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于心，情永恒

——记茂名、湛江寻根寻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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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要开通茂名、湛江的高铁动车消息后，老爸就一直在关注这个事情。只要有机会，老爸就“提醒”我他想去茂名、湛江一行。茂名和湛江，分别是我和姐姐的出生地，我三岁半以前，爸爸妈妈在茂名工作，一家人在茂名生活。如今50多年过去了，老爸要我们一起回去寻寻根，可能的话，见见当年的老同志叙叙旧。说实话，对这两个城市，除了知道是我们姐俩的出生地以外，还真没其它的想法。既然老爸想去，只要他身体没啥大碍，我们都会想方设法满足他的愿望。所以，每次听到他的“提醒”，我会告诉他只要高铁开通了就马上做计划，让他放心。

高铁通车了，老爸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微信时代，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对这个即将进入90后的老爸的心情很理解。于是，避开高峰期，也完成了我们退休老师的活动，把出行的一切事情包括深圳、广州、茂名、湛江来回的车票，茂名、湛江的住宿，与茂名亲朋见面等等事宜都安排妥当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想到临近出发的日子了，却真的来了“风”——台风“百里嘉”！而且后面还有一个更要命的台风“山竹”！据说这两个台风都在广东沿海登陆，还会正面袭击茂名和湛江！这下糟了！我天天追查四个城市的天气预报，忐忑不安。不用说，这时候问谁，谁都会劝我们放弃出行，可是……脑子里是一团乱麻！我没有去问老爸，我太知道他会怎么回答，只要火车通行不受影响，他是不会放弃的。我们一起都抱有侥幸的心理。

还真是，“百里嘉”减弱了，而“山竹”还没到，老天眷顾我们，茂名能够成行。动车上，看得出老爸是美滋滋的，他的心心念念，都变成了静静的等待，等待着到达后的确认眼神。我想他在内心里已经无数次勾画出茂名一行的人文景观场景了。不久老爸将如愿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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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茂名是当天的下午，出车站阳光灿烂，温度不低，说是即将到来的台风“山竹”把温度拉高了！从没见过面的亲朋强来车站接我们，我们凭着感觉，毫不费力就对上了眼，主客十分开心，好一阵寒暄！之后，强开车送我们去酒店，一路上，我们的双眼很忙，尤其是我，不停地透过两边的车窗看外面的环境，这是我的出生地啊！老爸自然最关心的是他的老乡、当年的老同志、阿强的妈妈及全家人的情况。下榻酒店后，我们都等待着晚上的“亲情大戏”。

晚饭的时间到了，我们如约前往。两家人终于见面了，特别是老爸见到了李姨，李姨见到我老爸，两个老革命握手问候，激情相见。你夸我精神矍铄，我夸你青春永驻，我说他俩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大家落座后，一见如故，无话不谈。两个老革命不断回忆过往，都是他们当年的峥嵘岁月，或者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也都能从对方所说的话里碰撞出火花。我们看着两位老人的亲切交谈，深深地被他们的真挚情感打动，虽然还不能完全体会他们这辈人的纯真，却也感受到他们的朴实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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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名的菜肴色味俱佳，李姨一家人盛情款待我们。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声声祝福，道不尽老人家的互相关怀与鼓励，表不完作为儿女的我们对老人的关爱与呵护。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芳草天涯，夕阳无限，既是新友又是故交，乡音乡情中难忘今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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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姨一家是东道主，但以老爸的性格，那必须是礼尚往来，这样心里面才会舒服，加上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多年交情，我们回馈东道主。再次的相见，让两位老人继续叙谈，几十年前的艰苦共对，几十年来的不同经历，故事太多而年岁不饶人，想竹筒倒豆子也无法倒得彻底啊！就算是静默时分，虽没有说话，也能感到老革命内心的波澜，毕竟岁月改变了模样，但曾经年轻的他们，从加入革命的行列开始，就对理想、对生命充满了渴望，对生活充满热情。短暂的相处让我们感慨珍惜难得的幸福有多么美好，青山在，时光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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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仍炎热，台风“山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各种媒体传来消息，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原计划16日过湛江，可是高铁停运、高速公路关闭，出行前的焦虑又一次煎熬着我们。想策略，做平衡，方方面面咨询，无果，最终无可奈何滞留于茂名。李姨一家人关注着我们的行程，得知我们的动态，马上安排再相聚——下雨天，留客天，何况是台风天，更是留客天了！就这样，尽管外面风吹雨打，我们两家人“赚到”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围桌欢聚一堂，尽情开怀畅饮，尽情享用亲们安排的美食佳肴！两位老人也因此有机会再次攀谈，乐此不疲。说实话，留在茂名躲台风，我们不想给李姨家人添麻烦，毕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又有风雨，也还有要上班的，我们能够照顾好自己，更能够照顾好老爸。可李姨一家人所想的是我老爸近90岁了，还亲自过来茂名探望，如此难得的一见，他们更要尽地主之谊，不能怠慢。李姨对儿女的千叮咛万嘱咐，家人个个心甘情愿付出真情，让我们感动，不知该如何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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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往来，情真意切，我对这处出生地有了新的认知。要说我对三岁半前的茂名还有点记忆的话，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阿嬷经常带我们姐妹俩到红旗剧场周围乘凉，还在这第一次看电影《刘三姐》。听说我们在河西的原居住地已经拆了，哪一片已经没有了“生机”，本来是想回去看看，但最终还是没有去成。风雨到来前，从亲们那里得知茂名是一个福地，每次说有多么大多么强的台风，到了茂名要么减弱，要么偏向，以至对茂名不造成伤害。这次的台风“宣传”攻势凶猛，人心惶惶，趁着风雨未到，我们约车出街看看这座城市。在1985年的暑假里我到过茂名，去过水东，可是仍然没有印象。这次“走马观花”，认识也还是皮毛的，唯一印证的除了美食之外，就是茂名的“福地”之说——

