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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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岁时从北京跟随父母来到天津,住在塘沽东沽的蓝鲸岛直到三四岁。附近有开国元勋朱德元帅题字的海河防潮闸,除了海河外,周边都是水塘子。

大家住的都是简易板房,就像《帝国时代》那款老游戏,我们是第一批开拓者和建设者。周边是工地,为石油工作者建居民楼和一些厂房。

这个简易的村落住了几十户人家,都是石油单位建工三工区的工人。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早上一起坐着几辆老旧的解放牌汽车去上工,晚上家家户户开火做饭,男人们想换个口味的,端着饭碗到隔壁去夹点菜,然后蹲在大院里狼吞虎咽一番。吃完饭后,女人们收拾碗筷在院子中间自来水管边一起洗碗,或者浆洗衣服,家长里短消化一天收到的八卦。

吃饭对于我来说是头等大事,海鲜那时是最便宜的,现在十几元一斤的毛蚶子那时两三元就一麻袋,我印象中几乎三天两头的吃。母亲蒸上一大锅,我拿个碗和一把勺子守在一旁,碗里有一点酱油。

一出锅,我顾不得烫手,迅速捞起一只,熟练的用勺柄插进蚶子的缝隙,一撬,熟透的蚶子壳就分作两半,露出蛋黄色的蚶子肉,勺子一舀,蘸点酱油,放进嘴里咬一口,肉质微甜,弹性十足、肥嫩多汁,还带一点点淡淡的海水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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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三差五能吃上螃蟹,价格也便宜,以至于大院里满地都是螃蟹壳,我其中一个玩具也是两个掏空的大蟹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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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正因为吃多了螃蟹,所以我横着长,在大院里也横着走。

前不久老妈还给我媳妇说四岁时的糗事,不知别人怎么惹到我了,只比板凳高一些,但和板凳一样宽的我拿着板砖去堵人家门,砸了人家窗户。

这一段纯爷们的经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人难道越长大越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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