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羊的邮递员

        我们很容易在生活中对一些事情产生极大的兴趣,有时在我们看来,这些事情是那么令人不可思议,但是,当我们知道了这其中的真相时,除了感叹一声:活见鬼,没什么了不起的之外,不会再有更进一步的兴趣以及热情了。我们生活在一个极其平庸的生活中,日子过得是那么的单调,规律的就像是房间中挂在墙上的那块钟表,走过一点钟后,再过一个小时后时针便会指到两点这个位置。但我们不想永远这么无聊,甚至呆板地生活,于是我们努力寻找那能引起我们兴趣的事情,事实证明,这些事情其实仍是那么平常。我把我经历的一件事情讲给大家听,在下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给你们平淡的生活添加一点乐趣。至于是不是平常,就取决于阁下了。故事要从一年前开始说起。

        一年前,我失了业,生活变得穷困潦倒,每天我都在街上寻找工作,可是当时经济萧条,工作变得十分难找,我找了两个多月,才找到了一份邮递员的工作,不过老板让我去往一个叫做恩格里的小镇,因为本城的邮递员已经满了,而恩格里(我将工作的小镇)的那个雇工因在一次送信时被一只未知动物咬伤而无法工作,于是我有幸接替他的工作而成为一名邮递员。

        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其实里面仅仅是两套衣服。老板告诉我说到了那里可以住在原来邮递员的那间房子里,并把钥匙给了我。我坐了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才到恩格里,又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那座房子。房间里面很昏暗,我开了灯,把行李放在沙发上,因为我实在太累了,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醒了,我起来揉揉双眼,打了个哈欠,步履缓慢地走向房门,我开了门,看到面前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早上好,先生”,老头伸出一只手。

      “早上好,我是新来的邮递员查理,请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疑惑地向老头点点头,伸过去我的右手。

        “查理,欢迎来到这里,我是朗姆斯,”老头握住我的右手,又向前走了一步接着说,“出于为你的安全考虑,我不得不早点来到这里告诉你一件你可能会感到惊讶的事情,在你房子西边也就是小镇西边两三百米的地方,有一个洞穴,那里藏着一只可怕的动物,老虎或者灰狼,甚至是更凶残的生物,你从那里经过时一定要格外小心,上一个邮递员就是因为疏忽被那个动物袭击了,上帝会保佑他的。”朗姆斯先生说完后退后了一步。

        “既然有这么可怕的动物,为什么不报告给当地政府呢?”我好奇地问老头。

        “我们都和政府提过好多次了,政府也派出了人来清剿这只动物,可它狡猾得很,从来没有落过套。”老头显得有点无奈。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我会注意的。”我向朗姆斯先生表示感谢,之后他转身离开了。

        我回到房间里就在想这件事情,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我计划着是否需要搬到别处去住,可是想到我的财产不过是手里的两件衣服和老板预付给我的一英镑外,再无其他任何可以用来交房租的东西后,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天我去格洛里街道和圣罗伦索街道收集邮筒里的信封,然后将这些信封依次分好,送往位于小镇外的邮局里,然后从邮局里取出送往小镇的信封,最后将信一封封的送到收信人的手里。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其无聊的工作,我有时就在想,如果有另一份工作,即使是上台表演小丑供人们取乐,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绝不耽搁一分钟地辞掉这份邮递员的工作。可事实是,我找不到其他的工作,而且我的肚子常常处于饥饿状态,我觉得不弄丢这份工作已经是万事大吉了。

        小镇的人们说话都很和气热情,这从和他们日常谈话的过程中了解到的。每次我把信封送到收信人的手里时,主人总会请我进来喝一杯当地的酒,这是一种用当地种的麦子酿的一种啤酒(这种啤酒的酒精浓度比我之前喝过得要高,因我有一次喝醉了,其实我并没有喝多少,大约不到一升,之后我认为这种啤酒酒精浓度是很高的),我大多因有工作在身婉拒他们的盛情邀请。小镇周边草地面积很大,他们靠畜牧业,以及用牛羊的毛编织地毯为生。家家户户都养有牛羊,有时可以见到小尾寒羊,这种羊在北方多见,是一种身形硕大的羊类,长有长长的犄角,黄色的胡须,因为肉质娇嫩,常常是用来做羊排的首选羊类。

