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病

1:55到3:44,裹着被子看电影《八百壮士》,发现那个清秀的女童子军是林青霞,才知道应该由台湾拍摄的,她冒死往四行仓库送物资后,又准备将国旗送过去,临行前嘱咐伙伴:我如果回不来,你们出嫁时要请我父母吃饭。还有一个镜头:谢晋元团长安排部队撤退租界后,自己坚持留下来掩护,告诉部署:我死后,把孩子们带回蕉岭啊。啊啊,他是蕉岭人呐,哪个镇哪个村的?尖坑村,县城南边,更靠近梅县。壮士在四行仓库激战时,父亲刚刚三岁吧,以前似乎听他叨念过,我没在意,现在倒非常愿意赤身豪情地上战场,与一切害人虫拼个你死我活。

无病呻吟是这个时代的诟病,但这种呻吟谁说不是精神的痛苦,而非身体的伤害所致呢,更或者是身心的无助与无奈,躺在床上只想把自己団缩成虾米、刺猬、一粒苦果,钻在被窝里蒙上头,一个只有自己的空间。亡国奴的滋味也就是不想做的事还得“被做”,不想说的话还得“被说”,只剩下完整的叹息,嘟囔着“真是的”,没吐露出“我靠”的咒骂。是啊,身体“被活着”,精神开始小声呐喊,对所有营营苟且的生活,包括读书,都开始厌烦,好像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觉得,那些付出与收获没有任何意义,“我死去,我得以重生。”他们都这样说。

然后呢,我睡了,我逃了,没有穿着羽绒服躲进寒夜里,没有让冬风将我吹进坟墓里,我睡着了。隐约记得有件什么事,可真忘了,梦里是不会记得梦外事,那也许就是彼岸,就是我们想象不出的境地。此时此地,三个地痞围着我,露出不屑的无赖相,我能去哪里,仿佛奔跑在山岗,因为还用指甲抠住裂开的石缝,身体却不累,小脑在枕叶下面也不发热。我到了哪里?怎么是火车上,同学说挖了好多地瓜,爬进另一节车厢,他们说是从哈拉图到九江去,是东北吗,路过北京吗?而我却坐在火车头后面的铁架子上,听着朴树泪流满面唱的《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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