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崛起,人类走向后人类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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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妇女气质和内部空间”之七的辑录】

西安交通大学黎荔:在2010年出版的名为《什么是后人类主义》(What is Posthumanism?)的著作中,卡里·伍尔夫(Cary Wolfe)提出了“后人类主义”这个术语,并引述了福柯《词与物》的最后一段话作为说明:“人是近期的发明,并且正接近其终点……人将被抹去,如同大海边沙地上的一张脸。”什么是“后人类主义”?科学研究与新兴技术——从人工智能、生物基因技术到有机体与无机体的结合——都从改造与征服自然,转向试图重新书写“人类”本身。基因组变成了可开放编撰的数据集,死亡被视作可被征服的疾病,赋予人类“天选感”的“意识”被作为一种机器形态(更高维度的算法)加以讨论。后人类之后,会发生什么?也许科技带来的完美,使人生、命运这些传统概念失效了,人也将因此丧失深度,沦为一个存在于幕后的、可以随意改变自己属性的、无比单薄毫无内涵的主体。

超人类主义:是一场断定可以并值得应用理性(科技)来根本改进人类自身条件,特别是要开发和制造各种广泛可用的技术来消除残疾、疾病、痛苦、衰老和死亡等不利于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消极问题,同时极大地增进人的智力、生理和心理能力的国际性的科技文化运动。2016年美国出现一位超人类主义者竞选美国总统。【以上源于网络】

之所以先抛出这些内容,是因为看到埃里克森对女性的分析后,看见其内心的“后人类主义”,这是我心里萌生出来的概念,埃里克森认为,也许把女性的价值充分发挥出来,就可以改善唯男性化的世界格局,可以救赎人类本身。原以为是原创,但鉴于对学问的敬畏,还是网搜了一下,呵呵,人家早就有“后人类主义”这个概念。不过,他们的内容仍然偏重于理性(科技),虽然对人的主体性丧失有所警觉,但并未指向埃里克森的女性的复兴。下面就展示一下埃里克森的观点:

生理学的基底既不应否认也不要特别夸大。因为一个人除了身体以外,还是某一个人,他意味着一个看不见的人格和他是某一集团的成员。……(拿破仑说“历史是命运”,弗洛伊德会说“解剖特征即命运”)解剖、历史、人格是我们综合的命运。

——这是一个全面的视角,历史对应社会文化,解剖对应人的生理性特质,埃里克森强调人格,也即同一化了的人的总特质(这里的人格是动词,兼有自我的统摄性)。这一直是个核心问题,这里的人格是怎么形成的?生理特质在社会中的展开?社会对生理特征的约束?是本我决定还是超我决定?结论似乎很明显,人是生理性和社会性的综合。问题是社会性难道不是人性?如果是非人性,人为什么要坚持?如果是人性,那为什么还要有社会性这个内涵?不都是人性本身吗?这似乎走到了政治哲学,个人的自由不能侵犯他人的自由。再追问,社会性究竟是什么?有一派说法是人的理性,也就是超越生物性的即超越生存的发展,但马斯洛也论说过,这也是人性本身啊?中国哲学更是肯定人内在的仁性,有无相玄的变化性,印度的佛教也是认为缘起性空,性无自性性(即不固定于某一特性,但发展性已经被肯定)。简单言之,守护生命,发展生命,而发展的方式是超越固有而创新,这是人类保持活性的根本,但这又是人性本身。

人是一个具有躯体层次同时又具有个人和社会层次的生物。我称之为躯体(Soma)、精神(Psyche)和社会(Polis),因为这样至少可以设法指出身心方面已经存在的和心理政治方面肯定要出现的新的探究。每一层次在保卫着一定的完整性的同时,也提供非强制性或至少是切实可行的选择余地,而人生活于这三者之中,必须制定出它们之间的相互补充和它们之间的永恒的矛盾。……躯体是有机体度过它的生命周期的原则……自我组织(精神)在更广泛的意义上对躯体和个人经验与政治现实性之间进行调停。

——这是对前面解剖、历史、人格说法的再说明,依然超不出弗洛伊德所言的本我自我超我的结构。重复一下疑问,这些难道不都是人内在的特质?这里爱要明白“精神”的价值,这个精神跟“自我”“同一性”都很接近,是我之为我的一种力量,我之降生,受遗传和文化的控制,但我总想成为我,虽然这个我也是变动不居的,甚至需要依赖本我和超我,但他就是想从无限丰富的本我和超我中组合出独属于我的我。(这是新感受,需要特别铭记)

我使用妇女生育禀赋中心重要性的定义,并不是一种翻新的男性企图把每一个妇女都“注定”于永远的母亲身份并否认她个性的均等和公民的平等。……真正的平等仅仅只能意味着独特的创造的权利。

——这是很精彩的阐述。女权主义的运动中,有时只强调与男性一样,而忽视了自身的优势,“独特的创造”才是强调的根本,既有不同性,又有创造性,这才是关键。

训练有素的妇女对人本主义的科学思维的不同应用方面,会有一种新的远见。……只要限制被打破,妇女还可以被指望来培养生物方面和解剖方面所特有的东西。她可以在活动的新领域中平衡男人杂乱无章的努力,使他在民族的技术扩张的外部空间的统治更为完善。对变化条件中的两种性别的新的联合调节可能有许多困难,但是并不能说明不让人类的一半参与计划和作出决策这种偏见是合理的,尤其另一半由于它在技术进程的竞争中逐步升级和加速,已经把我们和我们的子女带到了富裕生活世界的巨大边缘。

——总是被埃里克森的逻辑和视角所打动,这就是学者的深邃。平衡和完善是女性的特质和优势,而现在世界已经被单纯的理性膨胀到一种极限。无有相玄方为道,单强调有,那就是离道了。“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

适应的新力量总是在解放了的个人能量新技术社会秩序的潜能相汇合的历史时期发展起来的。新的世代从发展的技术和历史的眼光的新自由的连续性中获得充分的生命力。同时,个人的综合性加强了,人的美德也随之增加了,孩子们都会感觉到这些,即使在母性的范围内需要新的调节也是如此。社会的创造性和新知识能在一个确信自己价值的社会中帮助计划得到必要的调节。如果没有这些价值,行为科学就不可能有什么贡献。

因此我们可以希望,在妇女特殊的创造力中有某些东西,她在等待着澄清她与男人气概的关系,以便在那些重要的人类事务中担负起她那一份领导责任。这些事务迄今为止一直留在那些有才能和活动的男人手中,也常常留在那些领导天才常常会屈从于无情的自我扩张的男人手中。人类现在明显的依靠新型的社会创造和制度,这些制度保卫和培养、孕育和繁殖、关怀和容忍、包含和保留

人的“终极”往往也作为一种无限而被形象化了,这种无限开始于男性对外部空间的征服宣告结束之处,也开始于“甚至更为”全能和全知的上帝必须被谦恭的承认的地方。然而,“终极”也可以发现存在于直觉之中,这种直觉一直是妇女的广大范围和内心世界的广泛领域。

——这几段是对我所说的“后人类时代”特点的描摹。理性总是有限的,正如“有”一旦明确就固定化了,只有坚持无有的流动,才能保证道的整全存在。直觉貌似缺乏理性,但更多的是创造性的关联,超越理性的合理的关联,这才是本质意义上的创造。理性只是达到而不是创造。

(《同一性:青少年与危机》读书笔记之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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