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三个同居女友(7)

绣绣(1)

确切说在我与小闵分手半个月后,那时已经与前妻离婚,只身去了大连,在一家电脑售后服务店里帮忙,认识了一个丹东女孩,姑且叫她绣绣,是一家银行的柜台,属临时工,因为银行与我们店斜对门,中午经常去附近的一个拉面馆吃拉面,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并在两个月后确立了恋爱关系。

当时没有对绣绣说我的经历,因为我知道在一段感情尚未站稳的同时最好不要向对方提出另一段感情,无论男女都是这样。这并不是有意欺骗,因为既然你能与过去分手,那么也会有选择以后的权利。其实人活一生大抵都是在谎言中度过的,我们不排除恶意的谎言,但更多是为了保持某种本能求得安静善意的手段罢了。

很快我们同居,是绣绣租的原来的房子,大连房租很贵,她租了一套离银行较近的一室一厅的四楼小房,还是和另一个女孩合租的。大概是绣绣早就说好了吧,在我去时那个女孩就已经走了,这些不记。

一开始我还是忘不了小闵的,当时号码也没有换,还是青岛那个号,总期望小闵会打电话给我,或者发一个短信,当时想假如她肯哭求我,那么我就会返回去,重新与她和好。

这个想法在我心里好久,有时夜里搂着绣绣,却总希望能有小闵的电话过来。那些日子对于我实在是一种煎熬与折磨,在想着小闵强迫自己原谅她的同时,就好像她真的原谅了自己一般,甚至想明天就回去,但是又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你凭什么要原谅她,她又没有打电话过来,就算,好吧那你为什么要以那种方式背叛我?

不行,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于是像个孩子一样一遍遍将她的号码加黑,很快又删除,因为担心哪怕一点点她打不进来的机会而错过了原谅的归程。

可是没有,小闵一直没有打过来。于是有时候我就像被冷落的少女一般因为情 人的冷落而伤心流泪,我对自己说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原谅她。

在多次这样自作多情的纠结后,终于那个号码停机了,于是真的便失去了联系,再没重逢的一天了。

小闵,也就此搁笔。

绣绣是个东北姑娘,认识她时二十三岁,怯怯的样子少了东北女孩的开朗与活泼,她是计算机工程学院毕业的,和她弟弟两人来到大连打工,她的弟弟在一家洗浴中心做服务生。

与她也曾有过太多美好的记忆,但大都付于流年,又有什么可记的呢?我们在大连相处半年,后来一起去了丹东她老家。

在这半年中除了上班基本都是黏在一起,每到夜晚常常手牵着手一起出来逛街买宵夜吃,很少自己做饭的。那时候她的工资两千五,我的有提成可以拿到三千左右,两个人加起来也有五六千,所以生活还是蛮开心和惬意的。

但是在我心里却对她有了防备,因为和小闵分手时我留给她十万,自己五万,这五万块钱并没有对绣绣说透底,相反我的工资也从不交给她保管。

是的,虽然我不装年纪,看上去那样年轻,可是毕竟岁月不饶人,谁又能知道以后会如何呢?

白天我们各上各的班,早晨一起出来吃早点,中午下班也是一起吃,反正离得又近,抬步就到的事情,到了晚上一般去饭店吃饭,因为我们那个房间实在太小了,做顿饭满屋都是炒菜的味道,一晚上都消不去。

吃饭也是AA制吧,并没有分的很清楚,也没有计较这些,反正谁方便谁就付钱。她从来不问我的工资,我也是。

其实小闵那次的背叛对我影响是非常大的,那就是在夜生活上面,总会有阴影存在。比如说和绣绣,接吻时我总想她会不会以前也那样?这样想,心里就未免恶心,不想做那个,而多数时候总是强迫自己,很有种被强 奸的感觉。绣绣呢,又太被动,所以我们的夜生活是有些无趣的,有时候我开导她说你就不会主动点么?她总是反身上来,捧住我的脸,然后盯住我问,你还要我怎么主动呀?等我回答,却又哑口无言。

夫妻生活也是一种生活,但它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应该说,绣绣还是很爱我的,她曾多次提出要和我回我老家去看望我的父母,可是我没有答应,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不得不迫使我们离开大连,于是真的就一起回了趟老家,还差点和她结婚,这期间的话就多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中午下半我出门等绣绣,看见她从营业大厅出来了,正想跨过马路迎她,就看见两个小流氓走到她面前,伸手来摸她脸。大连的治安是比较好的,但是也不乏混混之类的,大概那两个混混看绣绣长得好看,就来调 戏她。

