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这是我第一次讲故事,而这个故事既是真实也是虚幻的,因为它是我一场真实的梦中旅程。当然,因为梦境断断续续,所以很多细节都是后来自己加上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想要表达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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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夏】
“又是一天结束了”,我如同往常一般,站在离村头不远处的一棵古老的柳树下。这里是我的天堂,是我心中的净土。因为大人们都警告过家里的小孩,说那棵柳树树洞里住着蛇,生怕那群熊孩子惹出什么事儿来。嗯。。。其实我也不过才8岁。看着远处的太阳如同浸泡在水中的碳块,逐渐暗淡,终于落下山去。随着那最后一丝光亮映入眼帘,我发现自己如同那落日一般,逐渐冷漠。
父亲在我记事之前便去世了,而母亲则在一年前重病,终日卧床,终究逃不过病魔,离我而去。母亲是我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至少我这样想着,但在这黑夜里,一时间我竟想不起来母亲的面容。“算了,明天还要继续呢,还是早些睡觉吧”,我这样想着。
又是一天,我早早的起床,迎着东边天际的鱼肚白赶往田地里。当然不是去种田,除草之类的,而是去挖一些能吃的野菜。南方夏天的早晨带着湿漉漉的情绪结为滴滴露珠挂在草尖,附在花茎上。但我并没有欣赏这些的心情,因为它同样给我带来一种寒冷,仿佛刺到心脏里。我低头开始挖一些云龙菜、树仔菜和一些刚刚冒头的蘑菇。感受着太阳渐渐升起、升高,想着山上的瘴气应该散了不少,便动身进山准备采点草药和野果子。当然这些本事都是每日为生计奔波的母亲在世时教会我的,也算是我的一技之长,因为别的同龄人可不会这么多。
因为是在雨季,山里的蘑菇长的又大又足,采着采着竟忘了时间,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才发觉到午饭时间了。吃下几颗野果,休息了片刻。忙活了一个上午,收获颇丰,带着满满的一大筐战利品,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家的方向走着。走到村里路过村头的一个小卖部,看着小卖部主人的女儿坐在阴凉处,吃着一根奶油冰棍,汗流浃背的我不禁咽了咽口水。回到家中,有一种莫名的空洞感,虽然屋子不大,但对于我一个人居住仍是一个庞然大物。
【遇到一个【好心人】】
熬过夏日中午的烈阳,拎起我的两个小木桶,快步赶到河边,展开了和泥鳅的大战。那些在河里游荡的黝黑的泥鳅在我眼里却如同金子般闪闪发光(不仅味道很美味,还可以买了换一些柴米油盐)。三百回合之后,终于装满了两个小木桶。在回家的路上,计划着自己留下几条,卖出几条,卖出几条可以换多少粗粮和油盐。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那颗柳树下。“走到这里竟比回家还要熟练”,我不禁苦笑。望着远处几个小屁孩儿(同龄人)在踢着一个皮球,玩得不亦乐乎。“不就是一个皮球嘛,有什么好玩的”,我虽这么想着,却驻足看了很久。回过神来,正准备回去时一个皮球快速向我奔来。再次回望,发现原来是他们其中一个胖小子力气太大,踢到了我面前。看着他涨红的脸,心想“这是使了吃奶的力气吧。”,不禁觉得好笑。
“喂!把球踢过来。”,我听见那个胖小子的声音,不禁诧异,又有些莫名地兴奋。缓缓走到皮球前面,看着脚下的皮球开始摩拳擦掌,铆足了力气一脚踢过去,竟好巧不巧地踢到了不远处的一口枯井里。那远处的人群顿时炸开,快速向我奔来,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想“糟了”。果然,等到他们来到我面前,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的不是,没办法,谁叫我理亏呢。但是一个眼尖的看到了我身后的两个木桶,径直走去。我想阻止,却被其他人拦住。
“你把我们的皮球踢到了井里,我们也要把你的东西扔到井里。”,说着便拎着木桶,将里面满满的泥鳅倒了个干净,我顿时怒从心头起,想要讨个公道,却招架不住他们人多,挨了一顿揍。看着他们余犹未尽地转身,心头的怒火愈来愈盛。
“你想要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何时,一个男人站在我身旁,肥头大耳,四肢纤细,手掌却出奇的大。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看着我一脸迷惑,他再次说道。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会帮你实现的。”,看着他自信的笑容,我竟生不起一点怀疑。
“我需要怎么做?”,我有些心动。
“闭上眼睛,心里想着你的【愿望】,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就这么简单?我试试吧。”,我闭上眼睛,开始使劲想着一定要逮着刚才那几个小屁孩儿胖揍一顿。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惊醒于一声怒吼。
“你们几个瓜娃子,干什么呢?”,来人是村里的一个老伯,刚从农田里回来。我睁开眼睛,看着痛得直叫唤的躺在地上的几人,有点难以置信,还有些窃喜。看着向我走来的老伯,我赶忙跑回家,虽然人不是我打的,但终究还是有些心虚,怕事后找我算账。
也确实如此,第二天中午回村时,村里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特别是那几个被打小屁孩儿,恨不得将眼神化作利剑贯穿我的身体。但终究没有人来找我,即便他们一口咬定是我打的他们。“算了,你们人多,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心想着,又路过那个小卖部。看着那一排的奶油冰棍,“要是能在这大热天吃上一根,应该会很爽快吧。”,这样越想越入迷。
“你想要什么?”,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有些惊喜和意外,连忙说道
“我想要奶油冰棍!”。
“闭上眼睛吧,记住一定要时刻想着你的【愿望】,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看着他依旧自信,我开始期待着,仿佛自己已经吃到了一样。
