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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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4日星期四晴

那天下午带小宝去广场玩。午后的阳光还有些炽烈，金黄色的银杏叶片象蝴蝶一样在秋风中翩翩起舞。

近处几个退了休的阿姨正在气定神闲地练太极。那舒缓的音乐中竟带有一些杂音，环卫工人正用机器整理草坪，不一会儿，堆了一大堆草沫。那喧嚣的声音，那飞扬的尘土，打破了清寂的秋。

不时有人在银杏树下拾东西，旁边一位看孩子的阿姨告诉我，他们拾的银杏果，泡水喝，降血压。拾银杏果的两个人是一对夫妻，女的拿着方便袋，男的有时还用脚猛跺几下树，纷纷的小果从树上落下。两人慌乱地找寻。我倒有点心疼那棵树。

小宝和另一个女孩玩的很开心，你追我赶，乐的格格响，那个女孩和小宝同岁。看孩子的是孩子的姥姥，人精瘦，但看上去干静利落。她告诉我，这是她大女儿家的孩子老二，大的已上初二。

一问，才知我们老家是相邻的两个镇。她告诉了许多往事，有的时候，她像沉浸在回忆里，自言自语，而我有没人仔细听，她并不在意。

老人为了大女儿在城里买房，卖掉了在老家的房子。老家的房子是平房，刚装修，家具家电也全送了。卖房时，老人并未回家，直到现在想起，老人心里还不是滋味。她说那个地段很好，靠着大马路，晒玉米，小麦很方便。

本来想卖给一个村的小女儿家，小女儿住在村里角落里，是个死胡同，而且出行不方便。可小女儿嫁人后和她生分了，只听婆婆的。小女儿不要，她才卖给同族的一个兄弟。

虽然房子卖了个高价，可她的心却很疼。这两年她一直未回。后来，她老伴在外打工挣钱后在老家又要了套旧宅，虽然不回去住，可心里却有了寄托。

为了弥补老人的伤心，大女儿两口子前年在城里给他老两口买了套小房子。

她老伴说，不能打工了，就回老家住，她反对。老家她的房子已卖给别人，那买来的旧宅终究破旧不敞亮，心里总是不舒服。

老人说，她二女儿出国打工三年，挣了钱，本想着回来买房，可这房价却一路高涨，现在又买不起。只能先在镇上租房住。

说起另外两个女孩，老人总觉得有点亏欠，没有给她们看孩子，没有给她们钱物。她说，当初她们姐妹仨商量好的，以后她老两口由大女儿管。

她不喜欢跳广场舞，只是照顾孩子，做家务。内心还有点抵触这个城市，她还依恋着原来的家，可是那个家已经不属于她了。

秋风阵阵，即使这座城市喧哗，热闹，她的内心里还是留恋从前的岁月。

只是我想，许是执念，才让她内心有了纠结。也许当初不卖老家的房，老人觉得进退都可，现在想退也没了地方和面子。

老家的房子很少有人卖，那怕很多房子许多年无人居住，也舍不得卖掉，那是根。那是一个人心中最深最真的牵挂。只是她的女儿，也许未必知晓她的心事。

现在只有守着女儿，成了她的依靠和寄托，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踏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