我顿时火冒了出来,也不管车,几步蹿了过去把那两个毫无防备的混混打了,两个人都被我打翻在地,其中一个口里出了好多血,后来知道被打掉了一颗门牙。

两个小混混站起来,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以为他们要反手报复,正防备呢,不妨他们两个拔腿就跑。唉,要是跑掉就好了,不成想巧的很,被巡警给抓住了。于是,麻烦来了,因为我也打掉了其中一个的门牙。

这里面的事就不多写了,我为了小闵进去过,知道派出所里的规矩,虽然这次没进去,但是损失也是有的,那就是我的暂住证暂时不能办理了。

回到家里,我对绣绣说自己先回老家,绣绣不同意,最后几经商量,我们共同辞职,决定一起回我老家一趟,于是在几天后我们收拾行囊,一起踏上了回家的客船。

我们从大连港乘客轮到烟台,八个小时的水路,然后改客运回临沂,再转车到家已经天黑了,途中打电话简单向家里人交代一下,说要和朋友一起来,不用明说他们就很明白是我要带女朋友来家了。

路上经过青岛,已是过晌,绣绣激动的看着窗外青岛的山水景色,说原来这就是青岛呀,好美,以后你一定要带我来玩哦。却在心里隐隐的痛,小闵,你还好么?不知如今的你又在哪里,是否还在我们一起创业的那间烧烤店里?

回头不再去想,却又想到了木姑娘,那么美的一位女子哟,只可惜我比你早生了十年。还有刘敏,你们都是此生我最有幸的遭遇,都是我不忍舍去的一朵朵如花女子。

母亲反复打来电话,终于到镇上了,然后搭三轮车回家,已经八点多了,全家人松了一口气,绣绣一一问了好,很快入席吃饭,满满一桌菜,叔婶子爷爷奶奶都在,都是一脸的高兴,他们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很满意,不但人长得俊俏,而且秀气不外张,身板也很符合女人的特征,请问在我流落悲苦的时候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儿他们又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家长的话就不必再记,总之这个媳妇儿经过了第一道考验,顺利通过审核,当晚我们就睡在了西屋。

我说过,绣绣在夜生活上是非常内向的,但清楚记得那天晚上她极力想要,我说恐怕不合适,忽然又想到去小闵家里那一次,她也是极力想要,却不能够明白为什么女人越是在这种情形下越是想要呢?

心里一阵难过,于是说恐怕不合适吧,谁知绣绣不依,尽力挑 逗我,心里又想小闵原来也如同绣绣一样内秀,也总是会挑 逗的,忽然又想到那次她的背叛来,又是一阵恶心,于是就真做不来了,终于没有做。

绣绣从我身上下来,也不搂我,一个人平躺在那里静静的不出声,于是又觉惭愧,就一把搂过她来说乖,今天坐了一整天车累了,男人累了做那个是不行的,等过了今天行么?

绣绣也不拒绝我的搂抱,也不说话,只默默任我搂着,过了好一会儿也伸手搂过我,还是一句话不说。

两个人都睡不着,沉默总不是办法,但我又想不出该说什么的理由来,终于绣绣幽幽地说,我听说第一次去男朋友家,能和他做那个就一辈子不会被抛弃。

是么?那么小闵呢?我们也是第一次去她家就做的那个,可是如今她人又在哪里?

忽然就想哭,就算,那不过是一个欺骗的谎言,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帮她圆谎呢?于是便热烈的强迫与缠绵。

唉,男人总是以获取更多的女人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再多香艳的背后便是永无休止的伤害与自残。便如我,假如真如木姑娘说的假如历史可以重来,那么我宁肯以前的一切从来都不曾发生过。

在家里玩了几天,母亲让我带绣绣去趟市里玩几天,那里我熟,绣绣也想去看看关里的城市,于是就一起坐车去了。

往事不堪回首。不知有没有人读过木姑娘转发的我微信里的回忆录,这个匆忙的城市,留下我年少时太多美丽的回忆,西西,还有,算了不写,你们,那些曾经光彩照艳的一个个青春少女,你们都去了哪里?

