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欺凌,我们需要更理智地说NO!

12月13日,中关村二小发布《关于“学生受伤害事件”的处理进展情况》,认定该事件为“偶发事件”,尚不足以认定涉事学生构成校园“欺凌”或“暴力”。校方这一纸声明,再次把自身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

几天前,被欺男童的妈妈网络发帖《每对母子都是生死之交,我要陪他向校园霸凌说NO!》,引来无数家长的声援和讨伐。各大自媒体也频发檄文,一些标题吸引眼球的文章借势又上了热搜榜。一时间,公众刚被罗尔折腾得紧绷的神经,又被绷得更脆弱了。

认真看过男童妈妈写下的每一个字后,我非常担心男童的身心健康,十分理解男童妈妈的愤怒和焦虑。但是,冷静之后,更深层的忧虑让我陷入思考中。

首先,校园欺凌能被禁绝吗?

这个问题,让我联想到从小学到大学被同学欺负和欺负同学的往事。

我小学三年级从外地转学回到家乡最好的小学,多种原因导致我在转学后到小学毕业这段时期,特别敏感脆弱。那时,我的同桌小石头总是欺负我,老师批评过、我妈妈去学校找过、他妈妈登门道歉过,可他时不时地就是要犯毛病。前不久,我们偶然聚在一起,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是不是因为我小时候长得丑,所以你总欺负我?”他诚恳地道了歉,并且郑重地说:“我小时候有多动症。”

初中,高中,甚至读到大学,我读过的班里总有个把女生,会被所有女生排斥。无聊的我们,对聚在一起编排那几个女生的故事,乐此不疲。当我看到她们因为被同学孤立、被老师责备,而黯然神伤的时候,我幸灾乐祸的表情和笑容绝不是装出来的。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说,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可是,站在她们的角度来说,她们是在被欺负。

从我的亲身经历中,可以看出三点:第一,“欺凌”和“玩笑”难以界定。第二,校园欺凌,始终不可能绝迹。第三,当角色互换,谁能保证我们的孩子不会变成欺人者?

其次,如果遭遇欺凌,孩子最需要的是什么?

这几天,我看了无数关于中关村二小男童遭遇欺凌事件的热文,其中,最受启发并且让我信服的观点这样说道:“应该看见孩子,而不要只看见事。”

再说回我小时候,被小石头欺负后,我回家跟妈妈诉苦,我这样做是希望她去学校帮我出头吗?我用人格担保,绝对不是!我只是希望她能安抚我,并且告诉我该怎么办。

孩子的社会,也是社会,也有规则。我妈妈去学校帮我出头,违背了孩子社会的规则——告状的孩子是“叛徒”,应该被孤立。可以想见,当我坐在教室里,看着小石头耷拉着脑袋被我妈妈严厉训斥的时候,我是多么羞愧、委屈和自责。客观地说,我妈妈的处理方式,比受欺负带给我的心理创伤要严重得多。

当然,男童遭遇的欺凌,比我遇到过的要恶劣太多,换做我是他妈妈也绝不能容忍。可是,事实已经造成并且被我们看见了,而孩子,包括那个肇事孩子,我们看见了吗?

第三,“欺负人就是坏孩子”,这样的行为准则到底有没有问题?

再次回到我小时候,我遵守父母和老师教给我的行为准则,如“欺负人的就是坏孩子”。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孩子都会遵守。当小石头不遵守的时候,最让我难受的是,准则被破坏和颠覆后的无所适从感。假设,我从未建立起这种黑白分明的准则体系,那我会不会不那么难受?还有,小石头这个“坏孩子”现在成长得根正苗红并且大有作为。

孩子当然需要有规范的行为准则。可我们都知道,简单的二分法在成年人的世界中,根本就行不通!那我们为什么要一再灌输给孩子呢?当孩子因欺凌遭遇心理困境时,要求道歉、讨要说法等等无可厚非的做法,与抚平孩子的心理创伤、消除孩子的心理阴影相比,孰轻孰重?

最后想说,我们70、80后的一代人,已经成为年幼孩子父母的这一代,对孩子教育的重视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父辈。就这个现象,我跟身边很多爸爸妈妈们有过探讨,我们普遍认为,当年,父母对未成年的我们重视不够,父母和老师对我们的教育不够科学。所以,我们要竭尽所能弥补我们的孩子。

可是,弥补需要理智和科学的态度。我非常认同男童妈妈所说,我们和孩子是生死之交。纵然是生死之交,也无法代替孩子的成长,更不可能让孩子生活在真空中。

如果我们没有能力让孩子呆在家里受教育,那么,面对不可能绝迹的校园欺凌,我们除了安抚他们,保护他们,支持他们,还要看见他们内心深处最真切的需要,并且尽最大努力去满足他们。

我们需要更理智地对校园欺凌说NO!

你可能感兴趣的:(校园欺凌,我们需要更理智地说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