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

【按：枯燥的工作，烦恼的人事，逼得人在开会的时候放飞脑筋。想些什么？竟想起形形色色的神仙妖怪。古代传说盛产妖魔，数量大于神仙。写写妖怪异兽，就算是给脑筋换换氛围，以防过劳抑郁。】

热门梦幻志怪剧《老九门》里，男一号张启山身上纹的一种异兽，遇热显形，叫“穷奇”的，是被划定为中国古代神话“四凶”之一的著名的恶兽。本以为是好动物，其实没那么简单。

有一些神兽，有书记载以来都是祥瑞，比如麒麟、凤凰；有一些神兽，一直都是恶灵，如饕餮、梼杌；还有一些介于二者之间的，有的古书说它为恶，有的古书说它为善，比如穷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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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怪兽就比较有趣。查辞海等书，《山海经·西山经》注中云：“似虎，蝟毛，有翼，铭曰穷奇之兽。厥形甚丑，驰逐妖邪，莫不奔走，是以一名，号曰神狗”。《淮南子·墬形训》说，“穷奇，广莫风之所生也。”后有注曰：“穷奇，天神也。在北方道，足乘两龙，其形如虎也。”这是说穷奇“驰逐妖邪”，天神扬善的一面。

又有《史记·五帝本纪》记载：“少昚氏有不才子，毁信恶忠，崇饰恶言，天下谓之穷奇。”《史记正义》注引《神异经》道：“西北有兽，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闻人斗辄食直者，闻人忠信辄食其鼻，闻人恶逆不善辄杀兽往馈之，名曰穷奇。”这又是说此物为大恶之兽。

这是种矛盾的怪兽。它喜欢看人打斗，吃好人的鼻子，给坏人送礼。也有书上说，穷奇“食人自首始”，吃人从头开始，以吃人为生。由此可见，穷奇的性格多变，善与恶在它身上不成因果，正邪一半对一半。但神话传说不讲辩证法，真正把它打入“恶兽”道的，却是后来传说它是上古之神共工死后的怨气所化，是“恶人”的延续物，才做实它“恶兽”的名义。

人们想象出来的怪兽，绝大多数可以在现实世界中找到对应的动物或是动物的组合体。穷奇像什么？带翅膀的老虎，大小和牛差不多，叫的声音像狗。大概可以想象出来了，也并不是那么高大威猛。

凡诸道理皆寓于物。古代的人们为什么要创造穷奇？为了指代某一类远君子近小人，不重心意的人。神话慢慢演变将穷奇归于四大凶兽，也可见它象征的这种抑善扬恶、是非不分之人，比单纯的恶人更遭到厌恶。放到我们所处的时代，教育的普及可以让每一个人理解善与恶的不同含义，但每一个人也仍然有可能在需要表明态度的时候暧昧不分，或是被大众的舆论所误导而做了助纣为虐的事情。现在经常出现的网络暴力事件，可以说明这一点。

最近得到有关穷奇的讯息，嗯，原来它已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里被九重天太子夜华给无情斩杀，正义还是战胜了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