾经发过一张晚饭的照片,是一大碗白乎乎的面团似的食物。他说那是泡馍。虽然生活艰苦,但他发来的每句话前都会带一个“酷”的表情,被我笑称为这是在宣告他还没饿死。虽然资金紧张,但他做衣服时却很大手笔,用最好最舒适的布料,最结实的包装,最快的快递,衣服有瑕疵就重新做……有人可能会说,哪儿有这么做生意的,就算不赔死,也赚不多。但我却佩服他的这种较真儿。宁愿自己穷得啃馒头,也要对自己的产品负责,对自己的客户负责。这种纯粹的态度,有多少生意人已经忘了?
2
胖次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因为她体重比我重一丢丢,所以我打趣叫她胖次。而她也毫不示弱地叫我象腿。其实我的腿只比她的肥了一丢丢而已……
我们这两个刚毕业一年的小女生,一凑到一起就哭穷,你哭完我哭,没钱买衣服,没钱吃好吃的,没钱出去玩等等等等。不过,最近她真的是比我穷多了……
我:胖次近况如何?
胖:穷。很穷。非常穷。
我:那讲讲你咋穷的。
胖:就是一直穷穷穷,穷得吃土,穷得叮当响
我:没办法继续聊了……
胖:公司一直在亏钱,上个月的工资到这个月底了还没发,这个月的估计也发不下来
胖:我现在做什么都没心情,你能理解吗?真是要疯掉了,要还债啊!但是工资没发
我:你们公司不是很大规模吗?要倒闭啊?
胖:现在不好做啦,实业不赚钱,利润空间小。我还没转正,会不会fire我?经济萧条,现在工作不好找啊……
胖次有男票,然而没什么卵用,因为她男票的工资也不是很高。在生活成本极高的深圳,俩人赚的钱只是刚好够花而已,谈不上攒钱。公司拖一两个月的工资不发,无疑是让这对小年轻喝西北风。胖次是个孝顺又要强的姑娘,即便生活困难,也不向家里伸手;自己省吃俭用,也要主动给家里买点什么。现在的她,一边吼着“再不发工资,老子就要死给你看!”,一边又硬着头皮继续撑着。
没办法,不得不拼。生活是自己的,怎么过是自己选的,不靠自己靠谁呢?
3
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只身一人在一线城市奋斗。某天下午她突然对我说:坚持不下去了,想回家。
太累了,不想这么拼了,想回去。
但又不敢回去,怕被嘲笑混得不好,也怕自己回到家更加埋怨父母,不能给我创造好的生活条件。
可是在这里压力太大了。
好纠结。
感觉自己好没用。
我心想,这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小脾气,想必是积攒了很久的压力,被某个点触碰而爆发了,于是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果然,那个点是——钱。
在外拼搏的人都知道,出来工作,有一笔非常大的支出,那就是房租。而我这位同学就是因为在房租的问题上资金周转不开,导致生活上的窘迫、工作中的不顺、内心的委屈……所有情绪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另她不堪忍受,产生了逃离的念头。
不是你自己想逃离,我也想逃离,还有许许多多年轻人都想逃离。可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不管到了哪里,生活都不会轻松。你逃离了这个困难,逃离了下一个困难,可是能逃一辈子吗?
生存不易,生活更不易。不管是因为主动选择还是被动接受,我们大多数人都曾窘迫,还可能现在依然窘迫,而这也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生活的意义或许就是如此。虽然困难,但我们不会放弃,我们依然相信美好,依然热爱生活,依然在人生这条道路上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