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宗哲学火锅

不久前，我到一位酷爱文学的学长那里玩耍，他却一下子抛出《悲剧人性与悲剧人生》《走向幸福》等七八本哲学书籍。我望着它们，并没有去翻看，但已感觉到手中的沉重，仿佛是传说中遇水即胀的千金坠。

这正和我那些日子所想暗合！读文学到了后来是会发现自己过去颇为得意的文字是很浅显的。撒旦曾对耶稣基督说：“跳下悬崖吧，因为上帝说过他会拯救你！”当你发现你的无知并未解决困惑而付出牺牲时，你也许会发现“哲学”的身影，如果上帝信守诺言。圣母玛利亚为处女而产耶稣，哲学同样是文学艺术的升华，它包含之。

不要认为哲学距你很远，亚特兰蒂斯的文明早已为人们重现，火星城的景观也被人们描绘。而钱钟书、余秋雨等爱好给社会把脉的作家们将人生的、社会的哲学综合起来，用文学的方式道出。这种人文文字纵不及尼采的奇警哲言，需要你将一颗赤心捧在手中去看（“诚”是够了，却未必真能够保证正常跳动），也该有种专门定做的杂烩火锅似的韵味，唤你一丁点地去品味出四川的麻辣还算是其中之一。

不要就此以为哲学离你很近，只有猴子才会聪明到架起“猴梯”去摘月亮。往昔，我站在殿外而一步步挪近，磁石的异极处于欲望海的两岸，海中装饰着垩土的骷髅羁縻着我，那里依稀有我熟悉的面孔！嘴部的白骨用曾经叫做“笑”的动作仿佛要我赞美他（她？它？）的美丽，并说：“来吧，你也一样！”今日，我站在哲学殿堂的走廊上，入目尽是熟悉而又奥妙的无价物，如同爱琴海中怪兽米诺托所住的克里特迷宫，不可逼近——尼采在内向我招手，但理智和原始的欲念阻止我成为隔世的狂人。记忆中的伊甸园突然长满了苹果树，让你从中走过一次摘下最大的一个。

巨蚺需要温暖才能从冬眠中昂然，哲学应有更理性的道路。天才并没有被注定是狂人，尽管他会有寂寞感、出世感。当红尘结成冰块，当清风能够驾驭，当思考可以御寒，你才可以说：高处也胜寒。此时，造物主愈发吝啬他的友谊与博爱。噢，去踏寻普洛米修斯的足迹，去用沾满石油的双手捧起上帝床头的明灯！

我又要问著书者何以有如此地学问令我们许多人能在书中找到自我。淡得如水的火锅恐怕不会有人去尝第二口，可不试一下总是不知咸淡的，于是就有了几只蟾蜍傻兮兮跳海的传说。或许认为那是龙门（觉得自己是鲤鱼？），或许是想亲睹自己的容貌（一辈子都没见过啊），结果它们真的得到了最原始的自我——一去不复返了。

1999年1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