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沪杂感

瞧,双乳峰!


每进一次医院就受到一次洗礼,看到悲惨凄厉的人不自觉心中一震,病人们的共同特征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活成鸠形鹄面的样子,差异是性别不同年龄不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医院将同一类病人集中起来到底可怕,只见提着塑料盒子的病人透析,里面白色和红色液体混杂,身体移动能力比平常人降低百分之八十以上,比活人少一双有神的眼睛,比死人多一口气,看着比青海省博物馆里躺着的晚唐干尸还要憔悴些。

没时间到色达天葬台游览就找一家医院进去看看吧,可能更加净化心灵。

坐地铁到球馆的路上继续领略魔都的与众不同,换乘站的时候居高临下坐电梯,密密麻麻的人头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一定要崩溃,我想起色达天葬台藏民头发做的转经桶,活人和死人的头发在远处看并无明显分别。

一位老者拖着行李箱走在我的左手边,一位少年拖着行李箱走在我的右手边,定睛一看原来是书包做成了旅行箱的式样,我背着打球的装备看似比他们要轻松不少,所以更有心情左顾右盼着。

如果不开口讲那吴侬软语,怎么才能分辨出一个人是上海人还是外地人?除了看皮肤是否白嫩之外,想来就要看头发,大多上海人脖子以上的部分都是“头丝清桑”。身边过去一位中年男子,面容没看清,但是头发打理得跟鸡冠似的,两侧的头发很少,而中间那一撮毛高高竖起,吸引了我0.1秒的目光,想必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往前走200米不到,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又把我的眼球吸引过去0.1秒钟,这位仁兄的脖子以上的部位像是喇嘛的帽子,翘起来的头发比刚才那位像鸡冠的仁兄还要高耸,我看了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让自己开心一下也好。

对于一穷(经济)二白(思想)三空(文化)的我,时常想起木心老先生讲:我爱兵法,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人生,我家破人亡,断子绝孙。爱情上,柳暗花明,却无一村。说来说去,全靠艺术生活。

喜欢艺术的他会觉得艺术是高于哲学和宗教的存在;喜欢哲学的周国平老先生会觉得哲学是高于宗教和艺术的存在。对于谁比谁高,谁在谁之上往往众说纷纭,我并没有多大兴趣,自己开心就好。

上海有一个好处是艺术气息比较浓厚,在这巨大的城市出行坐地铁被挤成相片,开车可能在高架上被堵成停车场,表面的生活看着的确挺艰辛,还好往深处发掘有艺术支撑着。

如今的年轻人可以去看演唱会,曾经的年轻人会去看周立波的海派清口,如今听说他在美帝犯了事被绳起来,不知真假。艺术馆博物馆并不算少,从几百年前到几百万年前的东西都有。据我的一位老师说,要去古玩城买宝贝就算了吧,基本不会有真货,想看真货最好的地方是去上海博物馆。

上海也有不少现代艺术馆值得一看,虽然有些东西看不懂,对艺术品来说自己觉得好看就是美的,哪怕它很抽象。有人问毕加索:“你的画怎么看不懂啊?”毕加索说:“听过鸟叫吗?”“听过。”“好听吗?”“好听。”“你听得懂吗?”

闲着没事可以去多伦路或者武康路之类走走,有新建的艺术馆也有旧书摊,民国时期遗留至今的建筑仍在,古旧的建筑成功战胜了百年的光阴,古今并于太大区别。

在外白渡桥上吹吹风,时间好像又回到二十年前的电视镜头,赵薇那时候还没有身披日本国旗,一双清纯的大眼睛出淤泥而不染,铁桥上纵身一跃看哭多少童男童女。

还有很多话剧、音乐剧、演奏会之类每天都在不同的场馆上演着,毕竟于魔都生活过一场,有兴趣还是忙里偷闲,除了喂饱自己的胃之外,再喂饱眼睛、耳朵和灵魂,列祖列宗早就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赶紧放下拿手机的手,准备举起扛锄头的手,为自己刨开一片自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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