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頻肠断忧伤,伊人何时归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                                                            —— (唐)温庭筠《望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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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瑟缠绵,身着一袭白衣的他在远处如痴如醉地聆听,那是个怎样的人儿啊?奏出的琴声如此悲凉,让听者不禁寒颤,但正因为这悲情曲调让他的心里产生了共鸣。此时的他仕途不顺,参加科举屡遭不幸次第不中。随着琴声踱步走去,眼前的一切让他对她一见生情,滋生了爱意。

       纤白的手指轻抚琴弦,她抬头正巧与他的双眸对上,白皙的脸上在那一瞬间泛渐微红,她缓缓走去,轻盈的步伐如莲花般游移,鹅黄的羽毛扑闪地倾打在脸庞,长长的裙摆错落有致,随风轻舞。

       只见女子轻唤了一声:“公子,小女子是否惊扰到您了?”温柔的声音揉碎了他的心。“哪里是,怪我举止唐突,径直走来,打扰了姑娘的一番雅致罢。”女子不语,羞得只用一方白帕遮住羞红的脸。

      那日后,他们约定下一次还要在这片湖光山色中弹尽一世繁华,共赴青春的那一场宴。

      一方生满白蘋的小洲,一座亭亭而立的楼宇,一排排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给周围镀上了一层不可名状的美。亭台上的男子一袭白衣抚着古琴,眼中盛满盈盈的笑意,仿佛将天地的美景尽收眼底。女子和着优美的琴声,像蝶舞般轻盈,一步一步都是那么的令人陶醉。把酒吟诗,笙歌起舞,在这望江楼上,他们两人结下山盟海誓,此生只爱你一人。

      他们只是没有想到,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那么的无奈,往往伤的都是彼此。有的人来了却又似不曾来过般——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无声无息,不留痕迹。

      见这满洲的白蘋,他嘴角微弯对她说道:“今后,我唤你蘋儿可好?”她撅起小嘴,嗔道:“蘋儿这名字怎么这般难听?”心中却早已欣喜不已。“不要撒娇罢,我知道你会喜欢的。”他抚着她的头应声道。她只是笑笑,依偎在他怀中,并未作答。

       第二年,又是这个长满白頻的季节。满街的皇榜彰告着科举考试的开幕,熙熙攘攘的人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其中便有他。虽然此时他恋上了一名女子,舍不得离开她,哪怕是一分。但他不得不赴往京城参加此次考核,因为他从小便立志报国,这也是父母的期盼,并且还可以给他的蘋儿更好的生活。

     他对她说:“蘋儿,此次我赴往京城赶考,待我归来之时必定会风光迎娶你,你要等我。”蘋儿听后眼眶泛成红红的一圈:“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回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此生只爱你一人。”说完后,便潸然泪下。他转身,她注目他离去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愈拉愈长,愈来愈模糊,直至消失在转角。

       数日后,她依然等不到他,心想:“好久没去望江楼了。”于是,便早早地起床,梳着自己那头乌黑的秀发,盘了一个最好看的发髻,带上三两珠钗装饰 ,点上红唇,涂抹好胭脂,穿着那件他们初次相遇时的那件鹅黄羽毛衫。对着妆镜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满意后才肯出门,因为她想让他看见自己最美的模样。出门时,带上那把他曾经为她抚过的古琴。来到这座记承他们美好回忆的楼宇,只觉无限心酸涌上心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她终于明白了物是人非是多么的痛苦。白蘋猛长,如同她对他的思念般蔓延心头,触碰着她一根一根思念的神经。过往的船只千千万万,每每看到远方驶来一帆船,她都会觉得是他,可是偏偏不如她意——每帆船只都不见他的身影。她轻抚琴弦,弹一曲萧瑟离歌,直到夕阳西下,依然不见伊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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