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二十三)

第二十二节 大疤回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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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的早诶。”银锁手指间夹着烟,拉开个门缝朝外望着。

外面的雪飞飞扬扬的,落在外面盖了一半的建筑上和覆着土堆被扯得破烂的防尘罩上,没几秒钟就化了,一滩滩被浸湿的水渍,地面像花了妆的女人。

难得休息天,厚生躺在床上不知该干什么,和工友们玩儿了几把牌,反倒没有平时抽时间玩儿的尽兴。

“好久没有见三贵了诶。”厚生躺在床上吐着烟圈。

“咋?想去?”

“也不知道他那儿啥情况。”

“看看去?今儿估计是动不了工了。”

“你知道在哪儿?我可找不见!”厚生在床栏杆上捻灭烟头,坐起来。

“那会儿不是说了个地方么,我之前在那边干过活儿。”

“真的?”厚生从床上跳下来,兴奋的从床头把他那小破包拽下来,“走!”

“不换身衣服?”

厚生愣了下,把包又扔床上,从上到下拍了拍。

“这下好咧,换不换都这么身行头。”

银锁从床上的包里掏出平常不怎么穿的一件外套换上,把钱装进里面的兜里。两人才一前一后的走出去。

外面的早点摊还没收,买早点的人寥寥无几,头上包着围巾的大妈和旁边卖包子的小伙儿聊着天,看厚生和银锁走过去以为要买早点。

“今儿来点啥?兄弟!”

“今儿不吃,去城里,找我兄弟,大酒店当保安呢!”厚生边走边扬扬手上的包说。

“那好啊,不过这离城可远着呢!”卖包子的小伙儿揶揄的说。

“走不远就坐蹦蹦去。”

“酒店当保安,有啥了不起的,至于么,这人可真逗!”卖包子的小伙儿低声的和旁边大妈说着,声音不大,却还是顺着风进了厚生的耳朵,他紧走几步,赶上了前面的银锁。

路是货车来来往往碾压成的一段土路,走没多远厚生的鞋上已经沾满了泥,他停下里使劲儿甩甩,泥片在空中划个弧线又掉在地上,一路上他停了好几回,银锁却一刻没停的在前面走,背着手,从后面看去倒像是六七十的老人。

“银锁哥,你咋走那么快咧?”

“不走快,今儿能赶的回来么!前些天听说,前面不远处有公交,咱坐公交去。”

“公交?”

“你们那边有客车么?”

“有了么,镇里有,但没坐过。”

“公交就和那差不多,只是就在城里跑。”

“噢。贵不?坐一下。”

“不贵,按你坐的路程收钱。”

说话间已经到了站牌跟前,等车的人不少,大都打着伞。

“这城里人,下雪还拿个那东西干啥么?”

站在跟前的一个女人,扭过来斜着眼瞅了他一下。银锁拍了下他的脑袋;“少说话!”

厚生乖乖的倚在后面的广告牌上,扒拉着头发上的水。车来了,人群蜂拥而上,厚生和银锁也赶忙挤到人群中,售票员喊着:请排队上车,上不去的乘客等下一辆!但根本没什么用,厚生使劲儿的推着前面的人,脚终于站在车上,门关了。

厚生往里挪了挪,他生怕门一开他就掉下去,挨着他的两个人看了他一眼,也都往里蹭了蹭,尽量不碰到他。厚生想着,这人真好,冲着转过头来的人笑了笑。

没一会儿,他就紧张起来,刚才光顾着上车,忘了看看银锁上没上来,心想着这下完了,急的涨红了脸。

他试着向后面看,看银锁在没在车上,却被一个挨一个人的人挡的严严实实。头上的水混着汗从脸上留下来。他鼓足了勇气,喊了一声。

“银锁哥。”

冗杂的车厢淹没了他的声音,只有跟前的几个人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神经病吧。”

“银锁哥!”

厚生又喊了一声,这次他觉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被这一嗓子震住了,同事也都在寻着这声音的出处。

“在呢,在呢,上来了!厚生,我在后面了!”

厚生听到银锁的声音,心终于放到肚子里。乐呵呵的迎接着一个个或惊异或恼怒或怨愤的眼神。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节 三贵是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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