“上次的事情还没谢谢你呢,你真是个好人。”,听闻我的话,他脸上的笑容更盛。
结果毋庸置疑,我拿到了想要奶油冰棍。开始贪婪的吮吸,至于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的已然记不清,也不在乎了。
【马戏团风波】
就这样,我的生活开始有趣了许多,一遇到想要的东西却又不敢去做的时候,便闭上眼睛近乎痴狂地想着。而他也在我再次睁开时总会让我满意。渐渐的,我开始厌倦日常的劳作,明明之前没什么怨言,而现在,做得越多反而越是不甘于现状。“为什么我要做得比任何人都多,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不止一次充斥我的脑海。也渐渐的开始喜欢不劳而获,什么事情都要那位【好心人】帮忙。虽然,之前也想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听闻久违的马戏团要来村里表演,那可是比村里偶尔有的集市还要受欢迎的。记得上一次看到马戏团表演还是在5岁时,被母亲带着过去的。说是马戏团,但并没有看见马,只有一些猴子,表演也是一些硬气功类型的。但即便是这些也让我很是向往。
到马戏团表演的日子,我整天都想着晚上表演的乐趣,提不起干劲,最后干脆不干了,坐等黑夜的到来。这大概是自从母亲去世后,第一次如此期待黑夜吧。
终于如愿以偿的等来了表演时间。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穿来走去,向来宁静的夜晚热闹非凡。站在台下看了一会儿猴子杂耍以及金钟罩铁布衫,开始四处游走,走着走着到了一个被罩的严严实实的大棚外,里面不时传出歌舞声。外面有几个大伯,站在不远处有些意动,只是还在犹豫间就被自家婆娘揪着耳朵拎回了家。那几个妇人临走时还不忘对着大棚指指点点,碎了一口唾沫。
我开始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又不敢进去。这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位【好心人】,闭上眼睛,默念【愿望】,再次睁眼便到了棚里。“哦,好刺眼”,里面的红绿光闪来闪去,刺得我眼睛生疼。揉了揉眼睛,看到里面的人并不多,多数为单身汉和老光棍,正面红耳赤的怪叫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外来者。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台上是是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至于年龄我判断不出来。她们的舞蹈很奇怪,明明动作不多,也不算好看,却使我的身体莫名的燥热,有一种说不出却又很强烈的冲动。或许和她们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有关吧。
慢慢的我开始忍受不住,舔着干裂的嘴唇,缓缓闭上了眼睛。但在我还未来得及默念【愿望】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我睁开眼睛被眼前怪异装扮的人着实吓了一跳。仔细看他有点像小丑,就姑且叫他小丑吧。而这个人我看到过,不是在台上,而是在大棚外我闭上眼睛之前,他就在不远处看向这里,或许当时他是在看着我。
【他叫欲望】
小丑带着我到一个仓库里,里面空荡荡。正当我不解时,他闭上了眼睛,紧接着,身后传出声响。我回头望去,发现整个空气都开始扭曲,泛起阵阵涟漪,慢慢地汇聚正一个人型。“哦!是那个【好心人】”,我惊讶道。那位【好心人】拖着笨重的身体,缓缓走来,依旧面带自信的微笑。然而这次却不是来找我的,因为他径直穿过我的身体,走向了小丑。在我的不明所以中,小丑平淡地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那位【好心人】,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而那位【好心人】则渐渐的开始颤抖,开始倒退,离得近了,发现他正咬牙切齿,整张脸都已扭曲尽是愤恨、不甘、甚至痛苦。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这副模样。他接着倒退,身型颤抖得愈来愈烈,开始崩坏直到消散不见。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恐惧、无助、更多的是疑惑。在我不知所措时,小丑来到我身边,
“看清了吗?”,声音依旧沉稳。我呆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始摇头,问道:
“他到底是谁?”。
“他叫欲望!”,小丑不急不缓。
“欲望!”,我的身体也开始颤抖,直冒冷汗,如同【欲望】一般要崩坏消散。
“原来那些都我做的,我。。。”,我喃喃着,声音开始哽咽。
“孩子,没事的,你比我幸运多了。我可是浑浑噩噩过了几十年才明白的。”,小丑的声音第一次有些温柔。
“真的吗?那如果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该怎么办?”,这一刻的我仿佛回到了与母亲在一起的日子,那时我总是有很多疑问需要母亲解答,总是乐此不疲。但小丑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母亲的慈爱,是我从未体会过的,如同大山一般深邃、让人心安。
“如果他再次出现,你要记住,要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不断地问自己,【我是谁?】并思考这个问题,他就会害怕你,不敢靠近你。”,小丑亲呢地摸了摸我的头。
【初升的太阳】
过了许久,走出仓门,望着东边缓缓升起的朝阳,如同母亲的慈笑般温暖,透过身体照亮了我的灵魂。
【梦醒时分】
从梦中醒来,回想着那句“他叫欲望”,内心久久不能平复,不禁陷入沉思。如今的世道不正是这样吗!物欲横流,很多人身心皆如流水,在都市的灯红酒绿中匆匆流着,不知源从何来,去往何处。如果说那个充满信仰的古时是【佛的世界】,那么失去信仰的现在可以说是【魔的世道】。
我们不能选择身处何种世俗,但无论如何,请保持赤子心;无论如何,请不要忘记思考,【我是谁?】。
勿忘初心,切莫回头!
【结语】
第一次写这种短篇故事,文字把握也不好。想要说的就这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无论喜欢与否,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