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追着篮球跑的少年
王小明最近很郁闷。 先是好不容易把电骑弄回来却倒贴了百来块钱（被卖废品的大叔反敲竹杠，若不是看那厮好言相劝，身强力壮！小明怎会从！），第二是这次月考又不及格了，虽然有借鉴一下同桌的成果，但还是……第三则是这个月的零花钱还没到账，看来得勒紧裤带的过这个月了。
时间已是5月，初夏已到，空气变得炎热起来，小明坐在操场边上的石梯，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是下午3点半，坐了快一个半钟头了。抬头看天，蓝天白云，微风徐徐，心中不经一阵感慨：也不知刘老师和清影的QQ是多少？有机会问一下……
小明正坐着发呆中，面前一道黑影咻一声跑到身后去。随后篮球场上传来一声：哎！那边那位帅哥，帮我们把球扔过来下ok？谢谢！ 小明听到对方叫他帅哥，心里美滋滋的，屁颠屁颠地跑到石梯后面，把篮球拿起来朝场上走去。
“嘿！你们球打的可真棒！不介意我也加入你们吧？”王小明边走边对着那边的球员喊道，脸上带着笑颜，手上紧紧地抱着篮球。对面刚刚喊的那个同学一愣，看小明那样儿，若不答应他，大概他会以百米1秒的速度消失（连球带人），只好勉强说“嗯……好吧，你先把球放下，不用抱那么紧……”说完把手一挥，叫队友过来分组打对抗赛。
分来分去，只剩下一个位置：裁判，只剩下一个人选：小明。小明气不过，本打算冲过去把球抢回来（你凭什么……），但看对方人多势众、人高马大的，只好老老实实地当裁判去。
小明百无聊赖地蹲在篮球场边的树荫下，手里摇着小旗子，胸前挂着哨子，只听一声哨响，篮球被高高抛起，随后众多只手纷纷扬起，“嘭”一声，球已分出向哪边，众人纷纷向球跑去！
“哔哔！”小明吹哨了！一众愣住了，纷纷看向小明，不知其吹哨之所以然。面对大家的疑问，小明大方一笑、脸色坦然：“呵呵，我试试音，这哨子倒是极好的，够响！”面对小明的无耻，众人无言以对，只好拿起球继续比赛。
“那边那个，不行不行，走位太差了！”“还有你你你，投篮要准！像这样，哎！你看你投的，连篮筐都没碰到！”“嗯，这个3分投的不错！但还要继续努力！”“抢啊！抢啊！回防回防，那边的人都到篮架啦！”“传！传！传！上篮，哎呀，又没进！”“哎哎哎！出界了，不算不算，快把球放下！”
小明在边边上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手舞足蹈！手中的计分牌不停地翻着。哨子倒也没闲着，有空就来一响。吹着吹着，某动作片的片头曲就吹出来了。不得不说，这王小明乐感不错，一首小曲节奏欢快，怡然清晰。
小明这边自得其乐中，那边球却越打越憋屈。个个被哨声搅得火冒三丈，到最后什么阵型、什么走位都乱了。全都乱打一通，下课钟一响，拿球的那位立刻将篮球用力抛开！场上的所有人都奔向旮旯里的小明（素质啊！打完球后才找人算账去，要是我的话……）。
“唉唉唉！放手你们干嘛！别推别挤别摸啊！再不放我喊人了啦！救命啊、夭寿啊！杀人啦……”王小明从人群中挣脱出来，风一般跑掉，身后带着一大群五大三粗的壮汉，个个摩拳擦掌叫嚣着向小明奔去。这时篮球才掉到地上嘭嘭的回弹……
“呼呼……”王小明用力按着胸口靠着墙躲在角落里，眼睛盯着刚刚跑过去的那群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嘿嘿，想追到我，你们这群猪扒才3成熟！”小明洋洋得意地掏出手机一看，顿时吓尿！
体育课早已下课，再过几分钟就快放学了，已连旷2节课！小明收起手机向教室走去，“哎，明天大概又要和刘老师谈谈心了……”边走边嘀咕着，夕阳落日余晖洒下。
小明路过操场时，看见篮球场上那篮球孤零地停在地上，于心不忍，就走过去捡了起来。向篮筐一投，不中；再投，又不中；三分二分，都不中。到最后小明火了！灌篮看你进不进，小明使劲一跳把球一扔！连篮板都摸不到，球也在篮筐上弹了几下掉了下来。小明呆住了，小身板大失所望，走向篮球，捡起来后抹抹眼睛（好像哪里不对），快步离开了这伤心地……
隔天放学，小明背着书包走在人流中，没开摩托。清影骑着自行车走过时，发现了他，就放慢了速度和他一起走。看小明一副欠吊样儿说：“哎，怎么啦？看你这副衰样，有心事？说来听听呗，让姐开心开心下！呵呵……”说完露出了个笑脸。
