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我总是会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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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还跟在隔壁娃娃后面穿着开裆裤,我们一起跑到马蜂窝下捅马蜂,我们一起爬到土墙上偷柿子,我们一起跑到厕所里放炮,一起打哭上学路上的同学,一起做很多幼稚的事。

说幼稚,是从我现在的角度看的。没办法,当时的我们就是这样简单,一颗糖我们可以高兴的一天蹦蹦跳跳。没有一个幼稚的童年怎么会有一个高大上的未来,没有故乡,哪里会有离开后的牵挂。我突然想到隔壁家的娃娃,因为我突然想到我生长的家乡。

没有高楼,我们一起住在砖瓦房子下。四周长满了荒草,虫儿飞,虫儿叫,没有雾霾,我 们躲在空气里,不窒息,不逃避。我们一起唱着妈妈教的歌谣,听爸爸讲过去的故事,老爷爷端着旱烟袋说着古老的神话,我们坐在土地上捧着脸看他们轻松的笑,我们也笑,他们笑因为幸福的家人,我们笑因为搞笑的话。很有意思,为什么我突然想起隔壁的娃娃?

隔壁的娃娃比我大,他像一个哥哥照顾着弟弟。他总是站在我们面前插着腰说,他是我们的“老大”。他总喜欢叫我们扮演妖怪,而他总是做大王。每次他都说“小的们,我们要攻下那座山头”其实那座山头就是不远处的一堆土。我们跑到土堆上算是占领,“老大”还是插腰说,小的们,我们赢了。每天乐此不疲,每天把早上换的干净衣服都弄的满身土。妈妈说怎么满身都是土,我说,因为我们打下了一座山头。

隔壁的娃娃比我壮,他是一个活泼的胖子。跑起来一歪歪的,像鸭子,像企鹅,像冬瓜。不过我们都喜欢跟在他后面,带我们从东边到西边,从南面到北面。我们都把他当老大,他总是带领我们去打仗,当然,那个时候他都知道调戏小妹妹。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调戏。

后来,我们分开了,我去了北方,他去了南方。

我也没有什么去做的,我在扣扣上喊了他。他说什么时候一起回家,一起坐在草垛旁,一起打赤脚捉鱼虾。

他给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又想到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我们还在一起,下雨的天河沟全是鱼虾,我们挽起裤腿跳进河沟里捉鱼虾。没有工具我们就用手,没有布袋我们就把鱼虾装进口袋。每次,隔壁的娃娃捉的最少,但后来他总是拥有最多。我们不会把鱼虾拿回家,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偷偷的挖个坑生火把鱼虾给烧熟了,没有油盐,但是我们吃的很欢快。

那种感觉到现在我一直怀念,后来我们长大了,即使在一起,都在一起也没有那种感觉。

都说人会长大,但在故乡里,人永远场不大,都是她的孩子,都有对她不一样的感情。我离开家,我想家,想家里的人,想家里的娃娃。

就像现在,我突然想到隔壁家的娃娃一样,我是想起了他,因为他在故乡的那个地方。我们曾经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长大,一起离开。到后来,我们在老家相聚,离开。长大了,分散了,离开了,汇聚了,又散了,前前后后都在忙,到最后我们的归宿依然是出生的那个窝。

我突然想起隔壁家的娃娃,因为他我才能回忆故乡具体的模样,有风,有雨,风很柔,雨很柔。有鱼,有虾,鱼很肥,虾很大。有人,有家,人很美,家很暖。没有其他,这就是我生长的地方。不奢华但离开她总会想她。陌生的地方总能把我带回到原有的家乡。我和他,一样,都很在乎从小在一起的时光,那是最简单的玩耍也是最难忘的记忆。

不管你是谁,你永远都会热爱着家乡。

我突然想起隔壁家的娃娃,我在那一刻知道离开不害怕,而回不了的过去才是最难受的,就像我和他一样,我们彼此姓名不变,彼此都会想念,到后来在相见也没有最初的话语来谈。长大了,复杂了,所以变了。不管我们会怎样那个生长的地方没有改变,她依然接纳你,爱护你,温暖你。太多的不想说都留在回家后的遇见中,她张开怀抱接受一切,即使你曾经不喜欢。没有一个东西可以替代那种情感,我,隔壁家的娃娃,对与她来说都是走在道路上慢慢长大的孩子。

孩子,总有离开的一天。

隔壁家的娃娃,其实我也在记忆和你在一起的瞬间,久远。

我突然想起他,因为我一直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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