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抒懷

我無甚野心,多時日子過得混沌。

原本我生性朽落入爛泥,好容易被一學堂老師感動,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還有了那麼點進取心。不過後來,到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竟成了不上不下的高不成低不就的大臉之輩。哪怕曾經乾過多少苦力體力活,我從來沒有對此有踏實的歸屬感——我切實是做這個的,哪怕就業工作的,人送我或褒或貶。

嗯哼!社會渣滓!無臉之輩!

連我自己都忍不住唾罵自己了!然而我還真就是這麼個懶洋洋樣子,真真是連骨頭的酥地懶懶的了。無爭,或說毫無上進心罷!

時居家中,夜半,觀室外月色空靈涼如水。置身其中,我覺乎如打了手電的絕美燈光透的玉髓,而我,恍惚就被固化其中,茫茫無所思,或說訝異地無可言語。此恬淡,此靜寂,此安然,此幽謐……淡淡的世外超然,不帶塵世煙火氣的月華,簡直就要將我心攝去。

小村夜無人聲,門前屋外,尚算開闊,我特麼也有一種天地浩大,萬物與我唯一的猖狂之態。不,是悠然,是滿足。我不由想起二冬的《山居筆記》,想起他自己構築的桃花源。只覺心生艷羨,不過我並不盲目。我差的太多了,我還畏懼蟲蛇,我還畏懼冬來嚴寒,我還畏懼夏來蚊蠅瘙癢……我麼,其實還畏懼那麼一點寂寞呵!

美景是有的,難怪他待的住。足夠強大的內心,自己陪自己玩,自得其樂,冬子應該能很好做到這一點。而我,罷了……

隨便說說,在這個寂寥的半夜。成,再睡罷,還有半夜……

19年3月24日凌晨2:04於浙江台州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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