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换宿 | 于澳洲大陆最南端 归隐山林间 Day1-Day3

这次的换宿在澳大利亚维州乡下的一对拉拉家里,全程见面的都是当地人。因此,堪称一次浸入式英语听说体验。下面记录了七天里零星发生的小事和一些自己的体悟。


Day 1

第一眼看到Marg, 像极了一小伙。她摇下车窗,问我是不是Yulin. 发邮件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用了英文名,但她们回复我时是用中文拼音称呼我的。好感倍增。

我把行李箱搬上车后,我们去一家餐厅后门拎了几桶食物残渣和咖啡渣,她说咖啡渣是给她养的虫子吃的。在她们helpx的介绍上了解到她们有养虫子,具体是什么种类,还不知道。

我们去菜园把食物残渣倒在肥料堆上。又摘了一些蔬菜,作为晚餐食材。

这个社区菜园已成立3年。

屋子隐蔽在树林里。下着小雨,草木湿润。

除了雨声,只有鸟儿不时的啼叫。如此安静的世界。

我把行李安置好后随Marg去观看她的虫子。天气渐暗。

她拿着手电筒,掀开塑料膜,抓一把土在手里捻开。原来是蚯蚓。

澳洲土地非常干燥,现有的常规种植方式对土壤的组织的破坏很大。她说在土壤里培育蚯蚓可以减少农作物种植对土壤的伤害。

现在已经有三个农场会定期购买她的蚯蚓。

她的本意不是赚钱,而只是想要为保护土壤做出自己的贡献。原来愿景变成行动可以如此纯粹。

她说,澳洲两大党最在意的都只是钱。没人在乎环境,没人再在他们的选举演说中谈论气候变化。(此时正值澳洲三年一次的联邦政府选举)

回到屋子,Anne已经准备好晚餐。混合蔬菜盖饭。南瓜、地瓜、欧芹、日本芜青叶。吃的时候依自己的口味淋上减盐酱油。南瓜和地瓜是硬的。哈哈。

Anne曾经是小学教师。教过意大利语和印度尼西亚语,尽管她本身并不懂这两种语言。

她说,小学选修课的目的只是让学生们产生兴趣,并且教孩子们自主学习的方法。

我的床在另一间独立小屋里。小屋背对杂物棚,从前廊往外看去,漆黑一片神秘的树林。前廊的最右边装有淋浴设备。夏天可以尝试在鸟儿们眼前上演裸浴。

木质床上放着席梦思,距离窗子大概一米。窗外是斑驳树影,还有我未知的自然世界里的无数小生命。

Anne说这里绝对安全。钥匙都会插在锁上。如果夜晚听到外面有动静,不要害怕,多半是袋熊或负鼠。尽管,可能听起来像人的脚步声。


Day 2

早晨去海滩遛狗。

小公狗18个月大,名曰Ted, 昵称Teddy. 泰迪犬。

母狗9岁了,芳名Sootie. 两年前不懂事去招惹院里的一条铜斑蛇而被咬了。虽抢救及时解了毒,但从此因为极大的心理阴影而变得沉默寡言。

车刚到停车场,狗儿们就按奈不住兴奋的心情,上窜下跳。

波涛汹涌。被海浪轻抚过的沙滩变成一面镜子,倒影着蓝天白云。狗儿们在水天一线的画面里撒欢狂奔。我扣上帽子以挡风,也静止了世界。

Marg脱去外衣,深吸一口气,向大海前进。她们刚从新州北部回来,这下海游泳的瘾一时难以戒掉。

一本讲述冥想的书里说:当你心情繁杂时,可以想象自己看着海浪。想象自己张开双臂、全身放松感受海浪朝你涌来,当它到达顶点时你屏住呼吸,感受海浪轻揉你身上的每一处悲伤、愤怒、委屈、怨恨。

屏住呼吸。然后呼气,想象海浪把所有这些情绪带到了大海里,带回到世界尽头。

午饭后又开始下起雨,没法去菜园干活。

可能Anne看出来我比较在意洁净, 所以给我清理冰箱的任务。桌上摆满玻璃罐装的果酱、酸辣酱、腌菜,盖子上贴着保质期。

Anne从来没有结过婚,先后与同性和异性都交往过,直到认识了Marg才感觉遇到了对的人。

Marg结过一次婚,有两个孩子。很意外,她孩子竟然和我差不多大。

晚上我们去一家小镇的纪念会堂。Marg每周一在这里教学Nia舞蹈。今天只有两个学员,一个40来岁,一个已经当奶奶。

我们围成一圈。Anne开始播放iPod里的音乐。我心想,自己是来异国他乡跳广场舞了么?

