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读丨史记》【九十九】丨司马相如

57.司马相如列传

司马相如(约前179-约前118)

四川人,字长卿。年轻时喜好读书击剑,父母称他“犬子”。因仰慕战国蔺相如的为人,于是改名为“相如”。


《简读丨史记》【九十九】丨司马相如_第1张图片
司马相如丨长卿

司马相如口吃但是擅长写文章,花钱买官不受汉景帝重用。又患有糖尿病,不喜欢与大臣商讨,没事就称病不来。于是辞官做了梁孝王的门客,一待数年,写就《子虚赋》。

梁孝王去世,司马相如回了老家,由于不治产业,所以很穷。县令王吉天天来拜访,相如没辙就称病不见,结果王吉变得更加恭敬。

县里富人很多,其中卓王孙家仆人就有八百人,他找来王吉设宴,请来几百宾客,但是司马相如称病谢绝了,王吉又亲自去邀请,相如不得已而赴约,来时车马相随,仪表堂堂,满座客人无不仰慕。

酒兴正浓,王吉给相如搬来一把琴,请求演奏。卓王孙有个女儿叫文君,刚刚守寡,也喜欢音乐。于是相如假装给王吉面子,却偷偷用琴声给卓文君献情,而在门后偷看的她也许下芳心。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求凰》

宴会完毕,司马相如又托侍者给卓文君表达了心意,文君连夜逃出家门,与相如私奔回老家成都,这才发现他是个穷光蛋。卓王孙大怒,要与女儿断绝关系。

一段时间后,日子过得并不快乐的文君劝相如说,长卿,你跟我回去吧,在那我们还能借钱维生,不至于穷的过不下去啊。于是两人又回去,卖掉了车马,开起酒家,卓文君亲自卖酒,司马相如也做起了伙计。(当垆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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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白头吟》

卓王孙听闻,气的家门都不肯出了。家里人劝他,你就三个子女,又不缺钱。再说司马相如是穷了点,但怎么说也是个人才,连县令都把他作为贵客,你又有什么看不起他的呢?卓王孙醒悟,分给他们家仆百人,钱百万。两人又回了成都,买田置房,过起了富日子。

过了许久,汉武帝读到《子虚赋》连声称赞,正巧给武帝养狗的蜀人杨得意在旁,说,这是我老乡啊。武帝因此召见了司马相如,相如表示,确实是我写的,不过这篇只是写诸侯之事,请让我为天子作赋。武帝答应,相如写就《上林赋》,汉武帝看的高兴,封赏了他。(子虚乌有)


《子虚赋》与《上林赋》为上下篇,其内容为:

楚王派子虚出使齐国,与齐王游猎。事后子虚拜访了乌有先生。

乌有先生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子虚回答,开心。

猎物多吗?

少。

那开心什么?

我开心的是,齐王跟我炫耀车马,而我用楚王游猎的盛况应对。

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子虚说,当然。当时我们于海边游猎,齐王车马千乘,他突然得意的问我,楚国也有这么大的猎场吗?

我下车答道,我是个粗人,见的地方不多,楚国有七个大湖,我只见过最小的一个,叫做云梦泽。又大又漂亮,物产丰富,野生动物也多,楚王就带着美女去打猎,非常地开心。齐王这就被我说愣住了。

藏莨蒹葭,东蔷雕胡,莲藕菰【 gū 】芦,庵闾轩芋,众物居之,不可胜图

乌有先生说,你这也太过分了,打猎又不是炫耀,你不称颂楚王的德政,反而畅谈淫游纵乐,这是张扬国君之短啊。再说齐国也不小,不比你楚国差。所以齐王才不与你多话了。《子虚赋》


无是公听后笑道,两位说的都不对啊,齐王越过边界去打猎,本就不合诸侯道义。再说你们所谈不过诸侯小事,听说过天子的上林苑吗?

跟你们说,这个上林苑特别特别大,野生动物特别特别多,天子带着美女玩完,还会反省说,这搞得太奢侈了,不能给后人做榜样。于是撤去酒宴,不再打猎,改地为农田,送湖与百姓。开仓放粮,减轻刑罚,选贤与能,让天下归于仁义,这恩德高过三皇,功业超过五帝啊。

绝殊离俗,娇冶娴都;翩跹徶㣯【bié xiè】,与世殊服

于是子虚与乌有认识到自己的浅薄无知,谨听无是公的教诲。《上林赋》


数年后,唐蒙开通夜郎,征发巴蜀士卒修路,耗资巨大,数年未成,多有死伤,人民不满。武帝派司马相如谴责唐蒙,并安抚蜀地百姓。

一开始,蜀郡长者及朝中大臣多反对开通西南夷。相如都没有当面反驳,而是以蜀郡父老的语气,写下文章,作为讽谏。

文章说,

蜀地父老前来进谏蜀郡使者,说,这路修了三年,士卒困倦,百姓穷苦。再说西南都是蛮夷,开通了浪费,别再修了。

使者答,你们说的不对。蛮夷不作改变,那么永远就是蛮夷了。修通道路,这是救远民于水火,现在虽然苦一点,但是事成之后,百代受益。

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

众人听罢,感慨道,大哉汉朝的美德,请让老朽身先士卒吧。

后来司马相如平定西夷,打通了道路,冉、駹、邛、笮及斯榆的国君通通臣服,武帝大为高兴。蜀郡太守都亲自迎接,蜀人都以司马相如为荣,连卓王孙都感叹把女儿嫁他太晚,又给女儿送去很多钱。结果司马相如被人告发收受贿赂而丢官,之后又被征召到了朝廷。


汉武帝喜欢打猎,还想与野兽搏斗。

司马相如就上书劝谏,

从古至今,大力士多得是,没什么了不起,因此陷入险境,实在不值得。所谓隐患虽小,但是起于疏忽,而聪明人明白危险,有钱人远离危险,希望陛下明察。武帝称赞。(家累千金,坐不垂堂)

盖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危于无形;祸固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

相如还以秦二世的过失献赋,内容为,

山高宫深,二世坟凉;为人不慎,谗言不防;呜呼哀哉,身死国亡。

持身不谨兮亡国失势,信谗不寤兮宗庙灭绝。呜呼哀哉!操行之不得兮,坟墓芜秽而不修兮,魂无归而不食

武帝崇拜神仙,相如趁机献上《大人赋》,内容为,

世有大人,上天下地,教过尧舜,聊过神仙,太厉害了。

视眩眠而无见兮,听惝恍而无闻;乘虚无而上假兮,超无友而独存

司马相如最后病死家中,汉武帝派人去取他手稿,结果发现他家啥都没。妻子说,他写的多别人拿的也多,现在只剩下这一卷,说是留给使者的。

一看原来是劝封禅书,内容为,

从古至今,封禅不少。周朝不该封而封,而汉朝该封却没封啊。

司马相如去世后,汉武帝开始祭祀土地,而后封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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