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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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政治书》这本书中，亚里士多德从家庭、城邦、公民、政体、教育等方面出发，界定和研究了公民、城邦和政制的理论，提出了“人类自然是趋向于城邦生活的动物”的命题。亚里士多德根据政权的形态将政体分为正宗政体（包括君主制、贵族制、共和制）和对应的变态政体（僭主制、寡头制、平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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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通读全书，经过梳理，我欲用以下表格呈现此书主要内容。如以下表格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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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我们除了可以发现亚里士多德习惯用家庭事务的管理来类比阐述城邦的管理外，也可以感受到亚里士多德的政体思想坚持注重平衡，维护正义的中庸原则。在书中，亚里士多德曾阐述过，君主制是最好的整体，贵族制次之，再到共和制，但他更认同共和制也是因为共和制更符合自然，更符合人性，更适合城邦的稳定，更具合理性。

        诚然，他有对更美好的东西的追求，但是在他心目中，他认为最美好的正是力所能及的，是可得到的，是合适的，是中庸的。如在第三卷，他说道：“只要苦难的压迫不是过于沉重，单单是生活本身之中就存在着美好的东西。许许多多的人经历冲中厄难，依然一心眷恋生存，这便是一个绝好的证明；因为生活之中本来就有一分自然的愉悦和甜蜜。”也正因为此，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人类完全没有必要寄情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人只要关注现世，走好人生的每一步则更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图片发自App   雅典学院

       还记得拉斐尔的那副《雅典学院》，图的正中央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他们一个手指天空，一个一手指大地。联想到柏拉图的《理想国》和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所呈现出来的思想，我们可以体会到柏拉图人间四月天般的浪漫和亚里士多德散发着清香泥土味的踏实。

        在第一卷中，关于两种致富之术，亚里士多德强烈反对第二种“用金钱本身来牟取暴利”的行为，他坚持“金钱本来是用来交换的，而不是用来增加利息”，他告诉我们由贸易得到的财富很正当地会被憎恨，因为它是不自然的。从这可以看出，亚里士多德之所以反对是因为这种用钱生钱的办法是违反了自然的、是不务实的。“因为钱本是为了用于交换的，而不是靠利息来增殖的。....在一切发财致富的方式之中，高利贷是最不自然的”（P21）

       在对公民概念的阐述时，亚里士多德说：“则公民的品德也得有几个不同的种类，所以好公民不必统归于一种至善的品德。但善人却是统归于一种至善的品德。”（P124）亚里士多德对于好公民的定义也是比较务实的，他认为不必强求每一个好公民都必须具备一个善人所应有的品德。相反，作为中国第一贤人孔子的君子观对人的要求则更高，强调君子处人处事“度于礼”，“约于礼”，要求“君子喻于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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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在《政治学》一书中，柏拉图的乌托邦被更关注人的现实性的亚里士多德批得淋漓尽致。在柏拉图主张妇孺公有时，亚里士多德却从人的自然性出发，认为凡是对最大多数人所共有的东西便最不为人所关心。子女公育所达到的公父公子之间并无真正的父爱。（卷二）如果“儿子们”对于许多“父亲们”都是共同的，那么他们就会共同地受人忽视；做一个实际上的表兄弟要比做一个柏拉图意义上的“儿子”还要好得多。（p49）所以妇孺公有是违背人性违背自然的，因此是不可能实现的。政治法度不可能毁灭自然本性。所以我们可以发现亚里士多德的很多观点都是就事论事，都是很实实在在的观点，是经验的学说。

        确实，人的亲属关系是没有办法消灭的。就好像在“妈妈和女朋友同时掉入水中，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的问题上，假如我是个男的，遇到我的女朋友和妈妈同时掉入海里，在我只能救一个人的情况下，那最后一定是我妈妈被救。作为理性的我可以基于现实原则或者说就近原则去救离我最近的人，我也可以基于爱情至上的原则选择救我女朋友。在这个“两难选择”面前，我看似可以选择，其实我无需选择。一方面，我可以选择谁做我女朋友，但我无办法选择谁来当我母亲，我身上流的是我母亲的血，所有可能的选择都是在她给了自己生命之后才拥有的。所以，她的儿子必然要救赐予他一切的这个人。另一方面，救母亲是人之常情。在那一个决定生死存亡的时刻，也许我根本就不会有太多的纠结，也没空想那么多的理由，血浓于水，即使抛弃一切伦理道德，人性的血缘之情、亲属之爱在最危急的时候，是会自然而然地干掉其他任何的情感。骨肉情是怎么选都不会被割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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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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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里士多德是个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他的很多观点和思想在古今中外闪闪发光，从他身上，我们可以汲取五花八门的知识，而且很多思想可以说是具有永恒价值的。

        当然，他的某些观点也存在着一些争议。 亚里士多德“人天生是政治动物”中的“人”，是特指奴隶主富有阶层，而奴隶、工匠、妇女等都不算进公民的范围内的。此外，他认为在战争中，胜利者是对的。“可是无论如何，对于那些虽然天生来应该受统治却不肯屈服的人而发动战争，那样的战争总是正义的”（P24）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过分解读了这句话。我认为在这儿，亚里士多德为征服者或者说战争发起者作了辩护。因为没有一个国家会承认自己天生来就应该被统治，所以他认为把被征服者转化为奴隶就是正当的。对于有些人天生是奴隶的论据就必须依据战争的胜败来论定。因此，战争中胜利者是对的，正义的。

        这样说来似乎讲得通。可是我还是不太能接受他站在奴隶主的立场上提出的“贫贱之分”的观点。

       但是，从古希腊的城邦状况出发，从亚里士多德当时所撰写的时间、所处的社会环境、所面对的人群来思考，那些与我们不一样的观点也许就是他们约定俗成、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由于时代的局限，我们在读经典著作时不能纯粹以现代人的眼光，我们更应该站在作者所处的环境和时代去考察。超越自己，超越时代、地域的局限，这样才能更深层次地看到他们思想的闪光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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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当我读这本书的时候，除了对知识渊博的亚里士多德心怀敬畏和崇拜外，我更是不断意识到自己的无知。读了《政治学》后，我才知道原来美国“三权分立”的源头要从亚里士多德寻起，原来同性恋的现象早已出现在古希腊的城邦，原来冬天更适宜受孕，原来计划生育的观点在古希腊就被提出......也许因为我关注的焦点过于狭窄，我没能够完全琢磨透书中深刻的思想，更没能对它进行有价值的批判。

        仔细想来，我当初选读写一本书，着实下了很大的决心，与其说浮夸地说想向学术超女出发，倒不如说想给自己一段全新的洗涤之旅。学习这段西方政治思想史，研读系列经典著作，我是更想让自己全神贯注地埋在书中，努力去读懂去理解这些经典著作，只为沾点经典的神水，以洗涤自己身上的肤浅之气。还不敢有当大政治家的宏伟志向，可哪怕是吃地沟油的命，也会操中南海的心。不想自己成为一个愚民，不想发表随意轻浮的提问或批评，我知道自己要学习和思考的还有很多。  

阅读书目：   亚里士多德：《政治学》，吴寿彭译，商务印书馆，196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