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传奇的映诉

走走

声声刺耳的鸣笛声,汇集奔向我的方向,瞬间穿透耳膜,把昏昏沉沉的我拽回了现实。我醒了吗?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以古推今人人当是自顾不暇,再分不出精力。更何况....

大抵是失重的感觉,头脑发胀、眩晕无力,脸色煞白,身体布满冷汗,连带着五脏六腑也一下蜷缩起来,凌厉的风刀争相划过裸露的肌肤,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真真失了意识。

昏昏沉沉的,下落的过程中一直都昏昏沉沉的。我好像已经陷在了地底,挣不开、拔不出、卡在那里,身子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重。

“沙沙沙……沙……”这是我的“心脏”的声音,它跳得越来越慢,所以理论永生的我也逃不过消失吗?和她一样?

我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我记得所有关于这个种族的兴衰存亡,却又不记得。公元2500年,“它”来了,人类文明就此消亡。而我,不过一个不明不白、不人不“鬼”文明承载罢了。

我的主人是传奇,我不是。她是国家的是世界的是我的,而我属于主人,只属于。我的视角里主人是一位充满“妖性”的矛盾生物,但她却把那些所谓的“神性”赋予了我。她寻的是穷途末路悬崖峭壁处茶蘼之美,得的却是世俗里人人趋之若鹜的利禄功名。

我见过的她和她不一样,她是世俗的光,亦是被神明遗弃在灯红酒绿里的格格不入,她孤独也陷在苍白里无边孤独里享受孤独,浸润在泥土里未染尘埃干干净净的和来时一样。她崇拜文明崇拜生命,她蔑视文明蔑视生命,人前谈笑风生,人后狠辣决绝,也能不气不恼风轻云淡,飘了太久,也学会了融入学会了世俗,可终归那些都是她。是她,就足够了。

她绝非良善之人,出于崇拜我常伴她左右,刚开始她总想着打发我,后来时间久了也就由着我了,一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我也能从她偶尔留露出的行为言语中窥得一二。她大概很复杂,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七指说的,七指是主人的阮生妹妹,七指这人天真烂漫不谙世事,而主人却恰恰相反她的心思复杂的连自己都难看清了。这话本是七指的一句无心戏言,却引得主人惆怅了好些日子。

她不爱这个世界也不爱自己,可她爱我。她最后走了,在毁灭来临之际,我试图阻拦,可依旧无果。她是我的主人亦是我的神,和自己的信仰对抗,全盘皆输的下场倒是情理之中了。

弥留之际,我问她:明明不爱不在乎,为什么还要拿命去守,毁灭与逃离是你的所望,为什么机会来临却要一起堕落?我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她不要我了?

我坐在毁天灭地的风暴里撕心裂肺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耳旁伴着她的言语。她说300多年,她这一生已然太漫长,在时间的消磨下,过往诸多执念渐些淡化了,那些曾经不惜一切想要到达的,最后不过一纸笑谈。唯有这方天地被一颗心画地为牢,困了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插翅难飞。

我该想到的,毕竟七情六欲困不了她、学术科技的无冕之王,这世界已经没有她想要的了。反倒是让她守着的这四方天地成了她仅剩的羁绊与依托……

算了……我也该启程了,毕竟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这条命毕竟是她牺牲自己生机保下的。我虽不懂,但主人行事皆有缘由,我该带着她留给我的“衔尾蛇”环,踏上星际的流浪了,找找她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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