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雪将至》

今天宅家一天，读完了奥地利作家罗伯特.泽塔勒的《大雪将至》。

这本书是前段时间在微博上看到有人推荐的，吸引我的并不是它获得的国际大奖，而是书封上《时代周刊》的推荐语：“一本非常诗意的书，既粗暴又温柔，一本充满尊严并让人关注小人物的书。在读了刚开始的那几页后，会舍不得将它放到一边，这证明文学并非依赖引起轰动的题材。”这样一本书，是我想读的。于是当即下单，只是寄了很久，昨天才拿到。

《大雪将至》原书名译为德语的意思是“一辈子”，顾明思义，小说讲述了一个普通人艾格尔的一生。艾格尔从小被养父凌虐致残，长大后从家里逃出来，靠打短工为生，后来当了修建索道的工人，因雪崩失去了一生唯一的爱人，二战期间参军，德国失败后在俄罗斯当了多年的战俘，获释后回到家乡，孤独一人，靠在山谷里给人当向导艰难度日，最后死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这一年他79岁。

一个人要经历多少疼痛才能完成一生？在读艾格尔一次又一次的人生遭际时，我的心情也随之起伏不定，总希望命运能够眷顾他，让他后来可以获得些普通人的幸福和温暖。然而，正如《周日邮报》的评论：“泽塔勒告诉我们，即使是最普通的人，生活也是一场非凡的冒险。”或许作者正是基于此意，让他笔下的主人公经受一场又一场的冒险，留下一个又一个让人心疼的伤疤。

这生来死去之间的时光，是艾格尔漫长的一生。一生中，经历过很多伤害、病痛、孤独、不幸，但他接纳着命运赋予他的一切，努力地活下来，在远离尘嚣的山谷中活到现代世界缓缓到来。在他的一生中，最可保宝贵的，或者说最让人觉得欣慰的，便是他曾经遇到过一个和他相爱的姑娘。“他曾经爱过，从中也了解到，爱可以通向哪里”，尽管爱如此短暂，但他藉此取暖，藉此陪伴。

刘亮程说：“落在一个人生命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是的，艾格尔生命中的那些伤疤，即使被作者撕开来给人看，我们也还是不能全看见，只有他自己才真正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是怎样走过来的。

就像小说书封上写的这句话：“伤疤就像岁月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一年接着一年，所有的这些造就了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是不自知的，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会经历些什么，所以只有如期接纳，好的坏的都收下，然后继续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