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文学

晚上十点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看见一对对难舍难分的情侣在燥热难耐的夏夜紧紧拥抱,似乎所有的盛大浪漫都发生在夏天。北岛写下“毕竟,只有一个世界,为我们准备了成熟的夏天。”


下午六点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手机上的文章翻到一句话“欧匹尔酚,是人体唾液里自然产生的物质,止痛效果是吗啡的6倍。一次激吻,可以产生和一片止痛药相当剂量的荷尔蒙”。《圣经》写下“不要惊动我的爱人,等他自己情愿”。在一片金黄的夕阳下,眼睛被眩目的光亮刺得视野一片空白,心脏被猛地一击,宿命的感觉。


晚上八点到图书馆的时候,看见昨天翻开的《读者》摆在同样的位置,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胸腔弥散开来,就像一壶陈年老酒的味道在肌肉记忆中铭刻了好些年。2019年同桌在纸上写道“青霄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休。”

《w.两个世界》故事发展中,起因就是漫画作家发现笔下的人物不受控制,似乎自己有了生命。以前看的时候觉得荒诞离奇,执笔者是那个平行世界的造物者,造物者怎么会让自己的木偶脱离掌控。现今观来,那不是单纯的物质创造,是一种更具感情、真诚的精神创造,笔下的人物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也不觉奇怪了。

我想,这就是文学的魅力。你不必过分担心它的发展走向,因为文学艺术有它自己的生命力,有它超出其他物质创造的生存轨迹,我不要成为它的掌控者、占有者,要成为它的探寻者、敬畏者,正如汪曾祺所言:“生活和作者的感情都经过反复沉淀,除净火气,特别是除净感伤主义,这样才能形成小说”。像一颗璞玉。

常有人会赞叹中国人与生俱来的文化内蕴,孩提时代看到月亮就能背出《静夜思》;中学时期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古典诗词倒背如流,不论是兴趣还是应试需要,依然会折服于楼外的蒹葭和月亮,不自觉想到“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会须一饮三百杯”;成年时期聆听《梁祝》时,依然也会跟着吟唱几句“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在过去的中国文学史上,有瑰丽绚烂的时刻,也有彷徨无措的时候。古代文学中有唐朝的肆意潇洒,泼墨成章,有无数流派和诗人的前赴后继,这条文脉似乎永不断绝;现代文学中弥漫的尽是未散的硝烟味和刺耳的炮火声,但却有鲁迅力挽狂澜的新文体式写作;可当代文学甚至出现了一段敏感的不属于文学的岁月。

对于文是否应该载道是从古以来争议的话题,文学为政治服务的观点也常常被自诩文人的人所诟病,但不管是哪种对于文学追求的形式,都有它独特的魅力。

毛泽东曾在1965年写道:“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一首豪情万丈的诗歌跨越半个多世纪与2021年的中国相遇,中国航天员将在月球取到的一部分土壤保存在湖南韶山,告慰毛主席的夙愿。很难定义文学与政治的关系,但这两方都给了彼此新生的活力是毋庸置疑的。

学习汉语言文学一年半了,在这中间有无数人问过我相同的问题,介绍你最近读的一本书。很惭愧地说,我读的名著屈指可数,一些不被称之为名家的作家倒看了很多,可能是对于文字的理解有所偏差,比如我喜欢鲁迅却看不进矛盾的作品,我对余华的取材感兴趣但我不会都去涉猎。所以每当别人提问的时候,我把翻来覆去讲了很多次的名著再复述一遍,从第一次讲述的真诚到后面机械地重复,越来越感受到无趣和迷茫。

我觉得现当代一些作家之所以称之为大家,不过是因为时间的淬炼和历史的衬托。有一天突然想通了,何必去强求自己的兴趣,文学本就没有高下之分,既然能被自己称之为文学的作品,那也一定会有它的价值和对自己的意义,哪有什么清晰的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的分界线。对自己和文学多一点宽谅。

等更多人饱含热泪地说道,我相信我会被文学艺术治愈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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