“我……哎，你不懂的，”王小明侧面对清影说着。“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你路上小心点。”王小明大步消失在人群中，留下林清影一人，“奇怪！他今天，怎么了？”清影站住了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又一天傍晚放学后，操场上的学生回宿舍的回宿舍，回家的回家，等到人差不多走光了，一个黑影从角落中钻出来，来到篮球场，手里抱着某球形物体，一脸的严肃。
只见那人影以飘逸的身姿控球运球，停步上篮！不中；再投，又不中；三分二分，都不中。折腾了快一个多小时，也没进一颗球。终于他被累到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操场上的夜灯已亮，照向那人影滴落下的汗水，显得耀眼。
过了十几分钟，他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拿起球准备走人时，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了肩头……
多年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坐在篮球场边上捧着篮球回忆起往事，不由得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笑完了后把球向篮筐投去，转身离开。球稳稳地投进去了……
王小明再次回到篮球场上时，被人围住了。“我说小子，上次的帐你打算怎样解决？！”当头的汉子以不可抗拒的姿势和语气压迫着对方（就是上次领小明来的那位）。
“哎呀哎呀！误会误会，各位大哥都是误会啊！上次小弟多有冒犯！来，大哥你抽根烟消消火。”
小明说着就往兜里掏。那汉子开口：“少套近乎，我不抽烟！这事你别想就这样算了，告诉你，你要是不拿出个结果来，别怪我们不客气！是吧，各位！”周围的人都大声回应着。
王小明停下了手，“原来各位大哥不抽烟啊，那倒是极好的！话说我也没带烟。”汉子无语。小明说：“你看要不这样，我们比投篮，10颗，全投进最快的人赢，好吧？”
周围一片嘘声，“什么？跟我们比投篮，傻了吧！”“你能投进几颗？3颗还是5颗？你完蛋啦！”“大哥上，搞死丫的！哈哈”……汉子低声嗤笑，“那你输了怎么办？”
王小明一脸轻松，“我给各位大哥每人叫声爷爷！”“哈哈哈哈哈……好，就依你！就按你说的办。”那汉子大笑起来。王小明一副衰样，“大哥，那要是你输了呢？”“我输？哼，我想想……”那汉子一时被问住。说不出来，因为没想过这种结果。
“我帮你想吧，就随便剃个中分吧。”王小明脱口而出。“噗……”周围憋着笑声，因为想象到他们老大剃中分的样子。“好！就这样说！”汉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他根本没想自己会输。
“好！那么快开始吧！”说完那汉子脱掉外衣，跑到场上从队友接过球，叫队友接过自己的苹果计时。秒表一掐！只见那汉子站立不动，手中的球就向篮筐投去又回到手上，反复10次。立桩投篮！周围的人都不由得一笑，“这下老大赢了！”
9秒1！看着手机上的数字，汉子感觉很满意。“该你了！”说完瞥向站在一边的小明。小明战战兢兢地走上场接过球，听到计时开始的声音后，手一抬迅速将球投出，进了！只见小明左右走位，3分2分线外各种投，全进！最后一个标准的立桩跳投，结束。10颗全进，7秒34！帅呆了！
难以置信！围观的人都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怎样？大哥你该换发型了呢……”王小明面对目瞪口呆的众人，从那汉子身边走过，捡起篮球离开了球场。
咻！——篮球又一次进筐。午后的篮球场上一道跃动的身影，“呼！……”小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已经打了快一个钟了，看到远处的模糊人影在呼唤，那一段回忆在脑海中慢慢浮现……
