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在昨天之 三十五:通县学习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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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通县学习长见识(上)

  1978年,过了“五一”,我和咱们修理连的7名战友(我记得好像是7名,不知道准不准确,时间太长了),编成一个临时的建制班,由我担任班长。还有其它几个机械连队的战友编成另一个班,带队的是我们排的二班长,我只记得他姓商,好像是山东冠县的75年兵,连队任命他为副排长,带着我们一行大约15—16人的队伍,赴通县农机厂学习。

通县农机厂全名叫“通县农机修造厂”,实际上,那时还只能修理,不会制造。

厂里暂时没有多余的宿舍给我们住,由一名副厂长带着,指定在一块挺宽敞的空地上搭帐篷。大家都是年轻的战士,干活特别利索,不到两个小时,我们的家就安起来了,大家看着崭新的帐篷,都高兴地咧开了嘴,把各自的被子叠成“豆腐块”,就嘻嘻哈哈地“熟悉地形”去了。

商排副对我们的管理还是挺严格的,一切如同在连队一样,早上起来出操、跑步,吃饭、开会学习都是列队,走着整齐的步伐去的。打饭时我们自觉排在后边,让工人师傅们先打,最后才是我们。开会时都是自己带着小马扎板凳,商排副喊着“立正、坐下”的口令,“唰、唰、唰”,大家整齐地坐在第一排,引来无数目光。

我是学内燃机修理的,分到了孙师傅的手下,跟着孙师傅的,还有一个姓李的师姐,她是到东北插队回城的知识青年,临时安排在这个厂工作。孙师傅和李师姐对我特别好,就像大哥哥、大姐姐一样。孙师傅在工作上毫无保留,几是我想学的,他都耐心教我。李师姐在生活上就像对自己的弟弟一样悉心,带着我熟悉厂里情况,关心我的冷暖,知道我喜欢看书,她从家里带来当时买不到的小说书,还帮我从厂部借来技术书籍。

我们的车间是流水线作业,柴油发动机从整机拆解,到一个一个零部件的保养修理,形成一条作业线,我们三人小组主要是负责汽缸和汽门的修理、研磨,半年时间,学了一点皮毛。40多年后,有一次出去采访,半路上车辆出了故障,机油没了,发动机熄火了。我瞎扯了一句:可能是沾缸了,没想到还被我蒙对了。因为机油烧光了,最容易就是沾缸(也叫抱缸),汽缸里边没有了润滑油,活塞在汽缸里无法上下运动,和汽缸壁抱在一起,把汽缸壁扯坏了。这是要动“大手术”的,要把汽缸取出来进行修理和研磨。(我这是在40多年前学的一点点皮毛,后来再也没进行过这项工作,如果说的不对,还请内行指正)。

到通县农机厂学习我是很兴奋的,因为通县是农业大县,修理拖拉机的活特别多。大家如果关注我的应该记得,我到修理连后,就是奔着修理拖拉机才分配到一班的,这样退伍回去后有门技术,一辈子吃喝不愁。所以,只要有机会,我就在各个小组之间打转转,总想多看点儿、多学点儿。

按说,车间里每个小组之间是有些讲究的,谁也不管谁的事,各自干好自己的活。但我们部队的同志们来学习,都想多学点东西,免不了在各个小组之间观摩、请教。师傅们都挺宽容的,不管我们找哪位师傅,大都能热情地指导我们。也有个别的开玩笑,管我们叫“大兵”,孙师傅严肃地批评了那个师傅,孙师傅说:“部队战士不容易,来学习的都是人才,咱得好好教人家”,这句话,我在一直记在心里。

孙师傅真是大好人,他还主动和流水线上的其它师傅交流意见,让我经常到其它小组去学技术。有时候,孙师傅也跟我开玩笑,说:“小王啊,你入伍第二年就当班长了,将来不得了啊”。

40多年了,孙师傅和李师姐当年的音容笑貌,一直深深地烙在我心里。半年后,我们结束学习回到了连队,再后来,听后边去学习的战友说,孙师傅调走了,李师姐也正式安排到北京第一棉纺厂去工作了。非常遗憾地是,回到部队后,我就再也没机会回厂子看看师傅们,这也是我这辈子比较遗憾的一件事。

说到这里,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回到连队大约两个多月的样子,我收到了通县农机厂的一封信,可是信的封口是拆过的,我就去连部问是怎么回事。原来,部队有规定,战士是不能和当地女青年谈恋爱的,所以连队对去通县农机厂学习的战士管的比较严,即使是回连队后,如果有从通县农机厂寄来的信件,连队会先拆开检查。我这封信是农机厂发动机小组的王师傅写给我的,连队检查了没问题才给了我。王师傅给我写的是回信,里边还有一张草图。事情是这样的:回到连队后,我准备搞一项技术革新,学习借鉴在农机厂发动机小组看到过的拆卸发动机油底壳的升降机,有点类似修理汽车用的千斤顶。柴油发动机的油底壳太重了,拆卸很费劲,我打算自己动手做一个升降机,但我没有图纸,这才想起来写信找王师傅求援,没想到,差点儿闹了误会。

且看下一回:通县学习长见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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