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突然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拜师,一个人出去吃饭,一个人体会这个世界的悲凉……
10岁那年,我和莫以寒这个真正的大小姐大吵一架后被送到很远的地方拜师了。嗯,是她先打的我。我劣迹斑斑的手上是她当年咬的。好在这个疤不大,我才勉强用方巾遮住。
每每扯下方巾,想起过去在家里受到的种种不公,仿佛隐隐感觉到伤痛。这种痛楚从手臂泛起浪,流往更深的地方……
我的内心很矛盾。我不知道,他们当年送走我是厌恶我还是保护我。但有一点很肯定,他们喜欢莫以寒比我多。有时候我会嫉妒她或者是讨厌她。那一次,也是我第一觉得,我的妈妈已经不爱我了,她,爱,莫,以,寒!这个别人家的孩子。
我与她最本质的区别是母亲质问我:“为什么要打妹妹!”而问她:“疼不疼?”我还太小,我只会哭,只想哭。我不明白,明明我才是她的女儿,真正的女儿!为什么?我的母亲,你要相信她?“我不需要你可怜!”她,如此的不知足,占有了本应该属于我的温暖,她是我的妈妈,却……
“喂……喂……小北姐,你怎么了?”是她,陶小芒。她的声音很温暖,仿佛可以穿透黑夜的忧伤。不管在哪里,什么时候,我都会眷恋这种感觉。尽管,我才刚认识她一天。
我的脑袋昏沉沉的,,却还是用坚定的信念去捕捉这一丝温暖的细流。终于,我艰难的直起身子,我看见了她,睡眼朦胧里的她,依旧如此的引人注目。“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刚刚说话说得好好的,你怎么就昏倒了?真是吓死我了。你是没看见,我惊讶的脸,刷白刷白的!”她很关心我,就像我生命里另一个妈妈一样。
我认为,所有特殊的能力背后大概都有不好的一面。我虽然以学东西很快被称之为“天才儿童”,却难逃经常无缘无故昏倒的劣运。这很可笑,这也使我很苦恼。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这个能力才更加正常。因为这个经常昏倒的原因,我已经被很多同过窗的姊妹们嫌弃。因而永远失去了在她们“朋友圈”生存下去的权利。
“我,有点低血糖。”我自己也不管肯定(确保)她会相信。但是,这个真相我还不能告诉她,我很害怕她离我而去。
“我早知道是这样了,我告诉他们,他们还不相信,哎,好在,我胜利了(你没事)!”她很开心。现在比起她的声音,这句话更让我舒心。这,也确保了我不会失去这个“一日之缘”的朋友。我,还不想这么失去她。
她,很开心的给我说了她小时候的奇怪经历和曼妙趣事。使我更加确信,她是我的朋友,还是最好的那一个。
后来,我也渐渐发现,她的生活中不是每天都是令人愉快。可是她却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别人——我,莫以北!
2
昨日里,我刚刚见到陶小芒的时候,她在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我很喜欢这种快乐的天真的感觉,可我却再也不知道这样变成那样一个自己了。所以,我更加羡慕她,喜欢她。
她很热情的过来和我打招呼,然后,用一个温暖的怀抱迎接我的到来。她的怀抱和她的声音一样泛着三月的暖流。淅淅落落的跃进我的心……
她和我一样,也是来拜师的。很显然,她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眼睛里的焦点。而,拜惯师的我,做过唯一一件比她好的事便是临危不惧、处变不惊。
我们住的房间是双人间。我整理好东西。开始期待,谁和我分到一起。一个温暖的怀抱勾起了我的记忆,我们,终于分到了一起!嗯,真的是相当有缘分。她蹲下来,认真的整理自己的东西,捣鼓了满头大汗。想必是第一次拜师,她准备的相当充沛。她就像当年的我。我认真的看着她,发起了呆:她面庞清秀,眉眼细腻,身材娇小,她的衣着也是我当年最喜欢的款式。
那个时候的我,也是如此这般无忧无虑,天真活泼……
我就是这样,渐渐的眷恋上了发呆。喜欢着过去的一点一滴却又不得不往前看。我的青春,也便日渐消逝在这样一个静谧的流里,一去不复返。
“小北姐,我弄好啦!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好不好?”她满心欢喜的邀请我,眼睛里全都是温柔的,细腻的漩涡。好想就这样浸溺在那里,永远都不要出来。
“啊?!哦!那去吧!”在我对这个卡哇伊(可爱)女孩打量的时候,她已经弄好了,真没想到过去了很久了。哈,尽管这样显的我很猥琐。
她热情的拉着我逛啊逛的。终于,我们走到一家混沌店门口停了下来。“这个店的混沌很好吃的!”陶小芒很认真&自信的告诉我。
“你以前吃过吗?”我偏要问上一问。
“嗯,以前我爸爸做生意的时候带我来过。”她似乎能清楚的说出上次来吃混沌时候的时间,穿了什么衣服之类的。
这家店的老板很和蔼。因为陶小芒的嘴很甜,我也跟着占了光:老板给了我们特大碗的。
