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冥想

距离上次一个人坐火车,已经将近三年了,距离再上一次一个人坐火车,已经将近5年了,我这一生会有多少次一个人坐火车的经历?真的是个未知数,想到这未知数,心里没有以为的淡淡伤感,反而有些期待。

最近有点喜欢在路上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变成了风,变成了云一般的自由、洒脱的感觉,“在路上的感觉”是我一直都想追求的任性、自我和随意。我想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看蒋勋的《舍得,舍不得》,被里面“流浪者回家了,流浪,会不会本来就是一条回家的路”深深的触动了。打从毕业来到深圳的那一天,我就告诉自己“流浪开始了”,甚至路由器的密码也是流浪深圳的拼音,为此室友给了我一记难忘的白眼。

今天,又是一个人坐火车在旅途上,周遭的是嘈杂的人声、音乐声和铁轨滚动的声音。去到一个离家不远的城市,也好几次想过要不要回家看看爸爸、爷爷和奶奶。但是最后还是决定不回去,不知是打小就外热内冷的性子使然,还是从小会和家人聚少离多,使得我对于家的眷恋已经越来越淡了。

Edward说我是一个没有自我的人,这样的我,让人觉得过得很凄凉。是吗?应该是的吧。曾经劫后余生的他,觉得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很惊险刺激,也让他更加爱自己,对生活有更多的想法。而我,也曾劫后余生。

去年在海上玩潜水,不会游泳的我被海浪卷走,当我努力摆动手臂意图靠近救我的船只上的同事时,当我想将手伸得更长更长去勾住她的手时,我觉得自己用尽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努力。最后感觉自己用尽了洪荒之力后反而离船只越来越远,那一刻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倒是开始幻想着自己会在那片海上漂多久。因为漂着的感觉有总回到母亲羊水的温暖、自在,也许是那天阳光太好了吧。

我的YY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船长一个筋斗跳下来,干脆利落的一把拉住我后拽着我的脖子把我送上了船。上船后我才知道,原来穿着救生衣的我压根没有沉溺的危险,顶多也就是被海浪卷到不远的小岛上而已。

仔细想想,其实我是一个对人生确乏眷恋的人。前几年,外公、舅舅和外婆相继去世,之间的少数夜晚也曾有梦到过他们,但是在梦里,不是他们说着让我好好照顾妈妈的话语,就是他们说很放心我但不放心我弟的话语。梦里的我,当然也有点小心酸,醒后也就释然了,比起弟弟,我真的是更不需要照顾的那一个。

最后再说说2017年吧,这一年突然让我有种被时间催赶着往前走的感觉,先是一堆忙碌的工作,然后是朋友们开始谈买房、投资和生小宝宝的事。之前结婚的朋友生小孩,我只觉得是婚后的水到渠成而已。现在朋友谈买房和投资,反而让我开始思考人生该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嘴里说着不愿将就的单身男女,最后或多或少都开始在身边寻觅,好像怕错过了花期的蜜蜂,慢了就会失了花蜜最多的那朵。现在想想,我也曾是其中的一个,不过最近心态又不同了。终究,我还是比较胆小谨慎的。

明天的种种,多少有着今天的痕迹,好比现在我在火车上,到站了我就不在深圳了,明天会发生什么?有些已知,有些未知。能不能过好这一生,真是一个庸人自扰的问题,并不那么重要。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所谓的好和差的人生,在自己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标准。而在别人眼里的标准又是否是你认可的标准?

诚如屈原所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火车虽然到站了,但我一直都是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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