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多年前,我读过《老人与海》,书中的大部分内容,基本没啥印象了,只有一个几个叠放的镜头,只要谈起《老人与海》,就会清晰执著地在脑海里闪现:一个伤痕累累,身心俱疲的老人,驾着一艘帆上补了补丁的旧船,在远海上移动。太阳升了又落了,落了又升起来,船边的那巨大的大马林鱼的鱼骨,与老人,与船,一同前行……
多少年来,每当想到这个画面,我的内心是沮丧的:老渔夫桑提亚哥,之前84天的出海均一无所获,第85天出海终于,三天两夜的搏斗,终于捕到一条足有100多磅的大马林鱼,拼尽了全部力量得到的收获。然而在归航途中,一条条鲨鱼陆续围了上来,尽管老 奋力拼搏,但还是没能抵挡住凶猛鲨鱼进攻,等他回到海岸时,大马哈鱼只剩下残骸了。这样的结局,于桑提亚哥来说,是喜还是悲?若是说喜,就是他凭着自己的坚忍和经验以及智慧,战胜了大马林鱼,这是一生中捕到的最大的一条鱼。若说是悲,就是他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
因了这样的认知,在读过这本书第一遍后,我再提不起读第二遍的兴趣,因为,我的内心里,悲观多于喜悦。有什么比做了那么多的奋争后依然一无所获更悲观的呢?
2
今天,当我再次读完这本书,却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当然,桑提亚哥那坚忍与勇敢的精神仍在。这本书,不仅让我认识到一位在生活的重压下依然保持着优雅风度的老人,一个在精神上不可战胜的硬汉子,更能让人感受到深刻的人生体验和庄严的生命经历,以及一个人完美而崇高的人格和永不言弃的精神。
书中有这样一句话,“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消灭他,可就是打不垮他”。可以说,这句话道出了这部作品的主题。这句话,现已出现在人教版小学五年级语文教科书中,成为教育学生不怕困难、勇往直前的优秀教材。
作品中,桑提亚哥的坚强多次出现,不仅在他的自言自语中,也出现在他多次与在马林鱼和鲨鱼的搏斗中,当然,这种搏斗,都包含着他多年出海的经验和他的智慧。
——在他与大马林鱼僵持时,他说:“你这样有骨气,倒是挺像我的,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陪你到底,哪怕是要了我的老命。”
——在他看到一只美洲莺飞上他的小船时,他说:“休息够了就到别的地方去碰碰运气吧。不管是人、鸟、还是鱼。谁都是这样活着的,只有坚强起来才能更好的生活,你可要记着我说的话啊。”他这句话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世界上的任何生物为自己的生存而奋斗。
——在大鱼拖着船走了四个小时后,老头儿也仍然挺直了脊梁,背上绷着钓丝,稳稳地坐着,丝毫没有示弱。
——他觉得钓绳上那股力气和他一样顽强,一样沉着。看来这真是一条非常有耐力的鱼,它正同这有经验的老头儿拔河呢!
——别瞧它大得吓人,看上去那么有力气,我也不是那么弱的。
——他身上所遭受的一切痛苦,他剩下的最后一点儿力气,他失去了很久的自尊自信,不管什么,这回都要拿来对付大鱼临死前的用力挣扎。
……
3
无疑,老人与大鱼周旋僵持的过程,老人的耐心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是一场持久的毅力之战,先放弃的人将变成输家,只有有毅力的人才会变成赢家。
老人的坚持里,掺杂着多少难言的困苦呀。
体力跟不上,他先是生吃沙丁鱼,后又吃难以下咽的旗鳅鱼。渴得难受时,每次只喝一口或半口水。一次又一次身上受伤,他都乐观地接受下来并打起精神迎接与大鱼的战斗。
或许,成功来得太容易,巨大的成功背后,总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捕到大鱼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麻烦也一起跟了过来:大鱼的血腥味引来了更恐怖的对手——大鲨鱼,而且是一个又一个的鲨鱼,还不知什么是个头儿。但老人并没有放弃,面是想尽办法,一一对付。叉被鲨鱼带进了海里,把刀绑在一支桨上,刀断了,他又用舵把子、短木棒……
他没有时间抱怨被鲨鱼吞掉的鱼肉和弄坏的武器,总是想在现有的条件下,想办法应对即将一来的鲨鱼。
办法总是有的,只要不放弃,这或许是最朴素的道理,也是给我们最直接的启迪。
——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得跟它们斗,它们这些不要脸的坏蛋,”人咬着牙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要和它们斗争到底,拼个你死我活。”
大鱼的鲜血和鱼肉的气味引来的更多的鲨鱼,这些鲨鱼好像是我们在人生历程中遇到的种种艰难险阻,激流险滩。老人在这方面给我们做出了很好的榜样,他并没有被困难吓倒,被危险击败,而是与鲨鱼群进行了顽强的搏斗,最后成功地返回了港口。
4
所以,今天,当我重读《老人与海》,我没有了当年初读此书时的悲观,而是感受到了一股崛起的力量。这种股量,像那条大马林鱼的鱼一样,即使被鲨鱼撕扯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也傲然挺立着。
这种力量,就是桑提亚哥唱响的一曲“硬汉”之歌。
后记:
《老人与海》是美国著名小说家海明威的作品。
海明威当过军人,任过战地记者,又是作家,曾四处游猎,饱经沧桑。他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经受了战争前前线的腥风血雨,对那个风云变幻的世界有着真切的感受,思想呈现出复杂和矛盾的状态。《老人与海》中那种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硬汉”精神,可以说是作者对自己矛盾复杂状态的一种对抗。
1954年,海明威因《老人与海》攻诺贝尔文学奖。作品中的桑提亚哥这个人物是有原型的,他叫格雷戈里奥·富恩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