真想看看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可笑。但Marg说这种舞蹈鼓励学舞者忘记注意形体的优美,多难看都没关系。

你随音乐舞动。

或踢腿,或扭屁股。

或抖动上身,或扭头向身后看。

或仰望天空, 或环顾四周的世界。

或拥抱膝盖,或仔细观察手肘。

听起来,这些似乎并不像舞蹈动作, 更像是一种仪式。

回去的路上Marg问我觉得怎么样,我说我觉得挺好的,舞蹈不仅让自己做了运动,也提醒自己不管多忙碌,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体和身处的这个世界。

晚餐:豌豆(磨成的粉)汤 + 土司

晚饭后Marg让我尝她自制的开菲尔饮料(开菲尔粒+水+葡萄干,发酵两天。葡萄干的作用是提供糖分)

她说开菲尔属于益生菌饮料,适合胃不好的人。


Day 3

早餐是燕麦粥。里面加了香蕉和葡萄干。

睡足的狗儿被放出门,肆意奔跑。

今天总算又见到了阳光。洗碗池后的窗户外有一棵叶子已经变黄的树,在阳光里显得很温暖。

早饭后我跟Marg一起去树林里寻找传说中琴鸟的踪迹。其雄性求偶时尾羽展开很像古希腊的七弦竖琴,因此被起名为琴鸟。听说她还会模仿各种鸟的叫声甚至人类社会的各种声音,有一些人认为她是所有会唱歌的鸟中的鼻祖。

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原生态、树木密集的丛林里行走。 我们把车停在树林的边缘,之后就一直往里走。渐渐地,我已经记不得停车点的方位了。

树林里也有人工道供人徒步或者消防车使用。走上人工道没多久Marg说她听到了琴鸟的啼叫,应该是一只未成年雄鸟在练习求偶。我们在地上做了标记,紧接着又钻进纵横交错的枝丛中了。但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后来Marg也迷路了,好在我的手机还有信号,我们可以借助手机地图走出来。Marg说即使迷路了也不要担心,因为这里的树林都很小。即便真的走不出去,天黑了,Anne也会来救我们。

回到小屋我们吃了一些葡萄干土司,稍作休息,向菜园出发。我换上靴子,披上防水外套,觉得自己酷毙了。

我第一次得以使用割草机。不是那种坐在后面悠闲地往前开的,是那种要用手臂往前推的。

有割草机轰鸣的地方,就有弥漫在空气里青草的香气。

割草后我们又栽了一些蔬菜幼苗:包菜、西兰花、花椰菜。Marg指示说包菜栽在中间,西兰花和花椰菜插在外围。因为前者是一次性收成,拔了就没了,而后两者可以收成多次。涨知识了。

菜园由Marg和另外一位精通蔬菜水果品种的女士联合创办,那位女士不仅懂得蔬菜们的种植知识,还擅长创新、搞出新花样。我在菜地里就看到了黄色的西葫芦,工具棚里也有一种我没见过的瓜。Marg说那是意面南瓜,因为烤熟后瓜肉会成条状,神似意大利面条。真是长见识。

她让我选一个回家晚餐的时候吃,结果忘记了没有吃到。

今天的舞蹈课在最近的小镇。学员多达6人。加上我们,一共9个人在木地板上扭动身体、挥洒汗水。

结束后, 一位红发奶奶过来我和聊天。跳舞过程中她就和我有过互动,说她膝盖有毛病蹲不下来。原来她最近在某超市门口摔了一跤,膝盖做了手术。她来自新西兰,早年因为丈夫工作的原因在马来西亚待过一阵子。

她对着Anne直夸我的笑容很好看,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两次拥抱,然后她说:再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候,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Anne说她是这个镇上很受人尊敬的画家。难道,是我纯洁的笑容激发了她的创作灵感?

晚餐是烤派。

Marg拌馅料:混合蔬菜+羊奶奶酪

她把放在冰箱里的面团往桌上一扔,擀面杖往我面前一递,说:你来擀面皮。

我:...

她说这是她从塔斯买的限量版纯手工擀面杖,一般不给别人用。我应该觉得荣幸。

我: ...

第一次吃羊奶奶酪,不是很习惯它的酸味。好在配菜南瓜和甜菜叶让胃好受一些。Anne说那是因为时间放了就一些,熟过了。什么?所以,熟过了到底是纳尼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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