如今,当年你们的那个宝玉,他又回来了!只是街道依旧,却已物是人非,我再不见了你们的影子!

在市里玩了四天,也没有什么好记的,不过就是带着绣绣转了转我以前熟悉过的地方,当初与西西常去的那个广场还在,当初坐着看她跳舞的那块石头还在,便似如梦间,西西也还在。

仿佛是在哪个夜晚,我就坐在那块石头上面,看她起舞姗阑。

哎,你在这里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和哪个靓妹也这样出来玩呀?

没有啦。

你撒谎,你那么帅,肯定会有许多女孩子陪你出来玩,说,你有没有欺负人家?

有啦,好多。

说,多少?

有点本钱的通吃啦,也包括你。

坏蛋,看我打你,……

哈哈哈, 哈哈哈,你欺负人,不理你了,哼,……

老公~,等我一下呀,我怕丢了!

本来没有了写作的热情,因为忽然失去了回忆的兴趣,然而生活太过无聊,那么不妨重新拾起无聊的笔端,聊以打发无聊与苦寂的生活。

绣绣是丹东黄金坪人,那里离朝鲜最近,中间隔着一条鸭绿江,说是两个邻国,其实有时候边防也并非那么严格,这个以后再说,现在要说的是我与绣绣很快要去她的家乡了。

母亲一开始是不同意的,这个可以理解,因为她一生培养的儿子便混的再差,至少还是她亲养的儿子,毕竟骨肉离分才是一个女人平生最大的抉择和痛苦。

母亲私下里对我说,不如就留在家里,绣绣若真喜欢你那便嫁过来,你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是以后在那里留下孩子,真稳住脚跟,便想回来也没可能了,也许我们娘俩从此再不相见。

我也就心酸,往前想想,母亲的话可不就是真的么?看着母亲的眼泪,我答应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对绣绣表达,犹豫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对她说了母亲的意思,却是以我的口气,心里想假如她不肯嫁到这边来,因为于她路途也太遥远,那么便果断分手,反正我也不差这一次。

有时候男人总是把现实摆在第一位的,正当我忐忑不安,绣绣却一脸幸福的答应了,并且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能守在一起,她不在乎去哪里。

石头终于落了地,便与母亲说了,大家都高兴,于是商量起结婚的具体事情来:因为隔着几千里地,两家大人是不可能见面的,所以决定由我们两个年轻人去丹东,拜见我的岳父岳母去,如果女方那头没有意见,那么便开好证明,再回来领证操办婚事,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很快便要动身,我又于心里感到害怕,心想红凌的事还没有告诉绣绣,万一去登记时被她知道,说我骗她该怎么办。商量母亲,母亲说先不必急着告诉她,等从丹东回来再说不迟。

这样又过了几天,我却犯了痴病,整天精神恍惚,觉得不应欺骗一个本于我痴心不二的女人,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告诉她罢, 是缘分总拆不掉的,真正牢靠的感情并不是单靠一个谎言就可以维持,也并不是单靠一个坦白就可以破裂的。

于是,在临去丹东的头一天晚上,我约绣绣出来,对她说了前妻的事情。当然了,其他女人我没有交代,因为就算感情再真也会有欺骗,何况我们又没有结婚,但是前妻就不同了,再怎么说也算夫妻一场,抹不掉的。

绣绣沉默了好久,最后眼泪掉了下来,却一句话也不说。我觉得她会改变主意了,于是说,不是我有意骗你的,以前你也没有问过我,现在你转头还来得及。

大约空气都快窒息了,我没想她会说原谅的话,正打算自己先一个人回去,绣绣却说,以前我没有问你,那是因为从心里我还没有那么在乎你,又何必追问你的过去?现在我开始在乎你了,你的每一点过去我都会吃醋。你真傻,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我说不出话来,其实我也想说,那你也不是处 女,难道我就不在乎么?似被她看穿一般,她看我眼睛,接着说,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是处 女,没有资格对你说这些话?

没有啊,我回答,却在心里突然悲伤,哎,我想问,小孩儿,那你的第一次究竟给过谁呀,那时你爱他也如爱我一样么?却懵懵的说不出话来,一阵阵苦水往心头涌来,忽然掉下泪来。

绣绣见我哭了,一把搂住我,将脸贴过来,也是满脸的泪,说,我是不是处 女,但是我从来都不曾用心去碰过任何一个男人,除了你。

不曾用心?那么便是碰过了,那么便是碰过了!