这家店的混沌果然很好吃,她告诉我:虽然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但是,依然一直保留着原来的味道。
“原来的味道”,哼,可惜,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味道了。这碗混沌不可能再代表我的人生了。
我抿了抿嘴,“小芒,我吃好了。”这是我一直都有的习惯,我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所以,我没有顾虑她的感受。
“哇塞!小北姐你好快啊!”我实在没有听出来她在夸奖我,因为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或者是习以为常。
“没关系的,你可以慢慢吃,我等你。”我看见她有明显加快吃的迹象,因此,我先发制人。
她抬了抬头,笑了笑:“还是小北姐对我好。”然后,她,心安理得的保持原来的速度。
酒足饭饱,我们回到房间,静静的等待着天空渐渐织出夜晚的安谧。
这一天,大概就这样度过了吧!
3
我本来就想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睡神的降临。结束这样的一天。
我还没有睡着,只是听见有一阵骚动:不像是风声,更像是脚步声,渐渐的好像离我越来越近了。我迅速起了身,准备看看ta的庐山真面目。
我并没有想到是她——陶小芒!我更多是在认为这个房间有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在到处觅食。
她慢悠悠的走到我的床头边,然后犹豫了一下,顺着床摆动的趋势,慢缓缓的坐下来,然后有躺下来。她的表情很木讷。她,是在梦游吗?!
这样,一个温暖的人,给我的感觉突然惊悚起来。我迅速而又轻轻的跳下了床。我可不敢保证,一个梦游的人会做出什么正常的事。反正不是像刚刚那么温暖。
她好像睡在自己的床上一样的安静。我还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所以无瑕顾忌她与我有多像多像之类的事情而发呆。
我呢?反正睡不着,自己的领地也被占领了。那么,我就出去走走吧。
琅城的夜晚非常的安静,我仿佛可以听见空气里细水滴的流动。天很黑,月光如水,所谓:月黑风高夜……可是,一个人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就不会去多想什么。只是觉得,夜很美,很美……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也是我一个人,一个人走在这样的月夜下。那天,明明是我的生日,或者是我和莫以寒的生日。可是,他们只记得是莫以寒的生日。我很生气,大闹了她的生日……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毫不在乎我的感受。这算什么,被遗弃吗?
我被他们破口大骂之后,让我回房间反省。而我却不得不听,我才深刻觉得自己是有多么可悲。
那天的生日,月光如水的夜里悲凉与愤怒一直在我的心里交错、翻腾。我不知道在他们的世界里我算什么?!或许还不如一只宠物。
那时候的我,借着月色走回自己的房间,一个人,一个人……
我的内心一阵薄凉,很想哭,却再也没有眼泪。或许,我已经习惯又或者我已经适应了……
我已经感觉不到这个月夜的美丽,算了,回去吧。
很奇怪!陶小芒刚刚不是在我的床上的吗?!可现在,她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难道?她刚刚醒来发现自己梦游又躺回自己床上去了?或者是这只是我的错觉?
我开始担心自己是否又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出现了。我翻来覆去,整个晚上我都在担心自己这样的特征会给生活带来更多不便……
这样的顾虑一直延续到早上——那个嫌疑女孩起来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的询问她是否有梦游的习惯。
“诶?我昨天晚上又梦游了吗?我已经很久没有梦游了哎?!”她看起来比我还要担心这个问题。
我的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嗯,还好不是我的幻觉!“你,治疗过吗?”
“嗯,医生说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它会自己消失。而且,没有生命危险,所有我就没有再排斥它。”她很自然的说着。
“哦,原来是这样啊。”很显然,我更加不需要排斥它了。
嗯,那天晚上,我过的十分“悲惨”。你或许永远不会明白担心自己有问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