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归何处?

这万里山河好看吗?

你的愿望可有实现?

你爱的人如何了?

你过得可开心?

夜深人静,她在问自己,她忽然想起往事,想到山旮旯的庙里,有师傅,有阿姐,师傅每天都训练她,要这样,要那样,阿姐躺着病床上,还有那天,生命的分水岭,那天师傅说她父亲过来接她,以后不用再过来了,师傅什么都没给她,就关上门。那天出太阳了,是个晴天,可是她觉得很冷,她坐在石头上,愣愣的,直到有个影子盖住了她,她才抬头看,那人说“我是来接你回去的”。之后她就来到了这个大门大户的曾家,曾经她也以为会是个开始,可后来才发现这竟然是个结束。

开始的东西都是假的,假的父亲母亲,假的哥哥,假的家庭,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再推着她往前走,要去哪里,什么时候是个结束,她也不知道啊!她无力摊坐在地上,原来在山旮旯的生活是真实的。

原来在那个山窝窝的日子才是她一生最无忧无虑的日子,那里有阿姐,还是师傅,还有惹人厌的虫子。想到这里她笑了,豆大的泪水模糊双眼,她看着镜子,泪眼中的镜子大而模糊。她透过镜子镜子看到缥缈的往事,那些永不消逝的的华丽身影,似乎在召唤她,“我们知道你在这艰难活着,到这里来吧,我们都在这里”。去找他们吧,这里已经没有留恋的东西,听说把血放干净了,人就能回到过去,拿刀用力割手腕,解脱了,解脱了,她回到床上,用被子盖着自己,似乎看到和她们相见的时候,笑着睡了

深夜,天空像一个大黑色的怪物,偶尔的灯光是怪物的眼睛,审视着人间的种种。“ 汪 ” “汪汪”   “汪汪汪”,狗吠声连连不止。他从床上惊醒过来,一般小黑不会叫,它闻到血腥味,有危险才会这样叫的,哪里会有血腥?他跑到她的房间,敲门叫喊,没人应,不可能睡这么死的。他拿来工具,破门而入,闻到一股血腥味,跑到床边,她静静地睡在那里,可是他害怕她醒不过来了。他掀开被子,床上满是浸染的血色,他忙找布料把她的手腕包住,把她抱在怀里,奔向房外。家里人都不在,现在应该送医院,120来不及,我自己去医院。把她安稳放到车里,一路飙到医院。“医生,医生,快救人”,他很害怕,他能感觉到她生命的一点点流逝。

他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仰着头看天花板上的灯光,第一次一个生命在他眼前消逝,是要怎样的决绝才有勇气割腕自尽,难道她对 这个家没有一点留恋吗?难道她就不知道生命有多可贵吗?她读的那些书都是狗屎,他很生气,他这样护着的人却不珍惜自己。又想起最近的事,难道就因为那小子拒绝了她?有些匪夷所思,但也是一个理由,他暗自决定,以后不能让她一个人闷在屋里,要多带她出门,多去见见人,尤其是多见见男人。

“叮叮”,他把自己拉回现实,手术们开了,医生走出了,他忙上前去,问情况。

医生说,目前病人情况没有大危险,但是现在急需输血,我们医院没有适合的血型,

他说,我是他哥哥,我的血型适合她。

“那样最好了”,他 跟上医生去验血,化验出来,医生说,你跟病人的血型不配,叫他再找配对血型。他忙打电话,调用关系,才把找到合适的血型。

他有些无力,又有些迷惑,我是她亲哥哥,我的血型与她都不配,那么血缘关系是不是也值得可疑。想到这里,天亮后要立刻去做检查。如果她不是我妹妹,那我父亲为什么冒着被处分,被全家人误解的风险,要把她接过来呢,而且对她百般照顾。这一定有什么原因,父亲不是容易屈服的人。他觉得有一张网在困着他的脑袋,有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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