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迅《十年》:初闻不知歌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初听陈奕迅《十年》开头的这两句歌词,很多人都不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那两个字到底是哪两个字?

起初我以为那两个字是“如果”。

因为电影《大话西游》中的经典台词,对此做了最好的诠释: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当我们错过了一个爱我的或者我爱的人,都会用这样的假设,来重新设计人生的脚本,希望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留住即将擦肩而过的人,以此避免失去后才想再拥有的悔恨。

然而,人生哪有什么“如果”,人生只有无法重来的过往。就当昨日种种是一场彩排,希望悲剧不会再在明天上演。

后来我觉得那两个字是“分手”。

因为分手意味着离别,从此淡出彼此的视线。只是当生离疼过死别,我们该不该把他挽留?

电影《廊桥遗梦》里的家庭主妇弗朗西斯卡,在家人外出的四天里邂逅了前来拍摄罗斯曼桥的摄影师罗伯特,俩人坠入爱河,在经历了短暂的浪漫后,大雨滂沱的街头,男主来向女主道别。与其说是道别,不如说是男主想超越世俗的目光,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尽管这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次。女主还是在暴雨的十字路口,红灯等待的时刻,望着雨中男主开车渐行渐远,心痛到无法呼吸。

此刻颤抖的不只是“分手”,还有疼痛欲裂的心口。爱情里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明明相爱却要天各一方。

“我把生命献给家人,把剩下的交给罗伯特。”女主带着这份深情回归平淡的生活,余生,从怀念曾经开始。

现在我才明白,那两个字,是“你好”。

我很喜欢的作家蔡康永说:我们哭了,才知道这就是伤心;我们跌倒,才知道这就是痛;我们爱了,才知道这就是爱。

所以,我们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颤抖的那两个字是“你好”。这一点,对于张爱玲来说,她更有切身体会。

胡兰成在给张爱玲的婚帖上,曾许给她“现世安稳”的诺言。胡兰成又可曾给她安稳?

纷纷战火中,胡兰成艳遇小周,把张爱玲抛却脑后而毫无愧疚之心;忧愁惊险时,胡兰成又抓住范秀美这根救命稻草,张爱玲俨然是他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在爱情的战役里,张爱玲是胡兰成生命里的局外人。

大哀无声。

肝肠寸断又怎样,心如刀绞又如何?

茶,终究是凉了;戏,到底是散了;情,最后也淡了。

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你;不爱你的时候,是真的不爱你了。爱的时候不顾一切,不爱之时又如此决绝。

《半生缘》里,曼桢和世钧18年后重逢,都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他们之间,隔了流年。 所以,后来张爱玲与胡兰成永不相见。

但是,在胡兰成最落魄的时候,张爱玲拿出自己的全部稿费,周济这个伤他最深的男人,因为“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在网易云上,《十年》这首歌下,有一条扎心的评论:我用十秒钟删去你的联系方式,用十分钟清空了所有的信息,用十个小时扔去了所有你送的礼物,再用十天的时间让输入法不再默认打出你的名字。十个月后以为自己放下了一切,却被你不到十个字的一句问候全部唤醒,最后才发现时间并不是万能的解药。

人生最怕的就是突然间听懂了一首歌,只是听懂一首歌时,已经是曲中人。

你可能感兴趣的:(陈奕迅《十年》:初闻不知歌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