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很多未成年人被性侵的讨论,做了个噩梦,灵感是梦给的。


01

       我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他的年纪可以做我的爸爸,但是除了做那种事之外,他不让我喊他爸爸。

        他家很大,我占了其中一个小小的房间。那就是我所有的天地了。


02

       最近他请了一个舞蹈老师,来家里教我跳舞,主要是芭蕾舞基本功的培训。我知道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让我解闷或者学习一项技能,他是想让我更加柔软。

       他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经常把我的两条腿拉平,把我对折,或者把我的腰掰成一个奇异的角度。我很疼,我的腰、我的大腿根、我的小腿、我的胳膊都跟撕裂一样疼。

       他说你年纪小,这种程度以你的柔韧性肯定能接受。

       我哭,我喊,我撕咬他,我咒骂他,换来的是他落在我脸上的巴掌。他打得我满嘴是血,打得我脸常常肿好几天。后来他妥协了,不是不再折腾我,而是给我请了芭蕾家教。

       我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但是我还是很听话的开始认真上课了。因为我整日待在家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跟人交谈、学习上课,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在家里装了把杆,在一整面墙上装上镜子。芭蕾舞鞋和新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很新奇。我看到镜子里我笔直的腿和越来越挺拔的脖子。

       他给我买了很多舞蹈服和舞裙,我一件一件试,它们随着我的线条起起伏伏,它们真的好漂亮。

       但我觉得他一定不这么想,他在我展示所得时把我扑倒在地,对着镜子强迫我做,然后把我身上舞蹈服撕烂。

       我经常有新的很漂亮的舞蹈服,但我已经不想再学跳舞了。


03

       舞蹈课的老师是个温柔的姐姐,她问我,你没想过跑吗?

       我怎么没想过,可是我能去哪呢?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处呢?

       她叹口气说,那我们继续练吧。


04

       那天傍晚,天很黑,乌云密布,雨在坠落的边缘,就像我的眼泪,随时说下就下。舞蹈老师匆忙下课回家了,平日照顾我监视我的保姆不知去了哪里,家里只有我自己,通白的闪电把我的影子打在墙上。我的脑海里闪出舞蹈老师那句话,你没想过跑吗?我看看墙上的表,他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开车到家要半个小时,如果下雨堵车的话可能时间会更久。

       我转身回房收拾东西,我胡乱打开衣柜和抽屉,然后顿了一下,我有什么东西可收拾呢?房间里的东西每一件属于我,他想弄坏就弄坏,想扔掉就扔掉,想没收就没收。我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没有银行卡。

       我喜欢的娃娃,他要拉着我当着它的面做,把它塞进我的嘴里,或者我的下面。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对他来说,我的意志是多余的,我跟娃娃没什么区别。金丝雀逗弄的时候还要捧在手里,把自己说成金丝雀的确是高看自己了。

       我找出一件黑色的外套,穿上一条黑色的裤子,从鞋柜深处掏出来时穿的帆布鞋,拿着伞小心翼翼地握上防盗门的把手。我紧抓        着把手慢慢往下按,按到底的时候听到“咔哒”一声,我整个人跟着抖了一下,我拽着门把手不敢松。

       我告诉自己,如果门被锁了,那就从窗户顺着床单爬出去,我有Plan B。我提了口气,慢慢让把手恢复原样。

       门开了。

       我从没想过走出这道门会这么轻松,鼻子一下就酸了,我吸了口气才没让眼泪流下来。我抖着手用同样谨慎的方式关了门,然后又听到了那声“咔哒”的声响。

       入秋的雨延续了夏天的狂躁,不带歧视地砸向地面上的一切。

       我撑开伞,想着看过的警匪片,想要不引人注意行为就得无比正常。我低着头,用伞挡着脸,走出了小区,穿过了马路,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奔跑的冲动。

       我不知道该去哪,但是我得不停地往前走。


05

        我走进了一个大学,他们撑着伞边走边聊,还有的顶着书包向前奔跑。大概是刚刚下课,人潮熙熙攘攘地涌向生活区。我好羡慕他们。

       我不敢停下,我继续走。可是我的名字穿过人潮进入了我的耳朵,保姆追来了。

       我开始奋力奔跑。我把雨伞放在面前想挡挡雨,可是发狠的大风在跟我作对;我把伞放在背后,但伞一瞬间就翻了过去。风钻进我的手心,我才发现,我的手心里全是汗。

       我扔了伞低头奔跑,雨水和风齐齐拍向我,那种窒息感就像他在侵犯我时卡住我的脖子。

       保姆在后面拼命喊我,她比我高,比我壮,她追我就像老鹰捉小鸡。

       我感觉我的帆布鞋湿透了,我的脚在鞋里打滑,脚趾在寒冷的雨水中慢慢失去知觉。我整个人都湿透了,但我不能哭,不能停下。


06

       我开始七拐八拐地在学校里绕圈,学生们大概都在好奇地看我,我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但我已经顾不上了。

       我拐上一条柏油路,看到学校大门就在我前方200米的地方,保姆已经不在我身后了。我的眼泪不受控地流出来,跟雨水和头发混合,一起贴在脸上。150米,100米,50米,我看到芭蕾舞老师出现在学校门口。

       她抓着我说,别闹了回家吧。

       我感到不可置信,你也是来监视我的?

       她说,家里人急坏了,快回家吧。

       我很崩溃,我泪流满面地求她,你放我走吧。

       门口的保安被吸引过来,她告诉保安,妹妹跟家人吵架了,趁保姆去地下室的时候离家出走了。

       保安将信将疑,她掏出学生证,你看,我是舞蹈学院的学生,不会撒谎的。

       我愤怒地大喊,她就是在撒谎,她是强奸犯的同伙。

       她说,你这样话我和爸爸听了真的会很伤心。

       可笑,太可笑了!

       在我们争执的时候,保姆找来了,她说,还好你爸从家里的监控及时发现了,你看你爸多在意你,不然你小小年纪在外面怎么生活啊?


07

       我就是他手心里的麻雀,他可以喂我吃喝供他把玩,可以在我腿上拴上绳子防止我脱逃,如果我挣得太厉害他也可以折断我的翅膀,玩够了大概就会解开绳子让已经废了的我自生自灭吧。

你可能感兴趣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