        毫无例外,每次我去新的一家送信时,主人总会告诉我要远离小镇西面的那个地方,因为里面有可怕的动物。尤其是朗姆斯先生,他总是跑到我的住处,一直告诫我不要轻易靠近那个洞穴,说实话,我从听他告诉我那里有可怕的动物之后,就从没去过那里,至于有没有可怕的动物,甚至有没有洞穴这回事,我都保持怀疑态度。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忍受不了别人对我提那只可怕的未知动物,我的生活是那么单调,让我每天生活在他人对我安全的警醒下实在令人发狂。在送完最后一封信后我来到了朗姆斯的住处并敲响了他的门,等了大约一刻钟也没见有人回应,正当我准备离开时,朗姆斯在后面叫住了我。

        “查理先生,请问刚才敲门的是你吗?”朗姆斯从门阶上走了下来,叫住了我。

        “是的,朗姆斯先生,打扰您了,不过我只想和您聊聊关于那只危险动物的事情。”我向他走去。

        “那里面请吧,”他微笑着说,并把我引到客厅里。

        这是一所差不多很旧的房子了,客厅里没有多少家具,仅仅有三四把椅子和一条黑色的沙发,东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女人画像,我走过去在朗姆斯的邀请下坐在了沙发上,不得不承认,沙发还是很柔软的,虽然看上去很旧。

        “那么,开始我们的谈话吧,先生。”我开始了谈话。

        “不喝点什么吗?查理。”朗姆斯说着就去橱柜里拿来了一瓶啤酒,他给我倒上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我接过他递给我的酒杯,于是我们边喝边开始了我们的谈话。

        “是的,确实是有一只凶残的可怕的动物在那附近,由于政府派出的人并没有把它清除掉,因为你知道,它可是只机灵鬼,狡猾机敏,它有一只灵敏的鼻子,在你靠近它之前,甚至是离它足足有一英里远,它便能嗅出危险的味道而开始躲藏起来。”朗姆斯喝下一口酒后说道。

        “可有证据证明那里确实有一只动物吗,残暴的凶狠的。”我放下手中的杯子,好奇的问道。

        “是的,农场里的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少一只。我们跟着血迹找,终于在镇子西面的一处洞穴旁发现了一堆骨头,那是羊的,不可质疑。”,朗姆斯说完这些,又喝下一口啤酒。

      “那么,你知道的,关于那只动物,或是其他什么生物,谁先说出来的?”我听完他的回答后问道。

        “是上一个邮递员,他说他曾在傍晚时分看见了那只凶残的动物,当时那只动物正在啃食一直羊。他吓得把手中的信袋都扔了赶紧跑了回来。”朗姆斯说完后,又给我的杯子倒满了啤酒。

        “小镇的其他人有没有见过它的?”我紧接着问道。

        “这倒没听其他人说过。”朗姆斯回答说。

        “那我们可真的要小心了。”我说,接着把杯中的酒一口全喝了,“这啤酒劲可大着呢。”我向他笑着,“谢谢您的不厌其烦的回答还有您可口的啤酒,我想我该回去了。”

        “不留下来再喝杯吗?”朗姆斯站起来说,看着我准备离开的样子。

          “谢谢您的好意,我们改天再喝吧,我回到家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说完这些,我便匆匆离开了朗姆斯的家。

        我在恩格里工作了一个月后了,按照老板给的合同,我将收到我的第一份工资,等到发薪水的那个日子,我发完最后一封信后又来到了邮局,我问我的一个同事有没有我的信封,他告诉我暂时没有。我回到了家里,那一英镑早已被我花的只剩下一先令零两个便士,虽然我一再节俭,但还是只剩下那么多钱,到了第二天我去领信时又问了一遍,可结果和昨天的相同。就这样我猜想老板也许是想两个月给我发工资,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十分困难,我不想求助于他人,可结果是我经常饿着肚子干活,回到家里吃一点点面包,而且还是那种又硬又干的面包,终于有一天我坚持不住了。我躺在床上,因为饥饿,我一点都不想动,就在我半睡半醒中,我听见了一阵声音,是来自房外的,不是敲门声,而是一阵摩擦的声音。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慢地走到门边,当我打开门时,没有发现任何人,就当我准备关门回去躺下时,我的脚跟被什么蹭了一下,我低下头,发现是一只小羔羊,是一只小尾寒羊,我实在是太饿了,一个想法窜入我的头脑中,我立刻把羊引进家中,我跑到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 

        就当我准备杀掉这只羊时,我突然浑身一颤,恍然大悟。

你可能感兴趣的:(吃羊的邮递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