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首春华（散文）

      “鸡朋”依然值守在丁酉年轮上，戊戌“狗友”尚未露头，鸿钧老祖的发令枪就响了！人们欢呼雀跃，推开“鸡朋”，迎接“狗友”，向着娇美的春姑奔去。

      按照祖宗惯例，值年“星物”上班的节点，在天地所允许的范围内，还是可以“抢跑”或是“迟到”的。今年老祖提前十一天发了令，结束了冬天，启动了春季。这便是“立春”节点的来临。万年历中，“岁晚”（年前）立春的情况经常会有，此属“内春”现象。南宋·张轼《立春》：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南宋·张轼《立春》：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便觉眼前生意满，东风吹水绿参差。这首诗描写的就是“内春”时节的景况。

      每逢立春，历朝历代的文人们大都赋诗，以贺春意。不过写虚的较多，写实的较少，更多的是虚实相间。因为春天到了，春韵未见得立马分晓，从三阳开泰，以致全阳，有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又因地区有差，所以自然会有“值春未见春”的美欠，特别是在中国的北方，因此虚构情境就必然了。

      春韵，自北向南，次第渐强。我国南方还会有四季如春的感觉，此时的两广两南等，想必春姑已经在梳洗打扮了。不过就春景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写实的。唐·上官婉儿《立春》：密叶因裁吐，新花逐翦舒。攀条虽不谬，摘蕊讵知虚。春至由来发，秋还未肯疏。借问桃将李，相乱欲何如。其中“裁、剪、谬、虚”等都是实写，分明告诉大家，尽管春天的标识来临，然真正春暖花开尚需时日，只能在剪纸或窗花中欣赏了。

      在我大半生的经历中，每年的立春，记忆最为深刻的即是母亲的窗花和爷爷的室内盆景，也因此才有自己的《七绝·立春》：窗花内饰外青梅，金枣红炉半耀辉。炕下仙人均带刺，绿萝那角正葳蕤。我河北地区处于偏北方，“立春”时节常常感觉不到春意，有时还会倒春寒。“春华”嘛，只有腊梅在露天招摇。

      立春之后，“雨水”接踵而至，然一般情况下，我们地区却少有“雨雾濛濛”感觉，有些年份还会降下洁白的雪花。这不，前几日零星的雪花又来应景。　

      杜甫之《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毫无疑义，他描绘的是四川成都美景。韩愈之《初春小雨》：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无需多论，他描绘的则是帝都长安美景。前者是以写实为主，后者则是以写虚为主。因其地理位置和际遇的不同，心境也有所不一。可谓景从时令，且感于事、发于情。在诗心的促使下，情景交融以言志，一首脍炙人口的好诗便跃然纸上。

      当下，我既赋闲，自是闲情逸致，也因此会有自己的《七绝·雨水》：路面蝶晕千百态，疑犹夜雨巧安排。暖风尚未拂杨柳，纵有春芽破土来。

      仲春开始，“惊蛰”就到了，万物复苏，农耕也即将红火起来，此时此地方显浓浓春意。唐代韦应物曾有《观田家》：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南宋陆游也曾有《春晴泛舟》：儿童莫笑是陈人，湖海春回发兴新。雷动风行惊蛰户，天开地辟转鸿钧。···不过他所描绘的是，惊蛰一到，天地一新，犹如开天辟地，似乎道家老祖鸿钧把混沌的天地又澄澈一新。前者浓墨春耕，后者重彩开辟鸿蒙。当然，如果没有开天辟地，也就无从谈起农耕了。

      今惊蛰时节，我国南方已是花的海洋、花的世界。我们河北也不过是：杨柳微吐翠，池水泛绿茵。记得小时候，每年过了正月十五，即“惊蛰”前后，人们就开始上工了，不是挖坑泥就是砸坷垃，抑或刮碱土。如今，土地里鲜有忙碌的身影，机械化的实现，土地流转的实施，彻底地把农民解放出来。很多农民进城安居，无所事事的情况下，闲来捉蛐蛐，闷来听鸟音，棋牌赢小趣，广场聊作风筝人。因此偶得《七绝二首·惊蛰》：（一）一雷震荡百花生，地下蛰虫断续鸣。更待杨柳新吐绿，满园春色看葱茏。（二）惊雷震荡心无动，小趣棋牌晃鸟笼。风戽蛐蛐谁更俏，纸鸢北燕共从容。

      “春分”过后，暮春则临，“清明、谷雨”时节，我们这里，那将百花盛开，诗意盎然。此时此刻，不若静下心来，悠然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