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初鉴 一百八十七

引:四年,晉怒鄭與楚盟,伐鄭,鄭與盟。楚共王救鄭,敗晉兵。簡公欲與晉平,楚又囚鄭使者。

南川子曰:郑也难哉,左右而为难。

引:子產者,鄭成公少子也。為人仁愛人,事君忠厚。孔子嘗過鄭,與子產如兄弟雲。及聞子產死,孔子為泣曰:“古之遺愛也!”

南川子曰:子产确为贤人也,孔夫子视为兄弟,其贤可知。

引:以權利合者,權利盡而交疏。

南川子曰:是也,以利合者,利尽自散。

引:居無何,而朔婦免身,生男。屠岸賈聞之,索於宮中。伕人置兒絝中,祝曰:“趙宗滅乎,若號;即不滅,若無聲。”及索,兒竟無聲。

南川子曰:噫,天不灭赵也!

引:抱兒呼曰:“天乎天乎!趙氏孤兒何罪?請活之,獨殺杵臼可也。”諸將不許,遂殺杵臼與孤兒。諸將以為趙氏孤兒良已死,皆喜。然趙氏真孤乃反在,程嬰卒與俱匿山中。

南川子曰:赵氏孤儿,非公孙杵臼与程婴不能存也。

引:及趙武冠,為成人,程嬰乃辭諸大伕,謂趙武曰:“昔下宮之難,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趙氏之後。今趙武既立,為成人,複故位,我將下報趙宣孟與公孫杵臼。”趙武啼泣頓首固請,曰:“武願苦筋骨以報子至死,而子忍去我死乎!”程嬰曰:“不可。彼以我為能成事,故先我死;今我不報,是以我事為不成。”遂自殺。趙武服齊衰三年,為之祭邑,春秋祠之,世世勿絕。

南川子曰:程婴自杀,亦过也。代友而生,亦是高德。

总鉴第四百九十七

辛丑八月初五

2021.09.11于北京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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