我们在手机上看到香港、深圳、广州等地被“山竹”残暴地撕扯肆虐，高楼摇晃，玻璃碎裂飞溅，脚手架折断，大树拦腰折断或连根拔起倒伏，马路上路牌广告牌吹倒吹飞，轿车被砸，货车被吹翻，海水倒灌……处处惊魂，惨不忍睹！原先预报茂名会遭到台风的正面袭击，我们自然紧张害怕。可是这里除了断断续续的风雨，我们在酒店房间里连台风的呼啸声都听不到。雨停后，我们走到街上，想看看台风给这个城市带来什么，是否会像港深广那样的触目惊心，不曾想，这里毫发无损！之前可是看到路旁建筑物门口加固木条、木板，堆起沙袋，活动的设施加上铁链锁死，门窗玻璃上贴胶带，高大的广告牌卸下幕布，还有巡查人员检查督促。而眼前的街道上干干净净，正常的人来车往，道路两旁树木静静地挺立，人们在各自的岗位上默默地工作，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我都怀疑“山竹”是否有来过了。茂名，我的出生地，还真是个福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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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茂名多呆了两天，看到火车通了、高速路也通行了才动身去湛江。因为出发前就已经买好了从湛江坐动车回广州的车票。由于湛江也是被预报台风正面袭击，而我们在茂名躲台风，也是想等湛江那边清理干净路面，这样，行程虽受影响，但求一家人平安顺利。

老爸原来的想法除了夙他的愿望，就是想让茂名出生的我和湛江出生的姐一起好好走走玩玩，却让台风打乱了他的部分计划。到湛江后在酒店吃完午饭，老爸宁愿自己留在房间里自己照顾自己，也要“赶”我们走，叫我们抓紧时间去玩，去尽情地玩，不要急着回来，他不会有事的。瞧瞧，若我们再浪费时间就对不住老爸的一片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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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时间确实有限，我们只能选择去相对近一点的金沙湾。非常不可思议的是，打从茂名包车过湛江来，进到市区，到现在约车出行，所过之处，也是没有看到台风过境的痕迹，顶多就是天阴下过雨。原先说好的“正面袭击”呢？问当地人“山竹”情况怎么样，当地人说没啥影响，之前也是很恐怖，做了很多防御工作，结果台风不在湛江登陆了！好吧！我们好不容易安排的行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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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天上白云飘，一周的寻根寻亲之旅在焦虑纠结之中开始，在感恩与遗憾中结束。感恩老爸的不忘初心，他要看看距今53年前工作生活过的地方，不忘曾经一同艰苦奋战的老乡战友，感恩老爸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不能忘本。感恩李姨一家人可贵的真情相待，让我们传承了乡情亲情，以后我们更有理由再去茂名吃喝玩乐了。台风让我们的行程留有遗憾，但也感谢这个可恶之极的“山竹”台风，它成全了我们两家人的每一场欢聚，留下了永恒的美好记忆；它没有在茂名、湛江发威肆虐，又保证了我们一家人最终的平平安安返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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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名、湛江值得再去！根于心，情永恒，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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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1日

根于心，情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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