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至:为爱低至尘埃的女子

文/木槿

少年时的于凤至

读李汉平《一个真实的于凤至》有感:

于凤至说:一个人爱一个人是说不清缘由的,是不可控制、不可逆转的。只要汉卿好,我什么都答应。在苦苦等待张学良五十年,渴望团圆之时,她却等来一纸离婚协议书,最终,因为爱,含着泪,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名字。我想着:这是要有多深的爱,才能让一个女人能五十年如一日苦苦守候一个男人?要有多深的爱,才能让一个女人这样去成全自己的爱人与另一个女人的“梨花海棠相伴老”?

正如张爱玲所言: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这样的两个女子。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在娶了犹如白玫瑰脱俗淡雅的于凤至后,张学良陷入了与红玫瑰赵一荻缠绵悱恻的爱情。

如今,世人只知,西安事变时,少帅左右有个不离不弃的红颜知己赵四小姐,却鲜有人知,世界上还有个为爱远渡美国,苦等张学良半世,临终前对他念念不忘的他的结发妻子于凤至。这么爱一个人值得吗?

突然想起张爱玲曾说过的一句话,也许对于凤至来说,这是最好的回答。你问我爱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于凤至,就是这样一个为爱低至尘埃的女子。 

她,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生下便是胎里红底子,”凤主吉祥“的女子。父亲富商于文斗将她视为最珍贵的珍宝,将她培养成一名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气质的大家闺秀。后来,她成为人人口中的大帅府家的少奶奶,与风流倜傥的”少帅“张学良夫妻二人琴瑟和鸣,生有三子一女。她享尽了一般女子奢望不得荣华富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时,她恐怕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了。但后来,命运却无情地将她所拥有的一一拿走了。张的背叛、患乳腺癌、三个儿子的接二连三地死于非命。那时,她感觉自己如飘浮在空中的一粒微尘,常常渴望着有一点”抓手儿“,可是什么也抓不到。她在空气中漂浮着,被命运的飓风一会儿吹到东,一会儿吹到西。这个胎里红底子的女人,在经历享尽所有之后,又失去所有,是幸亦或不幸?如能重来,她是否更宁愿做个无所得便无所失的女子?平平淡淡的,为自己而活也好,亦或与普通女子般,生在普通人家,嫁一个普通的男人,普通地生活呢?如能重来,她还会让自己爱上张学良吗?

我想,如能重来,她还是会爱上张学良的。那个是个粗犷豪放的东北汉子,性情里多诚实与率真,少有虚情假意,对人实在,极少防人;是个可以为国仇家恨而牺牲个人生死的真男人,她怎可能不爱?即使世人都说她对张学良的爱是错爱。可感情的世界哪有对错?爱了便是爱了。她对张学良的爱是深入她骨髓里。为了他,她可以暂时放下儿女情长,远赴美国治疗癌症,打通在美国关系,为张日后重获自由寻退路。为了他,她可以让医生拿走她作为女人的骄傲——一侧乳房、可以让化疗将她一头青丝变成秃顶,因为她要活着,履行着汉卿让她抚养张家血脉的承诺;为了他,她可以在遭受接二连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险些吞下大量安眠药自杀时忍住了,因为她要活着,把汉卿救出来;为了他,她可以在签下一纸离婚协议后,还能在洛杉矶给张赵买了一栋别墅,以备他们有一日到美国养老。因为,她觉得,汉卿也不容易。赵一荻也不容易。

张学良当年遵父命,到郑家屯与于凤至相亲时,因见于凤至所画的墨荷而对她一见倾心。于凤至,人如其画,拥有着沁人心脾的透骨幽香。她,是为爱低到尘埃的女子。但谁能说这爱只是儿女情长的小爱呢?这名女子,是一位如墨荷般淡雅,美到骨髓里的女子。

你可能感兴趣的:(于凤至:为爱低至尘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