“少年！你想学打球吗？”小明的肩膀被人拉住，不由得回头看是谁。“我们在这都观察你好几天了，看你这么有耐心，我们决定教你成为篮球一霸！”只见两道高大的人影站在身后，其中一个正喋喋不休地讲着，另一个沉默地看着自己。
“没兴趣。”王小明警惕地看着对方，“倒是你们是什么的干活？！”那正说话的人回答：“我叫殷华道，他叫刘穿风。都是高二级的学生。”说完推推身边站着的人，那不说话的刘穿风才开口，“既然你没兴趣，我们就走吧。”说完转身离开。
“哎哎哎！别走啊，再谈谈啊！……”殷华道看刘穿风这样回应，赶忙打圆场。“切！神经。”王小明说完也转身打算回家去，“你，就打算永远做裁判吗？！”殷华道突然说道。
小明一征，停下了脚步。“谁想啊……”“那就跟我学做最好的球手吧！”殷华道把手窝在嘴边大喊，说完运球三步上篮重重的把球扣进篮筐里！“来吧，我相信你也可以！”殷华道大声地说，“让我们看看谁才是场上的主宰！”
小明走回来了，运起球一次次的投篮，殷华道在旁边指导着，“真受不了你……”刘穿风不知不觉中也回到场边，扭扭手脚跑上了球场。抢过球跑开，小明一看赶紧去追，一旁的殷华道也呆不住了。“哎！不带这样的啊，没叫我就上场啊你！”也跟着加入其中，一时场上3条人影跃动，球鞋摩擦地板的尖锐声不绝……
嘭！篮球弹在篮筐上弹了几下后终于进去，小明也累倒在地上。“打死不干了，累死了！”几个小时才进第一颗，旁边两人坐着直喘气，场景一阵沉默。
“时候到了，我们该走了！”说着两人默默站起，拍了拍屁股，“小明！你现在已经学会了我们教给你的全部技巧，这颗球就是突破！只是你还不够熟悉，以后自己琢磨就是。其实我们是穿越过来的人，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小明躺在地上一时反应不回来，挣扎着坐起来，四周已经无人影，仿佛周围不曾有人存在一样。“是梦吗？”小明不由得站起来一笑，拍拍身上后一摸口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绝对不是梦！”小明肯定地在心里回答。兜里空空的，先前放着的三百多块钱不见了……
“喂，叫你怎么那么慢啊？上课钟响几遍了，快点！”站在树荫下的林清影对走过来的王小明抱怨着。“哦，来了！”小明说着跑过去，又像想起什么，跑回去捡起球三步上篮一个反身倒扣！才满意地和清影一起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幸好溜的快！”“呼……又一次成功！耶！来击个掌。” “击个头！每次都急匆匆的逃跑，未免太不光彩了……”“喂，貌似是你跑在我前头的吧！”“额……”“不管怎样，又赚了一笔！哈哈！”那倒也是，走，买水去！陪那二愣子打了一夜球，累死我了！”“可不是，我浑身都疼死了，走吧……”
小草丛内的私语持续着，忽然一道闪光灯照进！“啊！这边这边，快来！又抓到一对了，还是两男的！”一中年大叔操着沙哑嗓子叫喊着，手中拿着手电乱晃。
“大叔，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草丛内两人大声辩解。“好好的学习不搞，现在几点？一两点多的不好好在宿舍睡觉，看你俩满头大汗的又只穿条裤衩，谁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干嘛？不过放心！大叔我是很开放的。”说完纯洁地一笑。
周围已围着一群不知何时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女生，个个面带微笑祝福着他们。“跟我们去教务处聊聊吧，两位基……朋友。” “唉！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两道高大的身影垂头丧气地跟随着大叔走去。身后堆着一群（女）人在议论纷纷……
不远处一栋学生宿舍楼上，灯光微亮。站在窗户边的那女孩撑着下巴面带笑容地目睹了整个过程；不一会儿，女孩伸了下懒腰后关上窗后转身上床，屋内灯光慢慢暗下。是夜，心情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