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寄生段子③

槲寄生段子——Farewell

【伞Y友情向】

金属摩擦的声音，机械的电子混音。

umbrella是从别人嘴里听到Y的名字的。

他们说，那是台疯疯癫癫的机器。

他们说，那是个不可一世的武器。

他们说，多可惜，那曾经也是个女孩。

多么似曾相识的话语，umbrella看看窗外，自嘲的想。

不知从何时何人何地开始，Y频繁的听到一个名字——umbrella。

它们说，那是个冷漠寡言的家伙。

它们说，那是把完美无缺的武器。

他们说，真可怜，那原本也是个孩子。

多么似曾相识的语言，Y歪歪头，用她的CPU反应了好一会儿。

炙热的剃刀，破碎的玻璃。

面对面站在线段的两端，umbrella执伞静立。

“你只能用来挡雨。”外表还保留着人类模样的电子人蹩脚的挑衅，代替双眼的屏幕上平静无波。

对这个不怀好意却还没有他腿高的小萝莉，umbrella回应的是平举的武器和出膛的子弹。

在这场不友好也不和平的战斗结束后，umbrella大字型的摊开四肢躺在天台上，心情郁郁：“叫这个名字又不是我愿意的。”

电子人的屏幕波动了一下：“我只是按照程序办事。”

“这跟你吐槽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umbrella更郁闷了。

“军方说你很强，要我来挑战你。”小萝莉把身子团成一坨，在寒冷的北风里把冰冷的金属壳努力的向着附近唯一可以供暖的umbrella靠了一点，“这是最优选项，语言挑衅可以干扰对手的判断。”

umbrella把外套扔给那个不知为何会觉得冷的电子人，然后翻个身背对着那个小东西，这次他不郁闷了，他郁气了。

漆黑的夜空，明亮的星光。

“我觉得你挺好的。”第二次见面是相对友好的，穿了外套的电子人把那件黑色的风衣还给它的主人，“你没有冷漠寡言。”

“彼此彼此。”穿好大衣的刺客回应，“你没有不可一世。”

“我只是按程序办事，我只执行我的指令。”电子人一本正经。

“你的指令也包括把外衣还给你的敌人？”刺客反唇讥讽。

“…在程序允许的范围里，我有自主权。”气的CPU过热的电子人恶狠狠的跺脚。

断裂的线路，窜动的电流。

Y从不遵循常理，她自己有她自己的一套逻辑系统。

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在圣诞节之际被一个电话叫出来并被塞到手里一件东西的时候，umbrella还是想撬开这姑娘的脑袋看看里面的CPU是不是过载烧融了。

“数据库显示，人类会在节日给好朋友送礼物。”Y一本正经的解释自己的行为。

umbrella抽抽嘴角：“你是人类吗？”

“你是。”

“…人类不会给朋友送菊花，尤其是白的。”

“明白了，数据库已更新。”

黑色的伞，紫色的眼。

“可以可以，身为一个锯嘴葫芦竟然能和机器人无障碍的交流，哈哈哈，你很强！”731趴在桌子上笑的花枝乱颤。

umbrella默默拨通Frau的电话，731眼疾手快的按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说总行了？”

umbrella抬了抬上眼睑。

“行行行！我给你打钱！给那小东西买礼物去吧！”731咬牙切齿。

展翼的破风之声。

想在一座城市里找一个小电子人可不容易，好在他知道那个小东西喜欢待在高处俯瞰城市。小机器人找他做朋友，说的是好听，他倒是觉得自己在带孩子。

“新年快乐。”Y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新年快乐。”umbrella用一贯平静的声音回复，然后递过去一个小盒子，“礼物。”

“…礼…物？”

“对。”

“我不需要。我不是人类。”

“是吗？我是人类。”

“……给我。”

小小的盒子，星星点点的碎钻点缀在浅色的织物上，勾勒出一个小兔子的形状。

Y把织物捧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把它小心翼翼的别在了头发上。

刀刃断折，残风泣血。

一贯灯火通明的城市被烈火点燃。

浅色的织物焚毁。

“你不该如此。”umbrella收起武器慢慢的走向前方。

残破的金属与线路之间跳跃着刺目的火花，支离破碎的肢体散落一地，躯体内的流质早已蒸发燃烧殆尽。

“——呲咔——我只是——呲——我只是按程序——办事。”

“你真的不该如此。”

“咯——咔——理由。”

“人类的法律。”

“嘎——咔——我不是——人类。”

“我是。”

“我只是——呲——”

“抱歉。”蓝紫色的光芒淹没最后的话语，“——Farewell，my friend.”

Farewell.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