不知怎么泪水更多,也不去管,一任它自去,然后自言自语说,谁又是用心?本就肮脏的躯体,谈何用心不用心?如今还配么? 本想她会放开我,却被她抱得更紧,她哭了好久,哽咽了,然后说,至少我是用心的,除非你嫌弃我。告诉你实话,我的第一次是被人强 奸的,也是在你之前唯一的一次:现在你可以甩了我了。

竟不知绣绣竟有如此不齿的遭际。 原来,绣绣大学毕业后回了老家黄金坪,因为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家里又穷,所以在本地很难找到对口的工作。她的父亲是老实人,母亲为女儿生计想,便去求村长想主意,不成想却被村长要挟侮辱了。

这个不必多写,总之村长在得到绣绣母亲后,哄骗她会帮绣绣寻一个工作,未曾想又将女儿强 暴了,于是去告发,但因事隔多日,缺少证据,本t是穷困人家,便打官司也拖不起,于是绣绣一气之下便带了不满十七岁的弟弟去了大连打拼,想着能有出头那天,不但为自己争脸,便全家也都跟着光彩。后来,在我与小闵彻底分手后,绣绣与我相识,便确定了关系。

大概便是这样子,我写东西不喜欢枝叶太多,总是叙事为主。 我怎么会是那种自私的人呢,便于哭泣坦白后原谅了她,也算她原谅了我,当时我想,她是一个如此不幸的女孩子,我一定要用心疼她,尽我力量,不欺骗,不分舍,此生再不求别的女人了。

我对自己发誓,老天却走不肯成全,假如不是因为那次意外,假如不是因为我的小孩子脾气,又假如,绣绣还能活到现在,那么她一定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们也就一定不会分开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夜没睡,说了许多如今都值得回味的话,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都说此生心不变,都许此生不分离。

我们相拥而谈,也不知哭了多少次,也不知笑了多少次。感觉她火热的身躯,却又不忍心要她,因为一个女人在对你刚刚说了她从前的不齿经历,内心总会有些反感的,也许那是一种自觉的羞辱感。

我说过,性 生活也是一种生活,但它不是生活的全部。直到现在我也不能明白,就是夫妻之间不和谐,为什么非要逼到离婚呢?难道那个便真有那么重要么?

唉,又许是我女人多了,内心本就淡泊,谁又知道呢? 那么不妨搂紧她,让一个你心爱的女人感受你内心的火热与胸膛的温暖,什么也不用去做,我相信那也是一种感情。

很快启程了,还是要从青岛去烟台,然后乘船去大连,再几个周转,最后才能到黄金坪。

母亲给了绣绣两万块钱,都是现金,说路上作车费,回家给长辈买点礼物,绣绣红着脸不接,母亲又说我从小就冒失,还是你拿着才放心,绣绣这才接了,一脸幸福,因为她明白这便算是见面礼,这门亲事是再吹不得了。

我也多了几个心眼,自己偷偷存了些在卡,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走那么远的路,命运对我本就不公,日后会发生什么,谁又知道呢。

似乎不再想小闵了,只是在路过青岛时轻轻的想了她一下,在心里问自己说你还在我们那个烧烤店么,还是早就离开?然后经过烟台,也是轻轻想了一下,又问自己说你回家了么?你的家人和妹妹都还好么?你的那个叔叔没有打你注意么?

看看怀中的绣绣,又对自己说,我现在喜欢她呀,虽然她并不见得有多美丽,虽然她一无所有,可是我就是喜欢她呀。 然后我又在心里哭着对自己说,可是小闵,我也真的忘不掉你呀。

却又莫名的惆怅,想她会不会受苦,会不会被人骗被人欺负。如今,她又该在哪里呢?我留给她的那十万块钱,她会存起来么,还是花光了呢?没有我在的日子,她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哭呢?

在从大连去丹东的路上,意外遇到一个插曲,是在客车上,有个喝酒的小年轻可能是看我长的体弱,竟揩绣绣的油水,结果被我打的不轻。

这是我第二次为了绣绣打架,不过都没有什么大事,第三次为她打架是在她家里,也就是黄金坪,打的是村长一家人和几个打手,不过那次事情就惹大了。

路上转了几次火车,因为绣绣不习惯坐火车,但是客车太累,便权当旅游好了。东北的火车挤,人满为患,太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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