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离

少年拿着沾满血的剑怔怔出神,周围是死相各异的仇家,这些人杀了他的父母,让他从小在盈恨中成长,他终于报了仇。

这时,一个中年人伸出布满血渍的双手想要将少年的双腿抓住,却被少年躲开。

“噌—”一剑将中年人胸前的软银护甲挑飞,少年面无表情地说:“你的命真大,如果装死且可躲过一劫,现在却只有死!”

剑光闪烁飞致,却停顿在中年人咽喉前,再往前一公分便是死。

中年人的胸前挂着一副黑色胸牌,那是他父亲生前最喜爱的饰品。

剑尖轻挑,黑色胸牌已经握在少年手中,他注目宁思,将胸牌揣入怀里,望向中年人,一剑将之了结。

中年人死前惊目圆睁,伸出的双手僵直固定,如石雕。

里院一个妇女跑出来,看到尸横遍地,悲恸大哭,少年没有动手,他认识她。

“温姨,你是好人,你走吧。”少年沉声道。

在他童年里,温姨时常给他缝制新衣服穿,让他作为庶出少爷有了些许体面,不过温姨不爱说话,脾气也怪,不爱被打扰,他有许多次因为想和温姨说话却被其怒斥,后来他就不和她说话了,连她缝制的新衣服也不想穿了,可是温姨却因此恼怒,强行将他的旧衣服脱下换上她新缝制的衣服。

温姨哭倒在地,看少年的眼里充斥不解和懊丧,“你个孽障!真是家门不幸啊!”

少年闻声面沉,一剑抵致温姨眉心前,手里的剑纹丝不动,心里却在挣扎杀不杀她。

温姨见状惨笑,握住少年的剑,道:“呵!你连我也要杀吗?”

少年手腕抖动,一道血花飞杨,温姨倒地。

“对我来说,世上无不可杀之人。”少年低语。

“府上的人都说你得了臆症,看来是真的。”一个佝偻老人走出来,看到少年剑下血珠流串,悲戚道。

“于叔,我以为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早就逃了呢,没想到你还是像从前那样一直愿意陪伴我我。”少年的面目缓和,对这个老人,他提不起剑。

在他小时候,因他是庶出,院里大人嫌弃,小孩疏远,他的童年是孤寂的,是春天的晴空,夏天的阴雨,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飘雪,还有,于叔慈目的笑容。

现在他身前的老人是他仅有的温暖。

想到这,少年看了看天空,已经深秋,落叶卷地风吹沙,一切都将凋零。

于叔眼里沁着泪,缓声道:“小少爷终究是长大了,却也疯了,老奴知道少爷从小待遇不公平,心智有损,所以想要多给少爷一些好,可最终无用啊。”

老人指着刚才少年杀的中年人和温姨,道:“他们可是你的父母啊!你怎么下得起手的!”

少年顿了顿,紧接着脑袋像炮竹一般噼里啪啦想个不断,他看向老人的目光再也没不柔和,眼里渐渐充斥憎恶,为什么于叔毫不客气地将其剥光让他承受这离乱的一切,于叔他明明是那么慈祥的老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从小周围的大人对其他同辈那么委婉和爱怜,却对他那么直接和残忍。

一剑飞横,老人人头落地,少年畅怀大笑,觉得这个世界彻底清净了,再也没人可以欺负和摆布自己。

他提剑迈出院门,脸上晴朗明媚,如获新生,从小到大,他从未像现在一般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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