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承天寺》同题写作

《夜游承天寺》同题写作

文/易松

秋夜无眠,不是忧愁所致,只因那一轮朗照的明月。

月光爬上轩窗,叩开老旧的窗棂。秋风起,那窗“吱呀”一声,便见月色挤入门户,一缕缕月光如排着队的小精灵,他们呼唤着,推搡着,嘻嘻哈哈,蹦蹦跳跳,一路映在门扉上,洒到地板上,更涌上我的床头。

“好月光!”我不觉欣然,披衣起行。

月夜明丽如此,我的心便似沉沦已久的石头,因愁绪之水的落潮而浮上水面。

自“乌台诗案”被贬黄州后,我久经辗转惆怅之苦,身形也日渐消瘦。“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便是我当时的写照。我把自己“幽禁”于困顿之中,孤影自怜,时光不觉已流过两载春秋。

昏黄的铜镜里映出我的身影,已两鬓微霜。不知是鬓染秋霜,还是月华如霜?

鬓微霜,又何妨?

看着院中荒凉,只有秋叶随着凉风飒飒地响着。“不知怀民是否已安寝?何不寻他一寻,也好共赏这难得的月色?”

月色如水般温柔,乳白色的月光与凉风甜腻地纠缠着。不觉已到承天寺。寺门虚掩着,轻轻推开,便见整个庭院中一片空明澄澈。

“子瞻兄,何以到此啊?”

“怀民兄,你又因何未寝啊?”

我二人不觉得相视一笑,并肩在庭院里散步。

此时的月亮入明镜,那明镜里看不见两鬓的秋霜,只能见到两个天涯沦落之人畅叙幽情的身影。翠竹、苍柏之间漏下来的月光,被凉风搅扰着,似流水一般。那树枝摇曳,倩影婆娑,朦胧看去却似绿藻青荇在秋水中招摇。

细细想来,这样的月色,并不是今日才见。这样的竹柏之影,也并非此处方有。只是,今日这般澄澈的心境之下,往日的惆怅苦闷都被明月的朗照、竹柏的宁谧、友人的陪伴而稀释了。

“看来,这样的深夜,这样的月色,只有你我两人能够同享了!”怀民悠悠地道。

“你我两个闲人!哈哈……”

明明的夜空下,是两个知己临风的影、淡泊的心。

月色依旧,心境却已不同。


夜游承天寺

文/方佳颖

又是一年秋,渗入一个无眠的夜。元丰六年,悲凉盖过一轮清幽的月亮,褪去旧色的外裳,秋风卷着朝廷的碎语,在枕边呢喃已久。是排挤,是争论,是嘲笑,罢!罢!

金风浮动,夜色溶溶,一滴滴月色漏下。孤清,是最直接的观感。房门中便漫出一缕月光,跳跃于地板间,荧光点点,点白了我的两鬓。“岁月亦在与我纠缠啊!”

我缓步走出房屋,满眼是一望无际的寂寞。院中的荒凉,秋风的萧瑟,若是有知己相伴,有烈酒共饮,倒可把这月色看个透!黑夜的玉盘引着我至承天寺,瞧着那虚掩着的寺门。忽然“吱呀”一声,寺门发出苍古的悲吟。“怀民!”我轻声唤道,充满着惊喜。

“子瞻,为何深夜来此?”

我以手指月,怀民仰头一望,夜色的温柔尽现在他眼中。我们不觉都扬了扬嘴角。

“知我者,怀民兄也!”我二人并肩步于庭中,月亮似空明的积水,洒在院中,也荡漾在心湖中。疏影摇曳,似真似幻,这尘梦呵!

竹柏影下,晕着我知己二人的灰影。

“所有的苦难与背负的尽头,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明!”怀民感慨万分。

在这喧嚣世间,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我不禁吟道。

“妙哉!是与非皆为过往,红尘中毁誉得失如何去量?就当它是梦一场!”

我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袍摆轻扫,却了无尘埃。

山道弯袅,岁月绵长。


夜游承天寺

文/邓芮琦

苍穹浸没了鸦青,沉的,暗的,昏黑昏黑的。

我解开衣裳,任晚风穿过胸膛,携缕缕清风入梦,就令那幽幽的愁思也有几分凉意。

转头,是月,淌着素白的幽光,如流萤扑着薄纱般的翅在眼前交舞,迷离。缕缕银丝拢作一抹,或在厅堂汩汩地流。月光融化了,幻化成心境中的春。

不觉已立于户外,浅笑。

秋风乍动,萧萧瑟瑟。两年了,谁私语,谁讥讽,谁蔑笑?风呵,你若有情,便让它散去吧。月华无情,将风儿浣净了。孤影独在这月华下徘徊。孤清,为月笼上了黑纱。

抬眸,轻笑,那人定在某处静候。

快步沿着月儿的溪流觅去,脚步都有些飘然。轻叩寺门,伴一声“吱呀”的雀跃惊呼,伴一点亘古的幽美。我道一句:“何夜闲游,踏月古寺撷月去。”梦得便对:“今宵欣起,临风幽亭饮风来。”

我二人并肩漫步庭中,看如水明月交柔舞动,清幽中,心境明了,月光荡漾。

相视,谈笑,见幽幽的绿在这水月中摇曳,俏皮中也有几分生机的喜悦了,真似精灵踮脚轻跃。晚风再抚胸怀,心中只剩通透的快意,知音相伴之欣然矣。

两袖一挥,袍摆轻扫,一切已成过往。归途,无欲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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