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水忘川


逃_第1张图片
薄薄的羽翼摩擦着书页时,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世间事,总是边走边看,谁也保不定永远。
——题记
他挣扎着从噩梦中惊醒,触电般立起身子,真正一个局外人的目光打量了这个陌生的卧室,浮雕也似的木头装饰的墙壁,靠窗的一面墙上全摆满了书,兴许在他即将醒来的前一个小时有个顽童或是一个青春正好的女子痴痴看书架中层最末的《三毛流浪记》,又或是一个粗俗鲁莽的贼闯入他的家,趁他睡着的时候试图把他家洗劫一空,当发现他没有什么钱财时,又愤愤然离开,然而就在离开的那瞬间,贼发现了压在书架中层最末格子底部的信件,于是就偷走了玛丽前几天写来的情书,不幸的是贼一不留心就打翻了旁边的书,幸运的是只有一本落地。贼只能惶恐而逃……而现在却是整齐丢在地上无疑。难道窗户开了?他下意识朝窗户望去,祖母绿的窗帘纹丝不动,没有被风撩拨的迹象,玻璃严实的将外面与他的房间隔开,嗯,窗户没有破的痕迹,已不可能有贼逃走的痕迹。那么,谁动过那本书,又将它丢在地上?
他兀自看到了床对面的大玻璃镜,是块椭圆的由宝石蓝的雨花石镶边的玻璃,镜子里的人头上缠了一圈苍白的绷带,脸色如同绷带一样白。嗯,玛丽来过,他突然想起来。一个纤弱的女子眼里全是哀伤的看着他,就像他看着镜子里的人一般,温柔的手指绕过他的额头,然后就有了这一圈雪一样白的东西。她亲吻了他的额头。镜子前面的檀木桌上,摆着一个女人的照片,照片里的那个人笑靥如花,棕色的卷发瀑布也似的扑在胸前,紫色碎花的百褶裙衬着白皙硕长的腿,婀娜而使人魅惑……“玛丽不是已经走了嘛,怎么还在那里?”他盯着照片出神,然后喃喃自语。那么情书呢?玛丽给我的情书呢?喔,见鬼,肯定是被那个贼偷了!他挣扎到书架边,翻找半天……
有人走进来了,端着热牛奶和几片燕麦面包片,“鲁可朗先生,您的早餐和药,班拉德医生嘱咐一定要按时服药……”
“玛丽呢?我早餐习惯同她一齐吃。”他摊开手做个尴尬的手势,“抱歉。”
“玛丽?”
“嗯。她什么时候来?”
“这个,我不太清楚,鲁可朗先生,”
“哦,那请你出去吧”鲁可朗有点难过的说,“东西放那吧”他指着放玛丽照片的桌子说道。
……
外面医院里的人早就议论开了:
“玛丽真可怜,为了和他在一起,竟然从家里逃出来,”
“可不嘛,诺,你看,逃出家以后就死了……不值。” “八成鲁可朗先生也疯掉了,我刚才送早餐的时候他还喃喃自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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